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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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糟糕的碰撞之后，谈煜就没有与谈亦欢那么亲密了，谈亦欢也没有表现得不满，只是一到晚上就爬他的床，每天早晨起来就亲一下他的脸不敢再多放肆。

那天过去几个星期后，谈煜就没有太在意了。而是和儿子日日夜夜地这么相处，即使自己没有主动与谈亦欢亲密，谈亦欢也会主动地来亲一下抱一下，偶尔撒撒娇，在这几年里，谈煜对谈亦欢的感情好像有些许微妙的变化，谈煜不敢去深究。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谈亦欢已经高三了，还有三个月就要高考了。

这天，谈亦欢正好过十八岁生日，谈煜提前下班定了个八寸的水果生日蛋糕，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一辆跑车。男孩子都喜欢跑车，谈亦欢今年正好成年，考完试正好去考个驾照后还可以开跑车出去兜兜风。

本来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他把儿子接回来就可以拆生日蛋糕许个愿然后再送生日礼物就可以一起好好吃个饭的。可是谈亦欢刚许完愿，就对谈煜说道：“爸爸，我喜欢你。”

谈煜呆滞了一下，如果谈亦欢说的是“我爱你”还可以理解为亲情，可是他说的偏偏是“我喜欢你”………谈煜脑子里仿佛有个炸弹“轰”地一下。

谈亦欢以为谈煜没听清，又重复说道：“爸爸，我喜欢你……”

谈煜面无表情地应着：“嗯，爸爸也爱你。”

他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可是谈亦欢明显不懂，只听他接着说，“其实，我十六岁开始，不…或者更早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沉迷在你的一举一动，言谈举止，我本想我会对这段感情越来越淡忘甚至不在乎，可是到现在……我发现我多活一分，我就爱你一分。”

谈煜还没有消化谈亦欢说的这些话，“等等………你先别说下去了！”

谈亦欢也没有逼着谈煜立马回应，解释道:“爸爸，其实我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回答我，而是我实在忍不住了，喜欢上自己的爸爸真的是太痛苦了……要是你接受不了的话，我去住读。”

其实今天晚上所有的路，谈亦欢都想好了，他甚至想到，如果谈煜表露出那种恶心嫌弃的态度，他一定会选择离开。他不想看到父亲那种表情……

“你这不就是在逼我回答吗？谈亦欢，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吗？是父子，板上钉钉的亲父子！我不喜欢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如果我喜欢你呢，你能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可以乱伦，违背道德在一起吗？”

谈亦欢抿了抿嘴唇，“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如果真的在一起就是乱伦，如果奶奶那边知道，也绝对不会同意，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我想的是，如果你嫌我恶心，我就住校，然后我考远点的大学。”

谈煜说不出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如果谈亦欢没有把他们最后一层关系捅破，谈煜会无所顾忌地与他生活下去，自己不会娶妻生子，就这么和儿子过一辈子也不错。

但是，谈亦欢自私地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谈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谈煜：“欢欢，今天是你生日，我们不聊这个，等你高考完，我们再好好聊可不可以？”

“我去住读。”

谈煜愤然答应，离开了客厅回了房间，就没有再管谈亦欢，他有气没地方撒，他已经够退让了，谈亦欢还是不懂，非要住校不就是在威胁他么？！

谈亦欢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块蛋糕，旋即拿起塑料刀把蛋糕分成了八份，装了一块放在谈煜的房间门口，顺便给自己也装了一块，对空气说了一句：“十八岁生日快乐，谈亦欢。”

这么甜的蛋糕他都觉得有些苦涩，谈亦欢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也不想喜欢上谈煜，他也知道这是错误的，可是他生来不就是个错误吗？他想他活着大概也是个错误，但自己还舍不得去死，他依稀记得，父亲在两年前那天晚上对他说的话，“如果你不在了，爸爸会越来越不好。”他舍不得谈煜越来越不好，他也放不下谈煜。

再重来一次，他一定还会对谈煜表白，凭什么谈煜不知道？谈煜要是放不下他，就必须同意跟他在一起，什么不喜欢他也没事的话都是放屁，谈煜要是喜欢别人，那就在那个人面前逼着谈煜跟他做爱。

吃完蛋糕，谈亦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厨房和餐桌便进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了，在学校必须穿校服，所以不需要带日常服装，带几条内裤和袜子就够了，谈亦欢塞进去了两双新鞋子在行李箱里，又塞进了一瓶洗衣液，还有几个可以收缩的桶，自己的牙刷毛巾都在父亲房间，但好在有备用的。

半个小时，谈亦欢就把自己的东西全整理好了。

他最后去浴室洗了十分钟的澡，他看了眼谈煜门口的那块蛋糕，有点失落……谈煜没有打开过门。

谈亦欢拿准了谈煜在气头上的时候绝对会立马把他的住校申请弄好，所以谈亦欢也不担心自己的这些行李白收拾。

早晨六点，谈亦欢就托着行李出了门，其实他也是在赌气，虽然这样很幼稚，但他忍不住，他想知道等父亲出房门看到家里没他的身影，只有门口的一块蛋糕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他承认他可耻。

谈亦欢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门卫也正好出来伸了个懒腰，在这个学校呆了六年，谈亦欢不想眼熟都难，门卫也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喊了声：“小欢。”

谈亦欢跟门卫说清楚情况后，门卫给管理宿舍的人打了个电话，确定谈亦欢是住校生后才放他和行李进去。

文艺楼306，里面目前就三个男生。

谈亦欢拿了钥匙进去时，那三个男生都已经起床了，刷牙的有，看书的有，穿衣服的有。

三个人对突如其来的人早有准备，齐刷刷地看向谈亦欢，其中有一个高个子长得挺帅的一个男生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高三四班的黄艺音。”

另外二个男生也上前打招呼，分别是六班的梁承和同班的周文末。

本来学校要求的是同一个宿舍必须是同班同学，只是人数没有凑整，多出来的几个只能这样分配，但好在他们都没有那么多事。

“一班的谈亦欢。”

他们都知道谈亦欢这个人，也没太过期待这人能再说出点什么来，只是这里面，周文末对谈亦欢有意思，还有一个梁承则是冷冷淡淡的，黄艺音倒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室友，有事没事地去问问题。

谈亦欢为了不惹麻烦，都耐心地一一回复了，只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面瘫脸，黄艺音最后也没心思逗他了。

谈亦欢一个人在角落整理行李，他的床正好是角落一个下铺，挺好的，就这样过去三个月吧。

另一边的谈煜醒来后便走出了房间，还差点踩到了那块蛋糕，他把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看到谈亦欢的人影，那个小子自己跑去学校了。

他差点想开车去学校把那任性的人抽一顿，怎么这么气人……

谈煜决定先不管这事了，这段时间本来因为谈亦欢把出差的事一推再推，想着儿子快要生日还要高考，没想到昨天就给他这么大个惊喜……正好自己出去出差也冷静一下，等谈亦欢高考完再好好抓着他聊这件事的重要性。

学校那边的谈亦欢刚把东西弄好，铺好床就出了宿舍，班上已经来了一半的人，他扫了一眼就坐到了位置上，刷试卷，这个星期月考，下个月就期中考了，他不慌，只是…每次考试的时候，有父亲在身边鼓励着，考完父亲就会给予奖励，不过以后应该没有了吧。

但他不后悔，不后悔昨天对谈煜表白，谈煜也才三十三，和他也只是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