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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晕了过去。
严融也呆了,好不容易抓到破绽一脚将另一名修士踹飞出去,也赶紧飞奔过来。
“燕师弟,燕师弟!你……怎么……”
宁时同是现代人,哪里见过这种杀人现场,他一直以为那两个失了智的修士最多把他房间打打乱,伤不到他们什么,故而根本没当回事,也没跑出去求助别人。
应该是燕陵游听到了打斗声从隔壁赶来,及时帮他挡了这一剑。
宁时同红着眼扶着燕陵游,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面前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鲜红,人血的腥味透过鼻腔直冲灵魂,他整个人连同声音都在发抖:
“怎么办,对……先止血!严师弟……你快去叫师姐和师尊!”
严融看了宁时同一眼,认真地皱起眉头:“来不及了!失血过多,得先护住心脉,保命要紧!”
“怎么保命?”宁时同还在迷茫,眼眶里眼泪都漫了出来,“你有什么办法?”
严融看着他慌张得六神无主的模样,手上都是燕陵游的鲜血,沉声道:“我本不想这么快……”
“什么?”后半句,宁时同没有听清。
“没什么,”严融突然朝他一笑,“别慌,有我在,没事的。”
说罢,严融伸出手,将手中忽然冒起的蒸腾着的黑气慢慢推入燕陵游的胸口。
这一招何其熟悉,宁时同一下子瞪大了眼:“你……你是……”
“融焱!”
带着师姐等人刚踏入房间的清淮大吼一声:
“尔竟敢在此造次!”
“不是不是,师尊……”宁时同赶忙狡辩。
可根本没人听他说,清淮仙尊便朝融焱一掌击来,融焱顿时化作一团黑气烟消云散。
“师兄,下次再来看你!等你大好,别忘了我们的比试!”
这是融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是个分身,可惜,被他逃了!”清淮仙尊皱眉,甩了甩袖子。
“陵游!!”
“燕师弟!!”
众人这才一窝蜂地围过来。
宁时同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一边抖,一边看着自己压着燕陵游伤口,满是鲜红的手,说:“师尊,师姐,燕师弟……燕师弟……他……会不会……”
瑶卿赶紧摸了脉,摸完却舒了一口气:“失血过多,还好心脉护得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拔了剑好生将养便可。”
宁时同这才感觉自己出窍的灵魂回归了……
燕陵游身体底子不错,拔了剑,服了师姐的药第二日便悠悠醒转了,只是人还有些虚弱,一醒来就看到床边肿着眼睛的宁时同,活像个守了寡的小媳妇。
这次宁时同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个现代人,一直活在和平年代法治社会,这种场面对他来说确实太过冲击和血腥,更何况对方还差点当场死掉,这让他内心非常不安,感觉自己欠了对方好大一笔债,这笔债好像一把大石头,压得宁时同喘不过气。
“你……怎么在这?”
他不是没见过宁时同哭,以前宁时同也经常一遍追求他一边一哭二闹三上吊,但这次不同,或许证明在他心里,他还是在意自己的。
燕陵游总觉得,他在心底深处隐约有点高兴。
但宁时同根本没想那么多,一忍再忍的他终于哭了出来:“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好怕,你若是死了……我……我。”
我不是欠你一条人命??
他哭得越发哽咽,说不出来话,听得燕陵游头疼,鬼使神差地开口:
“不必在意,那时我是怕师姐怪我无能,没有照看好你,一时脑热才替你挡下那一剑,你不要想太多。”
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有点想抽自己一下,心中莫名泛起一点恼火。
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不是,当然不是!为什么挡剑?难道自己真不要命了,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吗?可下意识就是去挡了!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有一点,肯定不是因为怕被师姐责骂。
可听了这话的宁时同丝毫没有在意,白净的小脸哭得那是红一道白一道,眼圈还肿得像个桃子:“你不用说这些,我怕死,也惜命,我知道生命有多可贵,不管你当时如何想,但以身替我挡剑,用自己的命救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该记你这份情。”
闻此言,燕陵游心中一喜,但面上依然假装毫不在意地转过脸来看着他。
宁时同又道:“我眼下毒已被压制得差不多,只要按时服药,生活想来也无大碍,请务必让我亲自照顾你,直到你伤愈。”
也就意味着宁时同会经常来陪伴自己!
燕陵游心中明明欢喜得恨不能放起礼炮,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别扭道:“……随你。”
“别哭了,怪丑的!”
其实也不丑,怪可爱的。
燕陵游把手帕递给宁时同:“把脸擦擦。”
得到首肯,宁时同这才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未干的泪珠,又小心翼翼地取了白纱和金疮药,跪在床边,仔仔细细帮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生怕一丝弄疼了他。
燕陵游垂眸,安静地看着他做这一切,低垂的长睫毛因为泪渍未干还粘结成小簇,心中感概万千。
之前的宁时同每日身着艳丽,变着花样地围着他,成日不干正事,就知道哭天抢地要死要活,令他着实讨厌,可这人如今却变得眼神清澈,干净整洁,举止有礼,求学上进,还惜命如金,他是越看越顺眼,正如韩子方兄弟二人夺舍之说,仿佛换了一个人,甚至有时他在想,如若换成如今的宁时同追求自己,说不定他想都不会想就会答应,甚至还会觉得十分高兴。
不,不可能是夺舍,他心地善良,决计不可能是邪魔歪徒,或许,自己该去请教师尊。
不知为何,他又想起那场春梦,看着梦中人近在咫尺,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可宁时同对他并无非分之想,只是单纯觉得心中歉疚而想要弥补,并无半点越礼之举,甚至连没有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他们眼下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师兄弟。
即便是这样,燕陵游也觉得,自己这一剑挨得很值,让他不仅赶走了无比讨厌的严融,还与宁时同有了更多机会接触。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十分龌蹉,可又欲罢不能。
宁时同就住在他隔壁不远,每日早晚饭后便过来给他换药,怕他动作过大牵扯到伤口,会一天两次用柔软的巾帕沾了温水,仔细给他擦拭身体,再换上干净的亵衣。
多余的时间宁时同都在房间里安静地看书学习,修习心法,好像外界什么也影响不了他,遇到不懂的,便缠着师姐或师尊撒娇卖萌地讨教,始终与他燕陵游无关。
燕陵游时常会盯着宁时同看,发现他却始终对自己淡漠疏离,目光不曾有任何情绪和异样,有的始终只有那一剑相护的感激——只是因为自己为他挡剑,他不得已来还这个人情。
约摸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燕陵游的伤口结痂了。
“现在可还有疼痛?”宁时同一边问,一边把昨日的纱布拆下来。
“不痛。”
“那就好,你可知当时你这个位置伤得相当凶险,听师尊说,若是剑锋再偏一寸就会伤到心脏,更何况当时你还出了那么多血!”宁时同漫不经心地收拾着药瓶,倒出一颗递给燕陵游,“幸好当时有严融在,不然我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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