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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偷偷问她是不是被拐卖的,还说可以帮她报警。吓得她立马连连摇头否认,生怕警察把人抓去。
“我记得她。”周益黎在她耳边说。
“嗯?”
“她那时候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她怕我被骗。”郝时荷解释道。
“……”周益黎盯着她,一脸不敢置信。
办离婚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人,大概是业务不熟练,审核材料花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让他们签了字,电脑又出现问题。
关键时候出岔子,郝时荷快没了耐心。
这个年轻人倒腾了很久也没辙,只好请来别的同事。
周益黎气定神闲地坐着,除了偶尔用手机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剩下的时间都在发呆。
终于办好后,郝时荷才松了口气。她跟身边的人打声招呼,拿着属于自己的那本离婚证提前出去了。
郝时荷在门口站了没一会儿,便接到邱芝彦的电话。
“时荷,你什么时候回来?”邱芝彦的语气有些着急。
“怎么了?”
“志新,他把自己弄伤了。”
“你没在他身边吗?”郝时荷问道。
“我…在北京。”邱芝彦难以启齿。
“那你赶紧回去啊。”郝时荷无奈地说。
“你能不能先回去照顾他,我这里实在走不开。”
“还想复出?”郝时荷猜测也就只有这事儿能让她丢下儿子。
“我……”
“行,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虽然答应了,仍不甘愿,挂电话前劝对方,“你……这次不行就别试了。”
不知道周益黎什么时候出来的,郝时荷一回头就发现他在不远处。她走过去,他也没多问。
“走吧。”
车子开得很稳,两人都没有说话,郝时荷抿着嘴,用手机订最近的高铁票。
“你把我放市区就行。”她订完票对周益黎说。
“去哪,送你。”
“高铁站。”郝时荷也没拒绝,时间确实有些赶。
周益黎看了她一眼,到底没问下去。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高铁站。
“几点的车?吃个饭再走?”周益黎提议道。
“不用了,我车上吃,你回去吧。”郝时荷怕来不及,心里又有些许说不出的郁闷,越发想赶紧离开。
“那行,你注意安全,再见。”周益黎心中不快,却也不想多说什么。
“嗯,再见。”郝时荷打开车门,扯出一个僵y的笑。
周益黎看着她消失在视线范围里,发动车子,驶离高铁站。
他想,这次是真正的告别吧。
或许因为离开的时候是炎热的夏季,而回来已是凉爽的秋天,虽然天气预报提示明天将开启新一波降温,但郝时荷的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降温而已,多穿几件衣服就好了。
她在g城的家,一栋老居民楼里的二手房,房子很小,采光倒是不错,小yan台上无人照料的绿植能够顽强地生存着。
这房子是她自己买的,首付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现在仍需要还房贷。
郝时荷没待多久,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又出门了,不知道这次要在那边待几天。
平常她是不耐烦过去的,除非志新吵着找她,她才会去看一眼,而且再晚也不住下来。
这个被誉为g市后花园的郊区,房价与市中心不相上下,再加上百分之八十都是别墅的配置,居住人群基本上是富商或者政要。像郝时荷这样步行进小区的人几乎没有,说是小区,其实更像度假村,脚程不是几步能ga0定的,她觉得和上山一样累。
记得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邱芝彦看到她的表情后,有些自得地说:“这地方是不是很漂亮?”
那时她看着车窗外的景se,眼里有yan羡,诚实地点点头。
可当她见到别墅真正的主人时,她便觉得没什么好羡慕的。
作为只有血缘关系的nv儿,郝时荷认为她没有对邱芝彦指指点点的道理,但她心底里是看不惯的,于是她选择不看,避无可避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墅的保姆在监控里看见她,有些惊讶,立马给她开门。
“郝小姐,你回来了。”
“嗯,陈姨好久不见。”郝时荷简单打过招呼,在客厅寻找志新的身影。
“志新在他房间呢,上午打过针,还没醒。”陈姨见状解释道。
“好,我去看看他。”
陈姨跟在她后面上楼,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郝时荷打开志新的房门,走到他床前,志新头上绑着纱布,苍白的脸b上次见时还要瘦削。郝时荷亲切地0了0他的脸颊,帮他捻好被子后没再打扰。
郝时荷思索再三问道:“陈姨,怎么回事儿?”
陈姨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前几天先生来别墅了。”
“他们又吵架了?”陈姨口中的先生是刘启,志新的爸爸。
“太太那天朝先生摔了东西,后来不知怎么先生推搡了太太,被志新看见了,然后就……”陈姨解释说。
“好,我知道了。”郝时荷皱了皱眉,和她猜得差不多。
“小姐,没事我先下去了。”陈姨一向很尊重她,虽然她这几年不常过来。
周益黎从s市高铁站直接回市区,在公司处理完工作,天已黑透。
朱迎敲了敲门,“周总,要不要帮您叫晚饭?”
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一整天除了早上那点白粥外什么都没吃,是应该吃点,他却没有胃口,“不用,你下班吧。”
“好的,周总。”早该下班,可是老板没走,朱迎也不敢离开。
荆然在公司停车场等她,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朱迎却临时发消息告诉他可能加班,这会儿人还没来,他看了眼时间,都快赶上夜宵的点了,周益黎还有没有人x啊。
“你怎么还在啊?”朱迎一上车就把高跟鞋脱了,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老婆加班,我怎么好意思去吃独食呢。”荆然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朱迎被哄高兴了,但还是假装恶心地擦了擦脸上被亲的地方,“行了你,走吧。”
“周总又开启了工作狂模式?”荆然好奇道。
“你不知道吗,他这两天在裕山,刚回来事情难免多一些。”朱迎说。
“裕山?真离婚去了?”荆然送去最终版离婚协议书就没管这事儿,他还有别的工作要忙。
“嗯哼。”朱迎不可置否,随即又八卦道:“我听说郝小姐一分钱没要?”
“是有这么回事。”荆然当时看到那份签好字的协议,颇为震惊,这世上真有不喜欢钱的人吗?
听到确切的消息,朱迎有些沮丧,作为广大nvx群t中的一员,她自然是站在郝小姐那边,下班时间,就口无遮拦了些:“周总还真渣,人家说不要钱他还真不给,大好的青春年华啊,被他给耽误了。”
“这确实。”关于这点,荆然十分认同,要不是他现在负责的工作签了保密协议,他还能拿出来举例辅证,和朱迎一起批斗周某人几个小时都不带喘气呢。
郝时荷和陈姨花了好几天才让志新开口说话,志新是天生的自闭症患者,如今十三岁了,行为举止仍像个三岁的孩子,甚至b三岁的孩子更胆小,最严重的是他无法控制情绪时的自残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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