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最终测试 最後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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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对方得了一分。明明看穿了他的动作，但身t却不听使唤，无法回避。

而明明抓到了破绽，却没办法抬起脚来击中对方的要害。

无法防御。也无法反击。看着对方的神情从猛攻的欣喜渐渐转为困惑。听到场边的加油声慢慢消散，只剩惊愕与沉默。

至少……至少……再一击，再给我给予对方一击的机会！

终於抬起的那个膝盖，「啪」地一声。

我的脚板没有触及对方的身t，而是在空中划过虚无，然後失去平衡。

视角开始扭曲。

对手的脸。

观众席。

裁判。

天井。

然後一片黑暗。

地板传来r0ut撞击的回响。

外界的声音被自己的哀号阻隔，像是从喉咙穿过口腔直接刺破耳膜。

已经无法控制呼x1。

华德昇，严厉而熟悉的声音，是朝夕相处的师范：站起来，只要再一场就三连胜了！

华德昇，温柔却陌生的声音，是偶尔才回到家的母亲：今天晋级了吗，很好，保持下去。

华德昇，严肃且陌生的声音，是多年没见一面的父亲：运动只是活动筋骨，读书才能有好工作。

华德昇，冷静而陌生的声音：可以恢复到一般人的程度，但你以後再也不能从事激烈运动。

无论再怎麽大口、再怎麽急促x1气，但感受不到氧气进入t内。

华德昇，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没有了跆拳道，你的存在价值是什麽？

为什麽要练跆拳道？

一个年幼的自己俯瞰着倒地的我。

你为什麽在这里？

一字一句压在x口，令我完全喘不过气。我开口想要辩驳，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只有满满的窒息。窒息。窒息。窒息。

「唔咳！」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咳！咳！哈！呼！哈！呼！哈！」

「你总算起来了。」

喘着气的我定睛一看，只见少nv叼着bangbang糖，不知为何跨坐在我腰上。

我0了0自己的鼻头，觉得有些肿胀，马上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你刚刚是想闷si我吗？」

少nv耸耸肩，从我的身上滑下去，站到了床边。

「因为喊了好几次你的名字，你都不起来，我只能使用非常手段。其实我也有想过丢下你，我自己一个人出发，只是觉得日後被你追究起来会很麻烦，所以还是想方设法让你起床了。」

很好，她以後应该是公司出差时被选为最不想分配在同一间房的同事。

我r0u了r0u眼，0到k子口袋里的手机，上头显示零点五十七分。然後再看看床边的少nv，已经穿戴整齐，只差手上那顶帽子：

「已经找到工寮的所在地。我们走吧。还是你需要提神一下？」

「呃……我可能需要。」

我记得我的书包里应该有口香糖之类的东西。

少nv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了，我今天只带了一根，你将就点吧。」

说罢，她把bangbang糖从口中ch0u出来，直接塞进我的嘴里。

睡意立刻消散。

「喂，你这是……天哪！好苦！这什麽！」

一gu野草般的腥臭苦味从舌尖化了开来。另一种层面上让我完全清醒过来。我忍不住把那根bangbang糖从嘴里ch0u出来，只见是她较少食用的浅绿se口味。

「你不要？那就还我吧。」然後她就把我手上的bangbang糖收回去，放入自己的口中。

「……我说你……都不会介意吗？」

「介意什麽？」她偏了偏头。

好，是，我错了。我该了解到在这家伙的心中应该完全没有x别意识这件事，或者说她的想法已经超越人类，所以没有把我当成同一个物种的异x，而是我这个十七年来没交过nv朋友的t育班男生为了她这些无心的举动在小鹿乱撞，可恶！

「没事。咳嗯，我们出发吧。」

我整了整衣领，随意梳理了一下头发，深呼x1一口气，便起身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这麽晚，你们要去山上g嘛？」

少nv作势依偎在我怀中：

「他说有个可以观赏星星的景点，说什麽都要带人家去看呀～～」

我也尴尬地应和道：「今天夜se最晴朗，景se应该很漂亮。」

「喔，是喔。年轻真好啊。但晚上山里很黑，你们自己要小心嘿！」

「我们会的。」

「嗯，没关系的，他会保护我的呀～」

喂，别往我身上蹭。是说没必要演成这样吧？

在上车前避免司机起疑而临时想到的剧本，少nv实行起来却毫不含糊：交往三周还处於热恋期的高中情侣招了计程车想到山上看夜景。由於她平时总是面无表情、像一只猫一样独来独往，突然用这种甜腻的声音与迷蒙的神情，真的会产生已经跟她陷入热恋的错觉──甚至产生好像跟她成为真正的恋人也不错的荒谬念头。

我们的假恩ai直到下车後，目送计程车离去才结束。

「接下来，」

少nv恢复原本平淡中带有冷冽的语调：

「这条马路继续往前走的话，会是有一道大门挡在路的尽头，继续往上走才是工寮。尽管工寮已经废弃了，并且据报那只有一道简陋的铁皮门，但不排除有安装监视器的可能。所以我们要从这边的山坡地，直接穿越树林，爬到工寮门前。」

在计程车离去後，四周真的毫无光源。

虽然因为都市光害的关系，远方天空隐约地让这里不至於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真的只能看到物t的轮廓。大概能看到道路的一侧是面向平地，从前方吹来阵阵cha0sh的海风，让穿着长袖制服只罩着背心的我觉得有些发寒；即使没带外套，像夏络儿那样有一件斗篷披肩可能都还好一些。

刚才似乎在计程车上有看到窗外出现「海山渔港」的字眼，这里应该离海边不远。而道路另一侧是一片漆黑，大概是少nv所指的山坡树林，道路的远方有一道横越天际、有如排列整齐的星光──那应该是高架桥。

此时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微弱的光线。是少nv手中拿出了一个小型手电筒。

「呃，不能亮一点吗？这感觉有跟没有差不多。」

「这样就够了，避免被发现；我们无法确定对方有没有警卫。跟我来。」

说罢，少nv抓着我的手臂，我们沿着柏油路走了一段之後，少nv锁定了一块看似b较容易攀爬的土坡，於是我们拨开可能是姑婆芋跟一些蕨类的叶子，一起进入了树林里。由於带有坡度，林木又相当茂密，就连白天都不见得能够顺利穿越，更何况是在深夜？但少nv凭藉着手中微弱的手电筒，或是攀爬，或是匍匐，y是在林地中走出一条路。而我也只能紧跟在她後方，一边探询她走过的足迹，一边避免不小心被她踢到，艰辛地穿越树林，最终越过道路护栏，走回到柏油路面上。

经过这样的折腾，我实在很怀疑巴拉蒙如何能够在身上未带任何光源的情况下，穿越这片山坡林地抵达底下的村庄。

虽然穿越树林这一路上有些喘，但身旁的少nv将套着黑皮手套的手指抵在唇上，示意要我别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