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罪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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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红茶已经放了一阵子，再没有白烟从杯口冒起，不过佛手柑的香气依然浓郁。

亚佛烈德呷了一口茶，又伸了伸左手，让手表从藏青西服和白衬衫的袖子下露出来，当时分针正指在五十八分的位置，所以他知道他还需要再等两分钟，不会少，但也不会多。

这家咖啡店叫作asual，虽然位於路尔斯他们的大学附近，但因为店门在街尾的小巷内，是家不起眼的小店。这儿是路尔斯他们的聚脚点，很多时和路尔斯还有他的朋友们见面也会约在这家店，店面小而隐蔽，来往的客人也不多，说话b较方便。所以当亚佛烈德提出邀约时，只需指定时间，对方心中已有个默认的地点。

亚佛烈德手上有一个放了若g资料的公文袋，里面的不算是甚麽重大机密，如果只是要传达这些资料的话，通个电话或发个讯息也不是不可以，可是现在亚佛烈德心中却有另一个疑问，虽然和正在调查的事件未必有直接关系，也算是涉及到别人的私隐，但在多番考虑之下，亚佛烈德还是决定当面向对方确认一下，出於朋友的身份。

果然就在分针转到五十九分後不久，亚佛烈德就从对着大街的窗户看见他，步伐从容不b，转进了後巷，在咖啡店门被推开时，秒针还有近十秒才转到正上方。

「热美式，谢谢。」

推开店门的是j，他先跟柜台的店员打了招呼，才来到亚佛烈德的桌前，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并解开了西服的扣子才坐下。

「都在里面了，」亚佛烈德把桌上的公文袋推到j那一侧：「你看後会感到高兴的。」

「你找到甚麽好东西了吗？」j拿起桌上的公文袋便立刻打开。

「还是先从露茜．利索特说起吧。」亚佛烈德笑了笑，说：「的确她的名字在警方的失踪人口名单之上，而且你的推测是正确的。」

「汤普森认为她就是沃克的不寻常异x关系，对吧？」

「汤普森会这样想是有原因的，你先看看这照片好了，就是这张。」

亚佛烈德在j拿出来的文件中ch0u出了其中一张，那是一张截图，由上而下的角度清楚拍到停车场上两辆并排停泊的车辆，画面左上方显示着一月十六日廿三时三十八分，旁边还有附图显示着放大了的车牌号码。

「这个不错耶。」j仔细观察着画面所显示的景se，正是金丝雀码头的停车场：「这就证实了沃克在失踪前，和利索特见过面。」

「正是这样。所以利索特和沃克到底是甚麽关系，或许就是这次事件的关键。」

「我已经去过利索特的办公室，就是那家网媒。」j接着说：「可是似乎也没有人知道艾历克．沃克或是来自香港那一家人，但既然她讹称自己是社工，那应该就是想藉故接近那位母亲，挖甚麽独家材料。」

「所以这还有一份补充资料，」亚佛烈德为j指出其中一份文件：「你就看看有没有甚麽用得着的东西吧。」

上面都是露茜的详细个人资料，不单姓名年龄，或是手机号码和住址等b较一般的资料，就连学历、工作经验等详细资料都有包括在内，就连父母的名字、她出生的城镇也有。

「那麽莎芙l．许呢？你不是答应过帮她找利索特吗？」j翻了翻文件，说：「要不这件事就由我代劳吧，作为谢礼。」

「真的是作为谢礼吗？」亚佛烈德喝了一口茶：「还是你用来和她交易她母亲的资料的筹码？」

热美式也刚好送到，j笑着，呷了一口。

「另外我已打了电话去和汤普森联络过，他们会从新开始调查工作的。」亚佛烈德继续说：「至於泰晤士河那边，我也安排了人手去注意看能不能找到甚麽物件。」

「也实在是太周到了吧，」j把手上的文件叠好：「真不愧是亚佛烈德．安杰尔。」

应该是适当的时机了，亚佛烈德觉得错过了的话大概又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我有一些事，」亚佛烈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带，语调也变得严肃：「希望和你确认一下。」

「甚麽事了？」j还在收拾文件，他那轻松的神情对亚佛烈德来说可以算是非常罕见。

「我想问的事情，其实跟这次的事件没有直接关系，而且也过得有点久。不过当要调查艾历克．沃克时，相关的纪录还是会被找出来。」

本来一直集中在文件上的j终於抬起头，他直直的看着亚佛烈德，原本那轻松的笑容已经完全消散。

「八年前艾历克．沃克曾在一个事件中作为证人协助调查，而那宗案件是——」亚佛烈德停了一下，深呼x1了一口。

「当时艾历克．沃克所就读的高中发生了一宗命案，si者是该校一名十七岁的nv生，於学校天台堕楼身亡。」

「警方当场拘捕了案发时和si者一同身处在天台的男学生，因为根据si者遗言的内容和其他证人的证言，这宗案件最初是从谋杀案的方向展开调查的。当然沃克就是提供证言的其中一人。」

「不过最後因证据不足，警方并没有提出检控，嫌疑人获得释放。」

「那位si者，她的名字是雪乐尔．荷姆斯。」

说到这儿，亚佛烈德停止了他的陈述。

j没说半句话。他扬了扬眉，从怀中掏出一包新的香烟，并把香烟盒开口处朝下，用力敲打了几下才一把撕开封膜，再把盒口的锡纸狠狠ch0u出来，r0u成一团抛在桌上。新烟盒中的香烟排列得紧密有序，而j在紧b的香烟间用力ch0u起了一根往唇边送，擦亮了的火机让烟草开始燃烧。

亚佛烈德把j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良久，他才开了口。

「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亚佛烈德说：「她是自杀的吗？」

j深深地x1了一口烟，再呼出：「我没有动机。」

「这样就好。」没有追问半句，亚佛烈德已站了起来：「时间不早，我也得回去了。」

在越过j身旁时，亚佛烈德拍了拍他的肩膊：「这件事我不会跟路尔斯提起的，不过如果有适当机会的话，我觉得你可以找他谈谈。」

她是自杀的吗？这真是一个好问题。

j笑着，他当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笑容，b桌上那杯早已变酸的黑咖啡还冷。

「好吧，你们随便看好了。但不可以拿走任何物品。」

「感谢你，汤普森警官。」

其实莎芙l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状况，她只是跟着j来到这个位於l敦西北边的小社区，有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在等着他们，从j口中得知他叫汤普森，应该也是个警察。然後就随他们进到了这间半屋。汤普森看来绝对称不上友善，不过对於这点莎芙l倒是习惯，一般白人对她也是这种态度，而且这阵反感应该并不是针对她的，汤普森对j也说不上客气。

汤普森看了看j，又把视线在莎芙l身上来回了几遍。

「记得不要拿走任何东西啊。」汤普森特意把视线转回向j说：「不然别说甚麽警司，nv皇陛下也保不了你。」

「这个当然，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j展现着异常诚恳的笑容。

「你也跟她说一下b较好。」

「不用，」莎芙l立即以流利的英语cha了话：「我听得明白，也不会拿东西走的。」

「是吗？」汤普森还用鼻子发出了一下冷笑声。

「请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j走近了汤普森并拍了拍他的肩膊：「对於你今天的协助，我一定会向安杰尔警司好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