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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时常分不清到底是谁更依赖谁一点。
那些受眷巢影响下昼夜寻找他的络丝,何尝不带有他的默许与纵容,何尝不是另一种畸形而病态的共生。
那人需要他。
他何其迷恋这种需要,又何其畏惧这种需要,他开始变得顾忌死亡,开始刮肠搜肚,企图找到能让对方好好活着的蹩脚理由。
大海一望无际,他破破烂烂的船体不期望能用一块木头做填补,但他可以载着对方,在彻底散架前,将之送往离日出最近的地方。
可那些梦依旧纠缠着他,变本加厉,像是骨缝间刮不干净的恶瘤。
异种、战友、亲人……
他握着枪,挨个杀死那些嘶声的怪物,从一开始的麻木不仁,到最后双手越来越颤。
背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拖沓,迟缓,听着该是二十米开外。
他蹲身给枪装弹,肩胛紧绷着,思绪亢奋急转——太近了,这个距离太近了,应该……
“喻沛。”
那东西软声唤他,声线带着刚睡醒时的黏哑和懵然。
喻沛呼吸都停了三秒,在手里子弹断续落地的尖锐声响里悚然转身。
阮筝汀站在雾里,重重叠叠的雾里,他的灰眼睛也像雾,将散未散,衬得整个人异常灰败。
他面颊微腐,却如当年那样温暖地笑着,轻声说道:“你记得来接我呀。”
喻沛冲过去,只抱住一团灰沉沉的影子,烟霭似的,片刻就从他怀里流尽了。
后来的一些小事情
关于结合热
喻沛沉默地站在那里,半晌以贫瘠的知识储备认真请教道:“是不是会很疼?”
“我怎么知道!”阮筝汀有些恼。
“那这样,”喻沛把生气的向导拉回来,揉进怀里,“你把痛觉分给我?”
否则能把人哭皱。
后者更恼了: “……不行!”
这天下午,疗愈中心某房间。
“调整痛觉阀值?”时绥孤疑而慎重地盯着阮筝汀,“你要干什么?”
后者只问:“可以调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时绥沉吟,“但是我没试过调向导的。而且你的情况很特殊,你在休曼是永久……”
阮筝汀打断其长篇学术大论,闭上眼睛仰头道:“那你试吧。”
时绥和锈斑豹猫一起蹦起来:“我不!出了事队长会削我的!时贇和埃文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然后他第一次发现,阮筝汀烦起人来,居然连他都想绕道走。
结果自然是……没有效果。
喻沛心疼又无奈:“这么疼?”
他停下来,将人揽在怀里顺背,手臂上青筋绷起,动作却是温柔的。
后来疼倒是不疼了,但阮筝汀受不住,随着浪起浪伏间或哼上一两句。
喻沛恶劣地学他,懒洋洋的,跟着他的音调走。
向导抓着哨兵的胳膊,但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毫无威慑力地抽空呵道:“闭嘴……”
“你好霸道啊——”喻沛拖长声音,有意逗他。
于是对方的声音变得格外绵而颤。
喻沛笑。
阮筝汀绷着脚背,恼羞成怒,低头去捂他的嘴。
被后者抓住拢在掌间,亲昵地吻了吻手背。
关于结合热,续
这日早间,阮筝汀转身挡住刚洗完澡的某人,木着脸道:“你知道向导有调整那什么的能力吧?”
喻沛挑眉:“所以?”
阮筝汀继续木着脸威胁:“我警告你,你再这样不知节制地折腾我,我就——”
喻沛突然探身啄吻过他的嘴角,成功令人闭了嘴。
“不许撒娇!”反应过来的阮筝汀恨不得离他八丈远,“你这样是耍赖!混蛋!”
喻沛沉沉笑起来:“亲一下就是撒娇啊,那你岂不是天天早上都……”
阮筝汀木着脸报出僵直口令,把人从窗口踹了下去。
楼下操场,时贇看着再次安稳滑翔而下的哨兵,乐呵呵打招呼:“喻哥!你去校场吗?捎我一程啊!我给你说啊,最近我的恐高症治疗效果显著诶。”
时绥扶额,螃蟹似的,平移躲在了埃文身后:“……”
关于撒娇
新晋记者244:请问如何安抚有起床气的哨兵?
某阮姓向导(耳廓有些发红):在他睁眼的那一刻,适当调高情绪阀值,再亲他一口。
244(不明觉厉)(跑去隔壁房间):请问如何获得一个早安吻?
某喻姓哨兵(云淡风轻):假装要对伴侣发脾气。
244:……
244:那晚安吻呢?
还是某喻姓哨兵(傲娇又不屑):我想亲多久亲多久。
244(又带着鹩莺跑回去):听见了吧!他诓你诶!
某阮姓向导(奇怪地瞥来一眼)(抿了抿嘴):我们都全域结合了,我当然知道他在诓我啊。
244:……
244(怒摔手卡):好好好,我要写玻璃渣!
后续:该记者因情绪激动,已被精神体们拖去禁闭室。
关于雪豹形态
这一年,迦洱弥纳初雪,傍晚。
放烟花间隙,阮筝汀扒拉了一下身边人的衣袖。
喻沛侧头:“怎么?”
阮筝汀指着雪地里的大猫猫虫,眼睛亮亮的:“你能不能让它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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