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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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那麽我也不拐弯抹角，以业界的行情，要接下你这个案子，至少是三万五以上的价码，还必须视你的内容做更改，你的预算是多少？」nv孩抬起的脸蛋上有着明显的惊讶，知道自己吓着她的墨觞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应。

「这个……」文嘉再次低下头，不知道该怎麽办的她脑袋里不断的想着解决的方法。

哪怕早已经猜到价钱不会便宜，但三万五这个价码还是让她承受不住，更别提对方还说会因为内容而做出更改。

但这笔钱到底该从哪来？总不能伸手跟家里要钱吧？

「有困难？」墨觞一直在观察眼前的nv孩，发觉她似乎有些单纯，心里的想法一丝不漏的全写在脸上。想起自己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过这样的人了，不由得开始对她产了一些兴趣。

「嗯，老实说，这是我们的专题，本来是找了一位资工系的朋友帮忙，但他突然不愿意，再过几个月就要专题报告了，所以……」咬了下唇，原本并没有打算让墨觞知道那麽多事情的，但打从知道小杰要退出团队开始，她心里便承受太多太多的压力。

虽然组员一直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她们并不生气，但这麻烦毕竟是她招惹出来的，最终还是必须由她来解决，因此，哪怕这笔钱对自己而言实在有些可怕，她还是得想办法处理。

或许正因为如此，这才在墨觞的询问之下，将一些原本不打算开口的事说了出来。

「你的组有多少人？」眉头不经易的皱起。

三万五虽不是小数目，但关系到能否毕业的问题，她相信这价钱并不会太高，但眼前的nv孩却明显感觉到迟疑。

这个发现让墨觞有些不解。

「加上我六个。」文嘉轻道。

「若是毕业专题，一个人出六千块就能毕业，有何困难？」是毕业重要还是钱重要？

听完墨觞的话後，文嘉好一阵子都没有开口，而墨觞也就这麽静下来，任寂静弥漫在两人之间。

片刻後，文嘉像是忍受不住心底的委屈，硕大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打在她浅蓝子的裙子上，在上头留下朵朵泪花。

「你……」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场景给吓了一跳，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的墨觞慌了手脚。

自己说得话有这麽伤人吗？

慌乱的找寻纸巾递上，然而，就在墨觞看向文嘉的那刻，她像是明白了什麽，於是她轻轻换了个位置，利用自己的身影将文嘉与其他客人区隔开来。

「谢谢…」过了许久，发泄完情绪文嘉终於止住了眼泪。

这时的她才留意到墨觞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换了位置，心，是感动的。

知道若非墨觞替她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自己一定会收到许多异样或关心的眼光，这并不是她乐於见到画面。

这人，真是贴心呢。

「没什麽。」墨觞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个nv孩居然如此细心，从她细微的小动作就明白她的用意。

「可不可以听我说说话？」文嘉望着墨觞的双眼里带着渴求。

在这刻，专题能否继续进行下去已经不是重点，哪怕自己必须向家里伸手要钱，她也会将这笔钱筹出来，但眼前这人实在是很温暖，她竟有些留恋此刻的氛围。

若是她可以陪着自己，听自己说说话，那一直压在心底的重石又是否会减轻一些呢？

「我很有空。」知道她的紧张和期盼，墨觞发觉得自己并不舍得拒绝。

「那，我们去成大校园走走好吗？」文嘉轻声徵求墨觞的意见，这是她的习惯，每当有什麽烦心的事，她总ai到成大校区走路。

彷佛走着走着，就能将烦恼丢在身後。

「走吧。」t贴的帮文嘉处理她的饮料杯之後，墨觞抓起自己的外套，带着仍有些紧张的文嘉一同离开麦当劳。

夜晚的成大校园有一种朦胧的美，橘hse的灯光打在一旁文嘉的侧脸上，令她的忧伤更显沉重。

知道此刻的自己并不宜主动开口，於是墨觞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和文嘉一圈又一圈的走着，t贴地不作声，配合着她的脚步。

宁静，在两人迈入第五圈突然的被打破。

不再绕着c场兜圈子，文嘉带着墨觞走向一旁大楼前的阶梯，选择了一处仍有着些许灯的地方坐下。

「他……是我的男朋友，在专题申请通过国科会审核的那刻，老师要求我们寻找一位会开发网站的同学一起加入，尽管那时候我知道这事应该难不倒他，但我并没有想要找他帮忙。」坐定後，她先是深呼x1了几次，调整好心情之後才开始低声述敍，而墨觞则待在她身旁静静的聆听。

「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信不过的人加入，哪怕专题老师一直催促，我们仍是慢慢找寻适合的对象。」

「直到有天，他苦恼的找我抱怨，说他的专题小组没有通过国科的审核，他担心这样对他推甄研究所不利。」

「正巧，专题组员那天也在身旁，听见他这麽说，立刻就点头同意了合作。」

「但，就在几天前，他却突然说要退出，大家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和他闹得很僵。」

「其实，早在一个多礼拜前他就已经想要退出了，只是每次吵到最後，他还是愿意让步，我一直以为他也知道这样是很不负责任的，但没想到……」文嘉说到这里，又开始掉泪。

她真的以为，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她真的很想问，是不是她太过天真？天真到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懂什麽叫负责任。

「所以，你想要负起所有责任？」听闻，墨觞轻轻皱了皱眉头。

这nv孩怎麽会这麽傻？

这种事情难道其他组员都不需要负责任吗？

就算他是文嘉的男朋友，但当初邀请他加入的时候，其他组员也同意了，那发生这件遗憾的事之後，不也应该共进退吗？

「嗯。」文嘉点点头，但仍止不住眼中的泪。

或许，是看出了墨觞表情里头的不解，原本渐渐停下的泪水又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想解释自己的组员们并不是像墨觞想象的那样，是自己过意不去，这才y是将所有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但她根本不知道该怎麽陈述，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

他怎麽可以这麽不负责任！

怎麽可以？！

「那你男朋友呢？」

「我和他分手了，我没有那麽不负责任的男朋友。」像是又想起那天的情景，文嘉的声音再次大声了起来。

「你只是气他的不负责任，并没有不ai她不是吗？负气分手，这样好吗？」墨觞再次皱起眉头，这nv孩傻过头了吧？

感情是拿来意气用事的吗？

「我不知道……」泪，涌得更凶了。

墨觞的话刺伤了文嘉的心。

她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自己还喜欢小杰，知道自己只是气不过才提出分手，但他怎麽能这麽乾脆就放弃？

望着文嘉哭泣的脸，墨觞无声的叹了口气。

看来真的被自己说中了，这孩子太过意气用事，只怕现在内心正後悔不已，这才会出现这麽歇斯底里的反应。

「为什麽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只是个陌生人，不是吗？」那些滚烫的泪珠，似乎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一种情绪，有些酸酸的，像是不舍，又像是心疼。

「这件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没办法说给朋友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