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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撒播雨露。

但赵瑗见识过他的身体以后再清楚不过,赵熹的男性性器已经犹如一滩死肉,不要说出精了,连勃起的动静都没有,他们干了这么久,赵熹的性器只偶尔吐出一点稀薄的粘液,若要让赵熹作为男子,让嫔妃诞育皇嗣,恐怕是不行的。

更何况,赵熹从头到尾都没有找嫔妃生子的举动,赵瑗跟在他身边十三年,似乎也没有见过和他过从甚密的女人,包括张婕妤。

也许从一开始,赵熹就是打定主意,要自己生孩子。

但是,任凭谁都知道,男人获得孩子的代价,比女人小得多。

赵熹虽然兼具阴阳性征,却一向以男子示人,他宁可伤害自己的身体、减损自己的寿命,也要怀孕、分娩,在有赵瑗这个替代品、并且自己已经三十多岁,身体不好的情况下还要再生一个孩子,为什么?

如果是继承皇位,可他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要一个“男孩子”。

赵瑗渴望探索这个秘密,又觉得渺无希望。

傍晚的时候,他们又做了一次,在福宁殿。赵瑗很自然地坐在那一张他从小睡到大的床上,赵熹凑过来给他的眼睛上药,来回颠倒了这么多天,赵瑗眼睛上的伤口没什么进步,从红肿变成了一点晕开的淤青,赵熹用指腹揉化了药膏涂在他眼睛上,涂着涂着又笑了。

赵瑗被他笑的很不好意思,他想眼睛旁边肿着那么一大块肯定是不好看的,但赵熹涂着涂着笑了,药膏凉沁沁的,而且是黑色,赵瑗感觉被他涂成了一个大花脸,可忽然天地转动起来,赵熹一下子把他扑倒在床上,床上漫开一大滩水,赵瑗反过身来压制着赵熹。

那是他那天洗的第三次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他看到赵熹躺坐在床边发呆,衣服也没有更换过,就算赵熹过得再俭朴,临安行在也没有窘迫到他俩轮流洗澡的地步。

赵瑗走到他面前:“官家。”

他想提醒赵熹去洗澡,因为刚才出了一身粘腻的汗,春日近夏的临安就是这样,温度不高,却憋的人一身汗。

赵熹回神:“你叫我什么?”

赵瑗从十二岁以后就开始改口称赵熹为官家,即使白天的时候韦后已经让赵熹正式认他为子了,他也一时之间没有改口。赵熹有一点不满地眯眯眼睛,他的上睫毛比下睫毛要长,但下睫毛比上睫毛要密。

赵瑗改口:“爹爹。”他想请赵熹去换衣服洗澡,但不知怎么就忽然生出了猜想,将手摸到赵熹的两腿间,赵熹身上只有一件松松系好的长衫,下体是空荡的,赵瑗的手滑进去,摸到了一个有一块略略湿润的坚硬玉石。

那天从张去为托盘底下飞出来的玉塞从赵瑗脑海里一闪而过,这东西把他的精液完完全全堵在赵熹的穴内。

赵熹对他笑一笑,不知道是在享受情事的余韵,还是在享受精液,或者享受精液带给他的,孕育生命的可能,长衫顺着他肚子的起伏而起伏,柔软。

睡觉前赵熹按例吃药,但不是小药丸,是很秾稠苦涩的一碗汤汁,汤汁把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扰乱了,那天很晚的时候,赵瑗一转身,赵熹睡熟了,素黄罗被盖着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很缓慢地,他掀开了被子。

赵熹的两只手交握放在肚子上,是一个爱护的姿势。

他在期待一个生命,通过赵瑗的精液到达他的体内。

赵瑗不知道这个生命会不会替代他,但这个生命是否也是他的孩子呢?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赵熹的孩子,那他和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父子或父女,还是兄妹或兄弟?当然,其实应该是前者,因为赵瑗和赵熹本身——蜘蛛丝——没有任何关系。

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没底和茫然,赵熹是那样自信他会给他带来一个孩子,这种自信真是吓人,可万一赵瑗没有让他怀孕呢?赵瑗觉得自己像混进乐队的东郭先生,会在滥竽充数三个月后水落石出。

但他的性能力没有问题。

也许呢?

他伸出手摸一摸赵熹的胳膊,迷迷糊糊的,赵熹发出了一声哼,然后侧过来把他搂住了,赵瑗比他高,所以只能蜷着在他怀里,慢慢睡着。

天一点点擦亮,赵熹早上拿来开胃的又是一碗药,赵瑗闻着就感觉食欲不振,他讨厌喝药,小时候生病,赵熹得专门找人盯着他喝药,或者搓成丸子给他吃。

但赵熹作为各大补药的长期顾客,与赵瑗截然不同,在面对这碗药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一些品尝和享受的意味在。从嗅觉上判断,赵瑗发现这是一种新的药,赵熹以前没喝过,不过还是很苦。

一碗汤药几乎让赵熹失去了味觉,糊糊一样的杂菜羹和白豆腐构成了他主要的早餐。赵瑗吃的主食是羊肉炊饼,他向来得吃肉,但吃到第三块的时候赵瑗犹豫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半饱不饿的,吃一整块会太撑,不吃又也许会不饱足。

赵熹拿了一块炊饼,掰成两半,亮晶晶的油沁着赵熹的手指:“咱们一人一半。”

果然,再吃半个刚刚好。

赵瑗吃饱了,宫人上来给他俩擦手,赵熹问他:“之前要你抄的书抄了么?”

过年的时候,赵熹给他和赵璘布置了作业,即抄写《庄子》的《逍遥游》篇五百遍,赵瑗点点头:“抄了。”他扶着赵熹散步,散到损斋去,然后自己回了王府。

临走前,赵熹又对他招一招手。

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赵瑗近前去,赵熹从袖子里拿了一瓶药给他,似笑非笑:“独眼羊。”

分明只是摔破了,淤了一点而已!

他揣着那瓶药回家,陈源也被他的眼睛吓了一跳:“大王这是怎么弄的?”

太后急病,皇帝出关,赵瑗回府,陈源但凡长了脑子也能连通前后,多半皇帝是真的不在宫里——赵瑗这眼睛该不会是被皇帝打的吧?赵瑗道:“走夜路摔了一下。”

陈源吓坏了:“哎哟,天尊!还好没摔着眼睛,要不然看不清了。我去给武学师傅告假。”

说起武艺,不知道为什么,赵瑗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他去明州的夜晚,岳展擦拭的那柄铁矛,赵瑗双手举着矛,把它放回兵器架上,很吃力。

他六年没有和岳展见面,变成了一个大人,在王孙贵族的圈层中,赵瑗的武艺骑射可谓是首屈一指,有时候他都怀疑过岳展到底是一种他对男性最完美的想象还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可遇见岳展的时候,他陡然会生出一种弱小感,好像星星遇见月亮,光芒都稀弱了。

饮过血、喝过烟的锋刃在赵瑗面前划开一道弧。

他不如他。

可是他们的身份不一样,就好像赵熹和岳展都爱读春秋,但岳展会更注重春秋中的军事排布,而赵熹则会更关心政治斗争那样,赵瑗不是将军,为什么要在武力上赢过岳展?

他没必要赢过岳展,他也赢不过岳展,但,他不如岳展的认知一出来,年轻的、十八岁的普安郡王陷入了一种迷思与懊丧,他想投入赵熹的怀抱,被他抚摸头发,赵熹会说出一百句安慰他的话,可赵熹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他不如他的事实。

顿了一下,赵瑗对陈源说:“我眼睛不曾好,这几天拄着手杖走吧。”

赵熹推崇苏氏多年,其有诗云“竹杖芒鞋轻胜马”,时人以为是文士最佳的儒雅做派,就算腿脚没事也爱拄着手杖慢慢行走,陈源倒觉得很合适,毕竟赵瑗太爱动弹了,从小时候开始就舞刀弄棒的,还踢蹴鞠、打马球,片刻不肯停下来,给他根手杖说不定还走慢些呢:“用那沉香木的漆一根如何?”

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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