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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师弟,是他们那一届徒弟里最讨喜的,不止是他,古师姐,辛师兄他们也都喜欢这个小师弟。
这次热搜的事情出来后,大家都很担心他的处境,深怕他被那位傅少爷针对。
听说这次饯别饭老爷子会把那个傅少爷也叫过来,顿时一群人在聊天群里摩拳擦掌,说要来见见本人,给小师弟撑腰。
作为打头阵的,廖庆元腰没撑住不说,还差点被闪了腰。
“詹家有什么好待的,”他皱着眉,很不高兴地说,“你跟着师兄去北城,古师姐和胡师兄那里也成,咱不用这么伺候着人。”
詹鱼了然,乐呵呵地伸手揽住廖师兄的脖子,哥俩好的样子:“师兄,你这就是误会了吧,我和傅云青是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
“那你给他夹菜?”廖庆元不信,觉得他这是在强颜欢笑。
“那你还给我夹菜呢,”詹鱼没大没小地扯住他的脸皮,“师兄你也是在伺候我吗?”
“哪能一样吗?我那是对师弟的拳拳爱护之心。”
“怎么不一样,我也是对弟弟,对朋友的拳拳爱护之心啊。”
廖庆元:“………”
“滚吧,别碍我眼。”廖庆元哼了声,站起身就要走。
“师兄,”詹鱼出声叫住他,廖庆元停下,却没有回头,“谢啦,师兄。”
“要是待得不舒坦了,就来北城找我们,”廖庆元无声轻叹,“这么多师兄师姐,饿不着你。”
“好嘞。”
-
后院的梧桐树下。
老人坐在藤编摇椅里,伴着叽叽喳喳的鸟叫,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斑驳的阳光穿过树木枝丫洒在他的身上。
“爷爷。”
感觉到光被遮住,老人睁开眼,视线落在面前高大的男生身上:“再慢点我都睡着了,坐吧。”
“抱歉。”傅云青道歉,坐到他对面的藤椅。
詹云岩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嘬了口茶,舒坦地吁了口气。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石桌,桌上还放着一盘没有结束的棋局。
“您还是这么喜欢下棋。”傅云青说。
“年纪大了,”詹云岩放下茶壶,笑道:“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我都不会,所以就只能玩点被时代淘汰的老玩意儿了。”
“好些年没见了,”他有些感慨,“你倒是变化很大,我都没认出来。”
傅云青笑笑:“确实,六年了。”
“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啊,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只到我腰杆子的丫头片子,”想到那个时候的小姑娘,詹云岩笑得眼睛眯起,“看到这么个大小伙子,可真是怕认错了人。”
“现在会下棋了吗?”
傅云青抱歉地说:“不会。”
詹云岩叹气:“六年了,你都不好好学学下棋。”
“事情比较多。”
闻言,詹云岩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神清明地看向对面的男生:“现在能告诉我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傅云青顿了下,摇摇头:“抱歉。”
“你说的都已经发生了,”詹云岩坐起身,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是没有改变吗?”
傅云青垂眸,有些无奈地一笑:“不,是改变太大了,所以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个时候……”他抬起眼,神色平淡地说:“您已经去世了。”
“原来是这个时候吗?”詹云岩啧啧两声,有些得意起来,“我这些年可是勤勤恳恳做体检的。”
“是的,您现在身体很好。”傅云青说。
“经过这种事情,再大的变故都不能让我脑淤血了。”詹云岩哈哈一笑。
詹云岩向来不爱做什么体检,觉得生老病死自由命数,他只管好好活,哪管什么时候死。
直到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你会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说实在的,你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琢磨着小丫头片子的怎么还搞封建迷信,”詹云岩笑道:“后面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骗子。”
“我回来的时间太晚了,七岁很多事情都无法改变了。”傅云青略带遗憾地说,“也许我这也不能说是重生,重生应该是重头再来才对。”
陈小云七岁,是陈峡换了孩子的第七年,他和陈峡,赵大廷在一起生活。
也是他被装扮成女孩子的第七年,进入扬城附小的第一年。
赵大廷沉迷赌博,已经债台高筑,陈峡在东躲西藏的生活中已经扭曲了对亲生孩子的爱意,对傅南一的亏欠只剩下怨怼。
甚至会愤恨地想,她如今的生活都是因为傅南一,如果他没有死,自己也不会过上这样糟粕的人生。
陈峡一度对陈小云是挺好的,她想要孩子不要重蹈她的人生。
但这种好就像是秋日的浮萍,风一吹就七零八落玉风盐了。
“是,画本子都没你这么演的,”詹云岩笑道:“跟我说说有什么变化吧,我还挺好奇的。”
“小鱼的性格变了,”傅云青垂眸,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比以前开朗,陈峡没有控制他,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最后,他没有离开詹家,没有出车祸,詹苏生还在,您也依旧健在。”
詹云岩没有说话,许久,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笑着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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