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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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荻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萧府她那间西厢房中。一旁的丫鬟见她醒来立即唤了余安进来。说起来萧府人丁不算兴旺,在她来之前全府上下更是一个雌x都没有,丫鬟还是为了方便伺候她临时买来的。
余安进来,恭恭敬敬地向自家主母请安,今天他看到萧慎那紧张的样子便心知肚明这位夫人在老爷心中的位置。
“萧慎去哪儿了?”宋秋荻发现自重生以来她好像问得最多的就是某个人去哪儿?在吗?什么时候回来?这三个发人深省的问题,顿时有些心塞。
余安暗暗皱眉,对夫人动不动直呼老爷大名心下也是有些不满的,他们这类从g0ng里出来的人最在乎规矩,不过面上还是不露声se:“回夫人,大人被急诏入g0ng。”答完他心下略一思忖,讨好似的补充道:“g0ng里传唤来得突然,不过大人走之前还没忘特意叮嘱小人好好照顾夫人,对您是上心得紧。”
“他不打算休妻了?”
余安陪笑着:“老爷没提这茬。其实依小人之见老爷并不真心想赶夫人走,只不有些忌讳极深,难以一朝一夕之间打破,老爷他身居高位更是如此,再加上脸皮薄,有时候关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秋荻心道:“他脸皮可不薄。”不过面上还是一笑:“你倒是了解他。”又问:“g0ng里出什么事了?”她其实真正想问萧慎这一去又要多久才回来,不过料想余安也不知道。
“听说万岁爷身t抱恙。”余安老老实实答道。
宋秋荻听后惊讶得“啊”了一声,“特意派人传唤,莫非是什么急病?”她心中隐隐升起某个不好的念头,而后又困惑不解。
余安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当时老爷听后也是神se大变,想来不是寻常小病。”他奇怪萧慎当时和宋秋荻此时的反应倒是很像,这两人倒真有点夫妻之间心意相通的意思。
上辈子庆文帝突然中风弄得众人始料不及,以为圣上过不去这一遭了。庆文帝也的确昏迷了月余,醒来后身t和jg神都大不如前,太子郑玄隆便趁机揽过大权,一点点削弱了萧慎手中的权力。
不过那是一年半之后的事了,在此之前没听说庆文帝突发什么急病,这辈子难道提前了不成?
记得上一次萧慎也是匆匆忙忙进g0ng,不到一天就回来了,被人抬回来的。
想到这里宋秋荻呼x1一窒,当天不仅庆文帝病发,皇g0ng里还来了刺客,萧慎带的人不多被刺客重伤,躺了足有两个多月才好。伤好后虽然官复原职却也因为皇g0ng中出现刺客便是他监察不力而被罚了一年俸禄。
宋秋荻担惊受怕一直到天黑,突然院门大开,进而一阵嘈杂。宋秋荻在屋内心中“咯噔”一声,心想:“莫非他并不是重生的?否则怎么会明知还躲不过去?不对,这时间提前了,想来他也是没想到罢。”之后再也来不及细想便冲出门去,果然看见东厂众人抬着一人往正房里走,后面还跟着背着药箱的太医。
宋秋荻刚要跟着进门就在门口被东厂番子拦了下来:“夫人请回。”
宋秋荻认得这人,他便是东厂十二挡头之首,代号星纪。萧慎手下有十二名最资深得力的助手,按照岁星十二星次来命名,这十二人都是从锦衣卫ch0u调来的jg英,个个武功高强。
“他伤得重不重?”宋秋荻几乎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
星纪打量着宋秋荻,目光中满是审视,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沉默许久才淡淡地道:“夜已深,夫人还是请回吧。”说着双唇紧闭也不再看她。
宋秋荻知晓自己就算再坚持也不会有结果,只得悻悻回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
上一世她在他伤重昏迷时看过他几次,还记得他双目紧闭,脸se灰白的样子让她着实心疼过。说来也奇怪,上一世萧慎活蹦乱跳的时候她不待见他,当时那虚弱至极的样子却让她心中泛起怜ai,这份古怪的心思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记得当时除了在他受伤之初看过他几次外,待他能下地走动时她也去问候了几回,不过看他无事也一副疲惫的样子就没再去管过了。有一次她和丫鬟从外面买了藤萝饼回来,正看到萧慎在院子里走动恢复,他也看到她们,就那么站在原地盯着她手中的糕点,眼神中透着明显的渴望,让宋秋荻一时间以为看到一个想要讨糖吃的孩子。她当时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走过去,00他的头问他要不要吃,当时这念头还把她吓到了。那一天这个“要不要分给他一点的想法”一直到她回房和丫鬟两个人分吃完糕点后依然萦绕心头。后来又过了一个月,萧慎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看到他有次从外面带回来一包藤萝饼,径直拿回自己屋去,当时心中还暗笑原来这人想这一口儿想了一个月了,伤刚好就出去买来解馋,真真儿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这种事情回忆起来便从点点涓流汇聚成汪洋大海,宋秋荻心中酸胀,眼睛也有些发涩,过了好一会儿便模糊了视线,眼前出现上一世的倒影。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梦中真有一稚子小童可怜巴巴地看着一个陌生人手中的糖果。等她再一睁眼就到了天明,不记得梦中的孩子最终讨到糖果了没有。
待宋秋荻出来时看到院子里多了不少东厂的人。她来到正房大厅见到昨天守门的星纪已然换成同是东厂十二纪的玄枵,心中不安更甚。
她冲玄枵行了一礼,试探问道:“妾身听闻老爷被g0ng中刺客所伤,这贼人当真可恶!我担心老爷伤势,大人可否放行让妾身去探望一下老爷?”
玄枵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夫人客气了。既然是夫人,下官又怎么好阻拦?萧大人在书房”说着微微鞠躬行礼。
宋秋荻没想到如此顺利,更是诧异于身受重伤的萧慎怎么不好好在卧房中躺着却去了书房。不过她也没多问,穿过大厅来到书房,一推门就呆住了。
萧慎衣衫齐整,端坐在书桌前读着公文,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只见他面前的紫檀木书案上放着一个白玉做的笔格,雕成了少见的白猫横卧状,那猫儿神态惫懒狡黠,就如萧慎此时一样。萧厂公正饶有兴致地观察宋秋荻的表情。
宋秋荻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她还清楚记得上一世他遇刺后她,这沈元亨作为王阁老的人过来递话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又想:“圣上却也想借此事敲打王相全,让他不要再撺掇谏官上折子取消皇庄,这又怎生两全其美?”
萧慎虽明白庆文帝的心思,却也委实不想替他做这个恶人,他思虑再三对沈元亨正se道:“沈大人放心,本督此行负责押解相关人员上京,到京城后自会有三司会审查明真相。若是那赵元丞自作主张与民争利,那严加惩戒就是,断牵扯不到王阁老头上。至于陈大学士举荐一事,陈大人已退休不问政事多年,料也不会有所牵连。况且以陈大人的正直,若是经手此事也必定不会包庇赵元丞,本督正是牢记当年大人的教诲,行事不敢有悖“祖宗法度,圣贤道理”这八字箴言,定会秉公办理,不牵连无辜。等事毕后我也自当亲自登门看望恩师。”
他这番话说得让人挑不出毛病,沈元亨像是感激涕零一般,一拱手道:“萧公深明大义,下官佩服。”忽又一笑,道:“只是还有一节,厂公却未必知晓了。”
“什么事?”
“那赵元丞不过一个直隶县知县,哪里敢破坏圣上钦定的土地政策,这与民争利也要看争得什么利,这掉脑袋的事想来他是不会g的。怕是有人假传圣旨,说圣上有意扩大皇庄,那赵元丞又是个糊涂蛋便信了。”沈元亨道。
萧慎皱眉:“假传圣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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