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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完这一句,对面人彻底没动静了,秦段收起终端,挑眉问了许锐一句:“校足球队最近有比赛?”

许锐挠了挠头,眯着眼睛回想:“好像有吧,萧越和你说他在打比赛?”

“嗯,”转了转笔,将ppt上的知识点记下来,“他说在政法大学打友谊赛。”

“那李砚岩也去了?”许锐挺直腰背,伸着脑袋四处看了看,没发现熟悉的身影,“难怪他们没来。”

“秦段。”

正当两人聊着,身后人捅了他一下:“段哥,叫你呢。”

秦段浓密的睫毛下落,眼珠子转向讲台,上边果不其然传来现代史老师稍显刻板的嗓音:“秦段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他转头和许锐对视两秒,在对方眼里看到几行刷过去的脏话。

许锐表情扭曲,用气音说:“不是吧这么巧。”

“秦段,秦段没来是吧?”

现代史老师正要在花名册上画叉,有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老师!我在我在。”许锐拔高音量,将点在花名册上的笔尖生生扼制住。

“哦来了是吧,”老师抬起眼,“回答一下刚刚的问题。”

“”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许锐沉默两秒,内心崩溃:刚刚什么问题?!

低头看向真正的秦段,秦段也在沉思。

[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

正当两人感到绝望的时候,前边人抛过来个小纸团。

秦段似有所感,展开纸团,一行字跃入眼帘。

题目!是题目!

许锐眼睛尿尿了,大学生果然众志成城。

秦段把问题抛给他,踢了踢他的鞋尖,示意他随便说两句。

随便说两句也是有难度的,许锐眉头紧皱,纸团上的名词和“第三国际主义”一样让他感到陌生。

秦段叹了口气:“……”

-

到地方的时候,友谊赛已至尾声。

政法大学田径场是标准规格,比他们军校南区田径场小上许多,有些设施这里没有。

秦段惊奇地发现现场观众数量不少,有一面观众席几乎坐满了人。

“这么多人看?”

许锐帮魏芸冬戳开奶茶,五指握着递过去。

“人是有点多,”他说,“听说政法的校足球队在他们学校名气不小,每场比赛都会有很多观众来看。”

秦段应了声,目光往下扫。

他们来得晚,只能找个偏僻的空位坐下。

观众席地势较高,往下望时看不清选手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一个个颀长的人影连续跑动,足球的影子在空中来回飞跃。

在宽阔草坪映衬下,人影十分渺小。

足球运动员跑步时步子迈得非常大,一步顶别人三步。

跑起来爆发力很强,晃得人眼花缭乱。

秦段看了好一会儿,锁定某个人影,那人穿着和其他队员一样的球衣,可总感觉比旁人要高挑上许多。

他甚至能想象萧越将足球狠狠射门时,全身肌肉群绷紧,扬出去的长腿宛如横扫一切的利刃,纤长有力,满富生机。

当终日松散的眉眼凝聚,狐狸眼散去漫不经心,深棕色的瞳孔发亮,他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飞速蹿动的足球。

那是秦段见过他最认真的样子。

一声尖锐哨鸣打破最后的焦灼,所有紧张失意兴奋都在这声哨响里落下帷幕。

“累了。”李砚岩敷衍完对方队长,和政法大学的足球队做完最后的友好交流,整个人松懈下来,沉沉地压上萧越脊背。

汗珠滚过眉心,黏稠的热气扑至他耳边,呛鼻的alpha信息素接踵而来,萧越肩膀顶了他一下,身后人一颠。

“起开,热死了。”

“对你队长好一点吧,他给你们这帮小崽子当牛做马这几天快累死了。”李砚岩长长地叹气,话里话外透出哀怨。

alpha汗液里的信息素气味扩散,清甜的柑橘气味飘过来,浅淡又不可忽视,他动了下鼻子,皱起眉:“我说你这信息素到底什么时候恢复?闻起来怪怪的……”

前方走过来一个人,他及时截住话头。

走来的是政法足球队助理,扎着高马尾,露出额头,鼻梁又高又挺,听说政法球队里不少alphabeta对她萌动春心。

当时甚至有球员问他为什么他们足球队的助理是个大老爷们,而政法的就是个漂漂亮亮的女beta。

李砚岩沉默良久,不知如何作答。

总不能说他们学校三种性别比例实在悬殊,能找着人做助理都不错了,还指望找个漂亮的beta或oga?

“恭喜你们啊。”政法助理笑眯眯的,视线从李砚岩脸上滑开,只礼貌地停了几秒,就转移到另一个人那里去。

萧越扯下发带,柔软的布料擦去滚过脖子的汗珠,握住发带的手指瘦长,指节微突,手背上纵横着鼓胀的青筋。

政法助理眼神闪了闪,缓了几秒,视线重新飘到他脸上,定定地看着那双心思澄澈的狐狸眼。

李砚岩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得嘞,又一个看上萧越的。

“踢得很不错。”

萧越被注视惯了,没觉得她眼神藏着什么别的意思,礼貌回应:“你们也不错。”

政法助理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临走前指指手腕,对萧越说:“加你了,记得通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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