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01云端之上的气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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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普学院承接雷诺家族的意志，我们立志以创建伟大的雷诺盛世为目标，栽培各界优秀才子回馈雷诺家族的付出，由先祖遴选的我们站在这片大陆上，将要一同打造这番盛世下的未来。」

面对讲台上滔滔不绝、神情亢奋的主讲者，巴尔札克打了个呵欠。

「贺普学院集结全大陆最丰富的资源，将提供各学员们最完美的学习环境，绝对会达到各位家长与学员们的期望。进入贺普学院并非只是人生道路的里程碑，而是迈入伟大人生的必经之路，承袭雷诺家族的伟大抱负，让我们共同赞叹雷诺家族的基业！将身心交付我们伟大的雷诺家族，以灵魂滋养」

巴尔札克无聊地四处张望，宽敞的礼堂排满了座椅，以主讲为中心呈阶梯式散开，直至贴近高耸的屋顶。众人端正身子，专注地聆听主讲的话语，更有人将右手双指并拢後抵在左x，神情严肃而敬重地面对此番演讲。

他将目光锁定距离自己十几人外的罗伯特，而对方正撑着头，拿着笔不知在书写着什麽。

巴尔札克拉开背包，拿出一个小巧jg致的机关盒，0索着按下侧边地小钮，ch0u出盒子下方因此弹出的小银针，并将盒子左侧顺时钟转了一圈。机关盒传出一声极为细小的动静後弹开，他顺势将盒子拉开，六颗不同颜se的小圆球安静地躺在绒布上。

取出其中一颗深褐se小球，将银针戳进小球缝隙，小球外壁舒展而开并伸出六脚，头部与椭圆躯g呈垂直状，前後各有一个扁形的小孔。

巴尔札克用银针粗略地为小虫做好设定後，放手任小虫脱离掌心，沿着桌子爬到地面。随後坐直身躯假装专心聆听，看着讲台上已经讲了快半个钟头的老人，放在桌下的指头轻轻点击着桌底，在心中估算小虫回来的时间。

敲击约莫六十下後，回归的机械小虫攀上巴尔札克的靴子，被巴尔札克一把抓入掌中。他使用银针戳入使小虫吐出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头是三个毫无关联的符号，形似於地下世界古埃及时代典籍的文字，仅仅透过简单笔画组合而成。

那是巴尔札克与罗伯特在中学时共同创造的文字，他们称其为辛格勒斯语，意即地下世界语言中的非凡。他们从中学一直到如今，惯常使用这符号互相通信与纪录秘密，自然一眼就能看明白上面传达的意思。

哪集合？

巴尔札克从衣服口袋中拿出张空白小纸条，对折後往小虫pgu塞入，藉由银针调整小虫t内的油墨打印上小纸，同样设定好路线後放它离去。

中庭西北30。

他传达的讯息是如此。

当小虫跑远了以後，巴尔札克又重回那伪装出的乖学生模样，双眼专注地盯着主讲光亮的头顶，脑中却正规划着散会後的探索路线。

一整个早上经历过繁琐的注册程序，随後享用了顿丰盛的午餐後，他们一起被助理教授带入开幕的礼堂，接着就是这场漫长演讲。从帕特皮诺大陆的历史到创校理念，从嘱咐课业到赞扬雷诺家族的功业，巴尔札克早就已经想离开这空间，去仔细探索刚刚贺普学院的华丽建筑与角落。

正当他神游四海的时候，感觉到来自左侧人拍肩的力道，一转头就见有着头黑se卷发的青年，正微笑着向他招招手。

「那只小东西是什麽？」青年压低嗓音，一手扶在嘴侧挡住唇形，小声地询问。

「小东西？」巴尔札克抿起嘴，尴尬地搔了搔後脑杓，反问：「你说菸甲虫？」

「菸甲虫？」

「是，我在昆虫百科里看到的地下世界物种，还挺可ai的，就照样子做了一只。」

「原来是那东西的名字啊？那六颗都一样？」说着，青年手势b了个六并晃了两下。

「嘻嘻。」巴尔札克笑嘻嘻地不回答，脸上却是显而易见的骄傲的模样。

那六只小虫子是他与罗伯特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菸甲虫用於传递讯息，而余下五只皆具备不同的功能。为了必要时刻发挥作用，他们并不轻易将小虫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像是辛格勒斯语一样，是他们在帕特皮诺大陆上有所联系的实质证明。

随後众人的掌声打断他们的交谈，主讲者终於结束了演讲，并将麦克风交给一旁等候多时的助理教授。

助理教授接下话筒，稍稍清了清嗓子，说道：「感谢各位贵宾与同学的参与，希望各位未来都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替帕特皮诺大陆与雷诺家族贡献毕生所学，共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时代！最後这里再次提醒，关於签课与未来出路的资讯，稍早发给你们的本子里都有详细说明，请记得各项时程上的期限，逾时不候。」

「现在请各位依照指示离场，别忘了今晚将会在学院大院处举办开幕宴会，会场准备许多佳肴与jg彩的演出，到时还请各位贵宾赏脸捧场。」助理教授对台下一鞠躬，张开右手臂轮流指向後方两侧的大门。

众人纷纷起身收拾，巴尔札克快速地背起背包站起，手臂却被那名青年抓住。他转头回看的眼神略有些不耐，却仍静静地看着他以示询问。

「你要去哪？」青年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情绪，态度悠哉地迳自询问。

「我想在学院里四处走走。」

「能带我一起吗？我也想多了解这里。」青年手指了指自己，满脸期待。

但此时巴尔札克却已没有再看他，而是开始张望四周正在疏散的人流，一副心不在焉地回应：「抱歉，我的同伴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再迟钝也发现了巴尔札克急yu想走的心情，青年不安地顺着原本的手势捏向了自己的脸颊，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巴尔札克?康特，叫我巴尔札克就可以了。」

「我叫亚克斯，亚克斯?诺维拉帝安。」

「嗯，很高兴认识你，我该走了。」巴尔札克挥手道别，过快的转身使他没有看到亚克斯伸出的手，丢下对方一人手举着坐在座位上。

巴尔札克俐落地闪身穿越已疏散了不少的人群，离开大厅後再往人较少的方向窜出，往学院正中央的庭院跑去，跑过由华丽饰品点缀的长廊後抵达高台。

他坐到地上按下双脚鞋後跟上的小型圆纽，经他亲手改造的鞋子由鞋底处突出圆形铁板与两颗轮子，他跳上楼梯扶杆藉轮子的辅助快速滑下高台，最终落在中庭的草皮上。他缓缓地滑到中庭正中央，蹲下收起脚底装置的同时捡起了一颗手掌大的石头。

随後他拿出口袋中的怀表，按了上方其中一个钮将其盖子弹开，运转的指针正中是块小小的红蓝磁石，巴尔札克顺着磁石的指向确认了方位，并往西北处三十度走了大约三十步，在一尊华美的雕像前面停下脚步。

他绕到雕像另一侧，此处正巧能让视线穿过礼堂大楼与邻栋，看到後面两栋之远的大楼。而罗伯特正站在那栋的三楼，靠在栏杆上背对着巴尔札克。

这里是他们在被助理教授带来的途中意外注意到的地点，并搭配上平面地图确认其架构与推论并无差距，虽然行动前仍参杂一些猜测，但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与推理依旧十分准确，而特别明白巴尔札克想法的罗伯特自然也走到了预定地那个地点。

他环顾周边确认没有人行人注意到自己後，他漫步往一旁大楼内移动，路过几面柱子之後，装作不经意地晃到雕像旁不远处的石堆，藉由si角躲藏入内，暗中注视他原先所在的位置。在心中默数到十後，就见一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雕像旁，期间非常神经质的不断四望，却没有与伪装在石堆中的巴尔札克对上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