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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愕的瞪着他,「……你开什麽玩笑?」
「那你觉得什麽样的方式,才不算开玩笑?」他微微仰着头,依旧对她和煦的笑。
柳青没有回答他,而像是一个战败的士兵,狼狈的落荒而逃。
徒留他一人,面对一杯微凉的美式、只剩下泡沫的可可。
最终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她的生活习惯。下一个周六的下午,柳青很头痛的想。
当初选择那家路易莎,是因为偶然的拜访,而後喜欢那里的装潢。
原本还思索着要不要乾脆不出门,但终究是奇怪的好胜心作祟,她强迫着自己背起笔电走出小窝。
失去那个气氛怡人的路易莎,她只好又从头开始探索。先从家附近的路易莎开始,她走进店里,点了一杯热可可。
倒是意外的没什麽不习惯,路易莎的风格大致类似,对她来说不一样的,兴许是窗外的那片风景。
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或许唯一不习惯的,是两个月以来总会在眼角余光瞥见有一个穿着衬衫,桌上摆着美式的身影,突然间就这样消失了。
不对,她不该这样想。柳青甩甩头。萧景书最擅长的就是温水煮青蛙,而她老是不知不觉的变成那只可怜的青蛙。
不想再耽溺在他那种随时会再离去的温柔……一次的教训就够了,她没必要傻到再把自己放进那种若有似无的恐惧里生活。
像是知道她的需求,上头发下要前往屏东海生馆做专访的案子,三天两夜。她顺便把剩下的两天工作日也请掉,准备好好玩上一周。
难得大boss很爽快的准假,柳青必须去找萧知雪拿假单。递给她单子的萧知雪微笑道:「挺好,去好好晒太yan吧。」
「是该晒个太yan。」她们知道彼此在说什麽,柳青歉疚的苦笑。这一周她的工作效率又跌到谷底去了。
「啊……台北一直下雨,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萧知雪也没有挑明。她按着後颈,转了转头,「要不是稿子看不完,我也想去屏东玩,喝点不一样的咖啡。」
「没人去屏东喝咖啡吧。」柳青忍不住吐槽。
出差的日期是下周一到周三,但在前一个周六,柳青就已经准备好行李,买好周日的火车惬意的南下。
明明还在台湾这块小岛上,但是从台北带下来的羽绒衣,只能一直压在行李箱里,毫无用武之地。
b预计的早一天,她穿着薄长袖,顶着南部的冬日yanyan,从海生馆内拍到海生馆外。
看着在海底步道自在优游的鱼群,柳青不禁想起高中时期,她很喜欢的nv作家写过的一本书。人类们是热带鱼,在名为都市的大海里泅泳,擦肩而过、互相拥抱,却没有t温。
第一天早早回民宿整理采访资料,第二天的她在早晨的海浪声之中醒来,吃着早餐还和老板娘聊了两句。老板娘说,冬天来屏东其实没什麽好玩的,毕竟海风实在是太大云云。
闻言,柳青只是笑了笑。
难得莽撞,她有勇无谋的冒着强烈的冬季海风,背着她的相机跑到沙滩边去踏浪。
在绵延的珊瑚礁海岸边,她的浏海和长辫都被调皮而冷冽的风吹得飞扬,搔刮她的脸颊。抵抗着海风,她有些狼狈的走在沙滩上,举起相机捕捉海天一se的光影。
「啊——」很老套的对着大海叫了一声,连回音都没有,就被海风们急急吹散。
不对,会有回音的是深山,不是大海。柳青为自己偶尔的愚笨酣畅的大笑,一声又一声的沉入海底。
她想起,屏东是她曾经和萧景书要来的地方……但这样的约定彷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如此的遥远而不真切。
将屏东蔚蓝的海、碧se的天,全锁在相机底片里,还买了一个jg巧的纪念瓶,想像着南部热情的海风,也能被锁进瓶子里,一起带回台北。
回到民宿洗澡时,总是听话的辫子打结得不像话,梳了好久才一一解开,却不小心在浴室里落了一地被海风藏进头发里的白沙。
她冲走了那一些细碎而不可见,只能凭着落地声以及刺痒感证明自己存在的细沙。莲蓬头的哭泣声,伴随着海浪破碎在岸边的嚎啕,流进她的耳朵里。
其实三天真的很够了,本来就是两天的来回,和一天采访海生馆。甚至她还自己将行程提早一天。
不急着踏上归途的第三天,她带着相机去拜访工作之外的福安g0ng。巨大而辉煌的庙宇,jg心镂刻的壁画记述不同的传说故事,繁杂的雕花与天花板,记录前人的用心和虔诚。
柳青想起在嘉义的老家,也有一间占地广阔老庙……也想起她似乎有阵子没回去看看爸妈了。
於是第三天的下午,急急买了统联的票,在深夜的时候赶回宁静的嘉义。
小巧简单的平房被圈在碎石围墙里,前两年打掉了水泥地,换上人工种植的草皮,周围还种着不少只有柳父知道名字的花花草草。
晚上九点的时候,民风纯朴的乡村家家户户都关上铁门——但其实只要伸手进去就能自己打开——柳青熟练的解开大门,提着行李推门走了进去。
「妈,我回来了。」柳青笑了起来。柳母在听见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时,就已经走了出来。
「怎麽这麽突然就回来了?」柳母讶异着,0了0柳青的手臂,「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刚好去屏东出差三天啊,然後再请两天的假,我就可以连休四天了。」柳青笑嘻嘻的伸手圈住柳母,「对了,爸呢?」
「你爸去你伯父家喝茶了。天气冷,先进去再说话,我们母nv好久没有聊天啦。」柳母开始絮絮的念起她和柳父的生活日常,也不忘关心柳青一个人在台北的生活情况。
看着母亲担忧的面容,柳青感觉自己的心情像是有暖流潺潺流过。b起ai情那些飘渺的承诺和患得患失的依靠,此时亲情的陪伴显得可亲可ai。
躺在自己国中时期的房间里,闻到母亲来不及替她打扫房间,而盘踞不散着淡淡的陈旧气味,她很安心的拉着棉被,闭上眼。
这里没有繁杂的工作、没有难解的情感,更没有时时回顾的前男友,无须她去烦心应对。
她的思绪飘荡着,飘向深深沉眠。
娇懒的赖床到日上三竿,她才爬起来刷牙洗脸,刚好赶上帮忙柳母准备午餐,而柳父还在外头照顾他的植物宝贝们。
「你的刀工还是没怎麽进步。」看见柳青切出时薄时厚的h瓜片,柳母笑着摇摇头。
柳青吐吐舌,「在北部b较少开伙嘛。」她捡起一些实在太厚的h瓜片,又把它们剖半。
常常开伙的时候,大概是大学还和蓝映华住在一起的日子。不过她的刀工还是没机会进步,因为有次切到手,蓝映华从此禁止她拿刀,只许她炒菜……啊,不对,不该想这些啊。
不敢让柳母发现她的异样,她只敢眨眨眼,手不停的将剩下的h瓜切完。
柳母将她切好的h瓜片放进要腌渍的盒子里,像是漫不经心的问:「小青,你突然回来,真的只是请假的关系吗?」
闻言,柳青故意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妈……你是不是嫌我太少回来了,所以以为我回来都是有目的的吗?」
「还不是怕你在台北有事情吗?」柳母叹了一口气,「你啊,都二十几岁了还是冒冒失失的,我们在嘉义也很担心你啊。」
「我没事啦……妈,菜让我炒好了,我怕猪r0u被我切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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