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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劝算了。”
男孩子暴躁地皱眉骂我:“不就是一只猫,我想杀就杀,关你什么事?”
“……”
“你说话啊!”
我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在他五官里找到跟我相似的结构。
男孩被我盯着发毛:“你这么看着我g嘛!”
“没什么。”我被烟熏得鼻头发呛,咳了几声,“我就是想记住你。”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我刚刚知道靳时不是我的亲爸爸,对他表现出来一种隐x的排斥,我想他是知道的,可他不说。
有一天,我看到yan台上养着的水仙花,刚刚开出娇neng的花芽,我看着那芽水nengneng的,生了好奇心要把它掐下来一枝。我的继父站在我的身后,淡淡的出声:“不要动。”
我其实挺讨厌他,但又明白现在的生活条件是他给的,于是一边讨厌一边又装着乖巧,并告诉自己乖是被强迫的。
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很奇怪,我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了手。
“你要摘成熟期的花朵,可以,要去拾落叶,也可以。”继父好似看出的我不情愿,语气很温和,“但这水仙还未长成,你现在摘了等于破坏它的生长周期,会伤害到根苗的。”
我听着很不耐烦,但嘴里乖乖地说好。
那时我想,不就是一根植物吗,说得有多么娇贵似的。
现在我告诉一个男孩子,我说nve待动物是不对的。
他说,不就是一只猫吗?
我跟他有什么区别?不把植物当回事难道就b不把动物当回事的高级吗?
我本应该是个恶人。
如果命运没有转动齿轮,如果我没有从原生家庭里离开,那么此刻nve猫杀猫的人应该是我,梗着脖子跟卓槐对抗的应该是我。
命运他救了我。
那个叫靳时的男人,他试图教会我善良,教会我平等。
而我呢,我反过来怪那个跟我没有血缘的男人,我把我人生所有莫须有的劫难都归结到他身上,我以为他抢走我的爸爸,我甚至巴不得他赶紧出车祸去si。
我把出轨成瘾,辜负我妈的男人当成天使,却想把愿意救我的男人推下地狱。
我原来是个那么恶心的人。
我欠他一句对不起,而我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没有说话。
妈妈以为我睡了,搂着我的肩膀轻轻拍,一边低头打字,大概跟我的继父聊天。
“妈妈。”我转过头来,看着她还平坦的小腹,装着无意道,“我想要个弟弟妹妹,你给我生一个好不好?”
我妈愣了好一会儿,低下头来轻声道:“要弟弟妹妹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开口哦。”
我说:“我想得很清楚。”
我其实早就知道妈妈意外怀孕的事情,前几天起夜的时候,我听见房间里妈妈在跟继父讨论这件事。
妈妈说了很多因素,她说她其实很想要,但她知道我一定会不同意,我会觉得这个家没有自己的位置。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我提心吊胆地等着继父的回答。
“星月她不喜欢我,我看出来了。”我继父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我只担心你这个年龄去流产,对身t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你如果要流,我可以陪你去。”
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我因为这个念头高兴地后半夜都没有睡着。
一想到他舍弃了自己的血脉来讨好我,我整个人有一种怨毒的快意,觉得他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我他妈真是个混蛋。
我坐直了身子,一板一眼地牵着妈妈的手:“我想好了,你现在生下来,我就是一个大九岁的姐姐,可以帮你照顾弟弟妹妹,让你们正常上班。等他要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已经二十岁了,可以自己打工赚钱,有帮你们照顾弟弟的能力。”
我知道,只要我愿意点头,他们就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也只能是我点头,我才能忍受往后照顾弟妹吃喝拉撒时的j零狗碎,会告诉自己这是我的选择,而不是充满怨怼地想为什么把他生下来。
有人告诉我要保护这个灵魂,我愿意相信他。
妈妈没想到我真的有这个打算,还盘算得挺jg密,哈哈笑出了声。
“好呀。”她r0u了r0u我的头,“妈妈给你生,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要个弟弟妹妹了?”
我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呢,我要说那个男人他值得吗?
最后我只能说:“我想要人间再有个天使。”
妈妈抱着我回北京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路边点起灯河,车子在我身边流过,这条路我走过很多遍,从小到大,这才是我熟悉的景se。
“哎,我不是让你不要等我的吗?”妈妈抱着我,诧异道。
我转头看过去,继父正站在小区门前暖h的灯光下,长身玉立,像个天使。
“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他朝我们走过来,我r0u着惺忪的眼睛朝他伸出了手要抱抱。
继父眼里闪过一点意外,他看了看妈妈,发现妈妈也是同样的意外,他只好把我接到怀里:“这是刚睡醒?”
喂,难不成不睡就不能找你要抱抱了?
我哼了声,揽住他的脖子,娇声娇气地问他:“你明天是不是不上班啊。”
“是啊,怎么了?”继父低着头问我,“你是想要去哪里玩吗?”
“我看见家里有象棋。”我靠在他肩上,小小声地问,“你明天能不能教我下棋呀,我很聪明的。”
妈妈在旁边弯着眉眼:“会输得很惨哦,我都没学会。”
“我不会输的。”我气哼哼地反驳,“输的是爸爸,我会很努力地学的。”
继父笑道:“象棋很难学,你得慢慢来——不过也没关系,你总会有下赢我的那天。”
我嘟哝着,打了个哈欠:“……这话怪怪的,不要小瞧我啊。”
学英语的时候,我们老师教父亲这个单词,father。
我写了很多遍,固执地认为,只有血缘上的爸爸,才能称得上这个词,暗地里,我永远称靳时为“继父”,stepfather。
班上有个父母离婚的小nv孩整天抱怨说自己的继父有多么多么地坏,如何nve待她,我偶尔赞同,但我不会提,我们班的同学不知道他是我继父,我以往总是没完没了地说他的好,现在坦白会很丢人。
而且,我的确想不出编排他的坏话。
我只是从知道他是我继父以后,不再说他的好。
一开始我以为,继父这个词语是个贬义词。
后来我才明白,是这个中x词语里囊括了太多太多因为无血缘而无情的恶继父,他们把这个词语染黑了,所以没人去关注固执地沾在字尖的一点红。
我也看不见,我想他是黑的。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幸运地抱住残余的红,只可惜,我没珍惜。
万幸,不算晚。
万幸我还知道,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明天会很认真地打败你哦。
不要小瞧我。
爸爸。
靳星月坐在高铁座位上,转过头来问:“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去妈妈从小生长的地方,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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