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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五公主殿下。”
沈知珩停下,冷淡侧目:“何事?”
“这两样搭配着用,一日两次,不出半个月你的手就好了。”
果然,话题绕三圈,最终还是绕回了二殿下身上。
“五公主。”
“若真如此,就太好了。”皇后笑意盈盈透着欣慰。
贺嫣知道她是想念自己的母亲了,但她大病初愈,总不好太过伤神,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娘娘,您那只烧蓝花瓶不错啊。”
贺嫣:“……”
“当初我离京,你为何没来送我?”贺嫣好奇。
“贺嫣?”
“见了五公主还不行礼?”刚才还笑得像铃铛一样的沈荷,当即板起脸呵斥。
这是打算让她一直跪着?贺嫣调整一下姿势,偷偷揉一揉酸疼的膝盖,心想这位最擅长软刀子磋磨人,她今天是要倒点霉了……所以要不要装晕逃走呢?
“五公主是皇上的亲生女儿,当然是最受宠的。”贺嫣莫名看了沈荷一眼,仿佛她疯了才会拿自己跟五公主比。
“以前不都是除夕设宫宴吗?难道规矩改了?”贺嫣好奇。
她这话不假,皇后无所出,所有皇子公主都养在她膝下,这么多皇子公主里,只有祁蕊和祁远最受宠,贺嫣也对此表示认同,但……
一夜无话,转眼便是天亮。
贺嫣摆摆手,显然不怎么在意。
温柔的声音响起,贺嫣只好上前,本来该立刻行礼的,可这一路全是石子地,坑坑洼洼的跪上去肯定很疼。
沈荷被气得要死,偏偏说又说不过,只能求助地看向祁蕊。祁蕊笑了一声,朝贺嫣伸手,贺嫣膝盖咯得发疼,一看她伸出手,还以为要扶自己起来,正要松口气时,就听到她又道:“这花瓶本宫眼馋许久了,可否借来一看?”
皇后娘娘染上风寒有一段时间了,她近来虽然没有进宫,但没少送东西进去,今早听说中宫的门开了,她便想进宫瞧瞧。
“……嗯。”贺嫣无语。
沈知珩:“来送奏报,这就走了。”
两人就此沉默。
今日阳光极好,她又吃太饱,抱着花瓶昏昏欲睡往外走,经过御花园时,突然听到一阵笑闹声,她当即就要换条路走,却还是晚了。
“为皇上效力,做什么都一样。”沈知珩回答。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嫣顿了顿,一回头便看到了某个跟她不熟的家伙。
贺嫣只当没听见,气得沈荷脸色都变了,五公主祁蕊笑笑,又重复一遍沈荷的话,贺嫣这才回答:“臣女来探望皇后娘娘。”
“去他大爷的不熟!我三岁时就认识他了,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十一年,他爹娘去世那段时间都是我在陪他,他还教过我音律识字,现在竟然说我们不熟!”贺嫣拍桌骂骂咧咧。
在帝后跟前长大的几个人里,就她和沈知珩、祁远是老大难了,若是一次能解决两个,自然是最好的。贺嫣看着皇后高兴的样子,心想到时候自己跟二皇子成了,应该也没啥差别吧?
皇后摸摸她的脑袋:“没改,只是科举舞弊案刚了结,远儿和知珩立了大功,皇上想替他们办个庆功宴,也顺便警示群臣,这才决定在小年那日设宴,你到时候可要早些来。”
“卑职告退。”沈知珩垂眸。
贺嫣眨了眨眼睛:“啊……”
“那是道歉?我差点没被他气死!”贺嫣恼得脸都红了。
琥珀不懂:“你之前也说不熟啊,为什么他说同样的话就不行?”
祁蕊的脸更红了,贺嫣撇了撇嘴,抱紧直接将的小花瓶。
“是啊。”贺嫣点头。
“是老姑娘了,”贺嫣跪在床边,乖巧抓着皇后的手,“过了年就二十岁了。”
当年朝堂混乱奸佞横生,连贺家都遭人构陷,皇上会设皇城司肃清朝政不奇怪,她只是奇怪皇上为什么会想起让他一个文臣做指挥使,也奇怪他为什么会答应。
“我说跟他说能一样吗?我说是替他开脱,他说就是没良心!”贺嫣骂完,仍觉心凉,“这人果真一点旧情都不念……不,他根本就没有情,冷心冷肺的,跟我二殿下比差远了!”
武职,却又不领兵打仗,即便统领禁军直隶皇上,看起来风光无限无人能及,但最多也就如此了。
沈知珩沉默一瞬:“抱歉。”
贺嫣撇了撇嘴:“那怎么能一样,以你的学识,从翰林院始,不出二十年便能官至宰相,但做了武职……”
时隔六年重新出现在中宫,看到大病初愈的皇后娘娘,贺嫣鼻尖一酸:“娘娘……”
贺嫣恍然,刚要开口说话,皇后突然看了周围一圈,压低声音问:“本宫听说,你近来对知珩可是中意得很……”
“二十岁也小呢,本宫可是二十三岁才与皇上成婚。”皇后温柔道。
“原来如此,”祁蕊笑着看向她怀中花瓶,并未叫她起身,“母后对贺小姐果然不一般,连父皇送的花瓶也舍得赏。”
贺嫣咧嘴笑笑:“浓浓哪能跟娘娘比。”
贺嫣点头:“去看皇后娘娘。”
沈知珩没有废话,直接转身离开,贺嫣看着他的背影,没忍住唤他一声:“沈知珩!”
重新回到听雨轩,他叫人送了热水沐浴更衣,待到该休息时,突然看到桌上的护手油和药膏。沈知珩沉默许久,到底还是重新涂了一遍。
祁蕊只是客套,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些,一旁的沈荷气不过:“不过是看在贺家的份上,若真论起来,五公主殿下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跟前最受宠的。”
“沈指挥使刚忙完科举舞弊案,怎么不多休息两日?”祁蕊脸上泛起一抹红。
她正想对策,并未发觉沈荷跟祁蕊都同时看向了她身后。
沈知珩翻身越过院墙,趁着夜色离开了。
沈知珩回头,月光下眉眼清晰:“因为不熟。”
“怎么比不得,本宫看浓浓更好呢。”皇后笑盈盈,温柔的眼神像在透过她看别人。
沈知珩涂完药,答非所问:“我可以走了?”
“小姐要出门?”琥珀忙问。
许久,贺嫣忍不住又问:“你明明读书人出身,为何做了武职?”
“送奏报又不需经过御花园……”沈荷话说一半,意味深长地看祁蕊一眼,“莫非是故意绕路?”
“恭送沈指挥使。”祁蕊福了福身。
皇后失笑:“你呀,每次来都惦记本宫的东西。”
“你进宫干什么?”沈荷又问,生怕她是来求赐婚的。
沈知珩微微颔首以示回礼,然后看向某个跪没跪相的人:“还不走?”
但看沈知珩的表情,应该是不想回答的。贺嫣摸摸鼻子,等他手上药膏风干得差不多了,便催促他涂护手油。
说罢看了宫人一眼,宫人立刻将花瓶包了起来。贺嫣乐呵呵地陪她玩笑打趣,期间有女官来了,一一回禀过几日的小年宫宴。
琥珀困倦地趴在桌上,直接抓住了重点:“所以他大半夜找你道歉来了。”
贺嫣在宫里待到晌午,等良帝抽空来中宫后,一起用了午膳才提出告辞。
贺嫣:“……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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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是要你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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