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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常坼,秦坚道:「师兄,这也并非全是我们的错,独孤家的玉雕板既是传家之宝,并无不当来历,何必遮遮掩掩,不敢示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必和他们动手,也不会演变成今天的局面。」上官鸿江听秦坚如此辩解,心头火起,骂道:「肃武派的人还要不要脸呀?三个武学好手来欺凌独孤家的孤儿寡母,还把责任归咎到他们身上,这就是你们名门正派所谓的侠义之道吗?」常坼失手伤人,心中过意不去,也就任凭上官鸿江责骂,但秦坚记恨元斌以暗器伤己,不但不退缩,反而强项道:「独孤家找来这麽多帮手,还自称孤儿寡母,不会太矫情了吗?」上官鸿江道:「我们瞿yan帮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是独孤家找来助拳的,遇上你们这种蛮不讲理的侠士,我们只好来胡作非为一番,帮独孤家保住传家之宝。」秦坚怒道:「上官小子,你别以为仗着你老子的名头就可以到陇右道来恃强凌弱!我告诉你,我们肃武派也不是泛泛……」常坼急忙打断秦坚的话道:「师弟!别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是我太在意玉雕板才会……更何况此事与瞿yan帮无关,冤有头,债有主,别把不相g的人牵连进来。」说着向秦坚使了个眼se,秦坚明白常坼不想和瞿yan帮有过节,最主要还是担心惹恼上官盛yan,将来後患无穷,只好把满腔怒气压抑下来,不再说话。

正当上官鸿江与肃武派三人争执之时,其他人皆已聚集到重伤的独孤母身旁,独孤兄妹不住啜泣,手足无措。白纯儿触景生情,回想到那日亲眼目睹父母兄姐被杀的灭门血案,也在一旁ch0uch0u噎噎地哭个不停。元斌见独孤母伤得如此重,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见方济世在帮独孤母把脉,忙问:「如何、如何?这伤不碍事吧?」方济世白了元斌一眼,没好气道:「一把剑穿x而过,她独孤大嫂又不像你元大侠武功卓绝、t格健壮,怎麽可能不碍事?若是不赶紧医治,不知能不能拖过今晚。」元斌一愣,急忙道:「那你赶紧帮她医治呀!」方济世不客气道:「我又不是大夫,只不过是在老药铺待过几年,粗通一些医理罢了,要我有办法医治,我早就着手医治了,还用得着你说吗?」元斌一听,双膝一软,瘫坐在地。方济世心想:「独孤嫂子如此重伤,最忌讳搬移,若要骑马带至肃州城,恐怕在半道上便会一命呜呼,偏生此处又不可能有大夫,非找人到肃州城找大夫来医治不可。」方济世环视四周,这种地方也不可能碰巧就有大夫,丁瑞、元斌眼下也无法动弹,上官鸿江见识虽广,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真要让他去,方济世自己也不放心。在场的人当中,只有肃武派的人是最熟悉肃州城的情况的了,一想到此,方济世不得不拜托肃武派的三人。

方济世走到上官鸿江身旁道:「上官公子,独孤嫂子身受重伤,若不尽早医治,只怕活不过今晚,眼下只有肃武派的人最熟悉肃州城,不若请肃武派的诸位前往肃州城寻觅大夫,前来此处为独孤嫂子医治。」不待上官鸿江答话,常坼忙道:「所言甚是,既然独孤嫂子被我误伤,为其求医乃是理所当然。」说着便要招呼秦坚、周墩及秦横等人回肃州城寻找大夫。方济世道:「且慢,我与你们一道去。」上官鸿江知道方济世信不过肃武派诸人,只得跟着以防万一,秦坚眉头一皱,露出不满的神情,但随即隐去。方济世到独孤家中搜集旧衣裳,取过上官鸿江的短剑割成布条,向上官鸿江交代道:「用布条按压在独孤嫂子的伤口之上,尽量别再让血流出来,随时注意脉搏,危急之时可用针猛刺人中、足底涌泉x,或可支持一时半刻,尽量坚持到大夫来。」上官鸿江接过布条道:「我会尽力而为,方叔叔不必担心。」方济世跨上马背,与肃武派四人绝尘而去,一转眼便连尘头也望不见了。

上官鸿江将布条分给白纯儿及独孤茜,三人七手八脚把布条按压在独孤母x前背後的伤口上,但鲜血仍然迅速染红布条,独孤母自知命不久矣,招手要独孤敬兄妹近前来,独孤茜哭倒在独孤母身上,独孤敬推开铁枪,直接跪倒在母亲面前。独孤母道:「玉雕板……玉雕板可砸碎了?」独孤敬将玉雕板端到独孤母面前道:「祖上保佑,玉雕板分毫无损。」独孤母看着玉雕板,叹道:「唉……那东西还是砸碎了的好,虽是独孤家心心念念的东西,可曾带来什麽好事吗?不祥之物,还是早早毁去,省得招来这些无妄之灾……」独孤敬忙道:「娘,你怎麽这麽说?这玉雕板不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吗?怎麽说是不祥之物呢?」独孤母怨道:「若不是这块玉雕板,你爹也不会被贬到这荒凉之地作这管理流放犯人的狱卒,更不会抑郁而终了,你说这东西不是不祥之物是什麽?」独孤敬惊道:「这是怎麽一回事?爹爹遭到贬谪是因为这块玉雕板的关系吗?为什麽我不曾知道这件事?」独孤母道:「你爹临终之前特别嘱咐我非到紧要关头不准告诉你的,眼看我也要随你爹而去了,这件事不跟你说也不成了,茜儿,你去把那块包裹玉雕板的绸缎拿来。」独孤茜ch0uch0u噎噎起身,四处张望找寻那块被独孤母抛下的绸缎,那块绸缎落在屋前的地上,适才一阵兵荒马乱,没人注意到那块绸缎,独孤茜走过去将那块金hse的陈旧绸缎捡起,交到独孤母手中。

独孤母翻看那块绸缎,指着上头的一处对独孤敬道:「这是你爷爷写下来的事情,是真是假就连你爹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一些关於这块玉雕板的来历,你自己看一看吧。」独孤敬接过那块陈旧的hse绸缎,上头确实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字,独孤敬找到开头便看了下去:「先父逝世已经过了三年有余,过世当晚与我秉烛而谈的家族秘密,至今仍然盘据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眼见制儿年岁渐长,学习祖传枪法认真勤勉,假以时日,武艺必定不可限量,我继承祖上的秘密,终有一日也要加诸在制儿的肩膀上,一想到要将此重担继续交付给子孙,我就於心不忍,但又舍不得让子孙忘记祖上的功业,左思右想,只好将这段故事记载在这块金h绸缎上,其他的事情,就随我一同入土沉眠吧。」

「乙未年春三月某日,父亲的疾病日渐沉重,汤水不进已有三日,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眼见大限将至,我也只能尽力服侍。这天晚上父亲突然叫我点灯,我看父亲说话较有气力,心下甚感安慰,事後想想,却是回光返照之象。父亲命我取来家传的金h绸缎布包,我只知道其中包裹着独孤家的传家之宝,却从来也没看它打开过,更别说里头包着的东西了。父亲要我把布包打开,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白玉雕刻而成的玉雕板,b手掌还大一些,正面雕刻着龙纹,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背面刻了一行字:赐独孤将军留存此信,我看了之後大吃一惊,便问父亲道:独孤家的祖先当中,有人当过将军吗?父亲接过玉雕板,反覆擦拭细看,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你曾祖父的事了,我朝大唐建国之初,先祖独孤威擅长祖传枪法,随开国先贤开疆扩土,建立基业,获授宣威将军的头衔,後来不知如何,为了保护一位皇室成员避难,被迫逃到陇西,投靠当地的李氏宗亲,当时同行的共有八位将军,那位皇室成员便将一片随手携出的大玉璧切分成八块玉雕板分给八位将军,作为追随他的信物。到你祖父时仍然追随着这位皇室成员及其後裔,但我的武艺远不及你祖父,不得重用,偏生又没有其他兄弟,你祖父临si之前要我持这块玉雕板远走高飞,不要再涉入这位皇室成员及其後裔的大事,以免日後抄家灭族。我自陇西遁逃至灵州附近,耕田维生,也就这样过了一辈子。我听完父亲这一段话,问道:那位皇室成员是谁呢?父亲说出那人的名字,但我不相信,大唐开国之初如此惨烈之事,曾祖父竟参与其中?父亲反覆说明当时的内幕,我当时只是半信半疑,心想隔天再来问个明白,没想到一觉醒来,父亲早已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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