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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是萧家的少爷,却不怎么摆谱,约的地方不是那些纨绔爱去的私密性很强的会所,而是帝国军校普通学生经常玩乐的场所。
这地就在军校附近一条街,消费人群基本是周周大学的学生,每逢放假聚餐少不了人提议去那里。
萧越应当就是和朋友们聚餐,然后顺便找陶宇唠唠。
秦家几代从军,家规森严,订立好的规章制度除了门禁十点半外,其余包括但不仅限于禁抽烟少喝酒等。
许锐也是军官世家,可家里没他家这么多规矩。秦家的家规总是很扫兴,比方每回他们玩得正上头,秦段看了看时间突然说家里门禁到了他要先走,满腔热闹被门禁搅得一干二净。别人给他递酒递烟,秦段也从来都是不喝不要不接受。
照许锐说,秦段打飞机也得数着数来,一周两次,挑日子,周一周四,规律健康。
许锐封他为家规小王子。
秦段被他拿这事嘲笑惯了,家规小王子就家规小王子,他懒得否认。
军校学生常来的娱乐场所他不可能没来过,上周刚跟许锐一伙人来吃了个饭,他记得那道红烧茄子还不错。
站在陶宇给的包厢号门前,虚掩的门缝里挤出热热闹闹的笑声,他抬手敲了敲门,弯曲的指节叩在实木门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边热闹不减,显然没人注意到微弱的敲门声。
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包厢内果然热闹非凡,近门边的餐桌有少数人在吃饭聊天,大多数人都挤在里厅的沙发上,头挨着头,肩挨着肩,玩骰子的玩骰子,打扑克的打扑克,都是些酒桌游戏。
人烟拥挤的地方除了二氧化碳,还有醉酒的人克制不住溢出的信息素,秦段皱了皱眉,眼睛在包厢内搜寻了起来。
有人认出了他,疑惑地欸了声:“秦段?”
沙发上欢呼喊叫的人群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位却没停,修长的手指握着骰盅,指腹一点,骰子在盅内飞快地摇了起来,骰子碰撞的脆响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环境中稍显突兀。
萧越捏了捏鼻梁,身上多多少少沾了些酒气,手腕上的隐藏通讯手环亮了亮,联系人发来一条新消息。
李砚岩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抬头:“秦段。”
边摇骰盅边抬眼,在看清包厢中间站着的人时,清脆的摇动声停止了。
李砚岩点开新消息:“秦段替陶玉的哥哥陶宇来的。”
萧越食指在骰盅上敲了敲,目光正式落在身量挺拔的人影上。
秦段的眼睛像水洗过似的,黑得发亮,精气神瞧着很足,萧越猜他目力一定很好。
“替陶宇陶玉来的?”拍了拍范嘉承的肩,身侧挤着他的人避开,他往后靠了靠。
萧越直起身,秦段看清了他今晚的装束,暖色系灯光下的萧越皮肤很白,无袖背心外套了件渔网长袖罩衫,透过破破烂烂的网洞能看见他肌肉隆起的小臂。
不得不说萧越在穿衣风格这块儿独领风骚,骚劲没人能超过他。
秦段没注意什么陶玉,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嗯了声。
被人群包围的萧越伸手拖过一瓶酒,拿起酒瓶看了看,度数不高,十五度。
戴着红绳的手握着瓶身在桌边一磕,瓶盖飞到地下。
李砚岩捡起飞到脚边的瓶盖丢进垃圾桶,萧越边往杯子里倒酒边说:“喝了这三杯,我和他们的恩怨就结了。”
他把三杯酒推到秦段面前,弹了下酒杯:“q”顿了下,盯着眼前人似乎在回忆名字,“秦段,怎么样?”
萧越好胳膊好腿,秦段粗略一看没在他身上找到伤口,他点点头:“行。”
“我突然想起个事。”萧越拢住杯口,秦段顺着修长的手指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绳,一路看上去,最后定在他脸上。
萧越拢着杯口看了他一会儿,出乎意料地笑了声,面颊凑近他:“秦小公子,家规让不让喝酒呀?“
呀~
尾音嘲弄意味十足,李砚岩被这货贱到,先控制不住嗤笑出声,别人见他笑了,也敢接二连三地笑起来。
包厢里瞬间爆发欢快的笑声,范嘉承笑得最大声,边笑边拍萧越大腿,萧越嫌弃地拨开他的手。
秦小公子、家规小王子头一回接受这么多陌生人的嬉笑,他皱了皱眉,不甘示弱地对上那双感情淡薄的眼睛,伸手拿过杯子。
萧越的手直接被他用手掌盖住,滚烫的手心覆盖着微凉的手背,萧越与他对视的视线从浓黑的瞳孔滑向包厢某处,接着抽出手。
秦段很久没喝过酒了,怂也不怂,仰头就是一杯下肚。
李砚岩挺捧场,芜湖一声:“牛逼!”
萧越在一众起哄声里轻敲两下桌子:“秦小公子,还有两杯。”
秦段不带歇地喝了剩下的两杯,喝完仍保持清醒,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将那两下敲了回去,咚咚。
实木桌子发出闷响,像酒后迷蒙不清的脑袋。
“喝完了。”他说。
说话的架势跟一头小豹子似的。
萧越有点想笑,点点头,挥手赶人:“行,这事了了,你走吧。”
秦段一出门就给许锐打通讯,他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太久没沾酒精,这下反上来他眼前已经有点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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