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魏爷爷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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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和蓝忘机结为道侣，魏无羡便直接把蓝氏家规当放屁，偶尔气气叔父，等叔父暴跳如雷，又拉着蓝忘机去夜猎。

只是可惜蓝忘机身为少宗主，不能离开云深太久，每每出去两三天便不得不回。

其实只要在蓝忘机身边，魏无羡就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自结亲到现在已经一年了。

魏无羡拿着从云梦寄来的家书，眉头紧皱。

处理完宗务回来的蓝忘机，就看见魏无羡在准备行李，但拿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的。

蓝忘机心一紧，以为自己昨晚太凶惹他生气了，一把按住包袱：“怎么了？”

魏无羡将心里的疑点说了出来：“今天我收到爷爷的书信，是蓝叔的字迹。月前咱们回云梦的时候我就觉得爷爷好奇怪，现在又是蓝叔代写的家书，我心里不放心，要回去一趟。”

“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这一去可不是两三天的事情。”魏无羡有预感，这次回去等他的并不是好消息。

蓝忘机没有犹豫，将自己的物品也收拾出来，不容魏无羡拒绝：“我陪你去。”

魏无羡也不拒绝了。

两人辞别了叔父便御剑前往了云梦。

这次回到魏宅，比月前更寂静了。这座宅子的侍从似乎遣散了不少，院子里的花都败了却没人打理。

两人穿过前院，才遇到了一个打扫的侍从。

侍从一看见魏无羡，先是一喜，后来又表情复杂：“小少爷，你回来啦。”

魏无羡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爷爷呢？”

侍从眼神躲闪没说话了。

魏无羡也不问，直接飞奔跑向魏爷爷的房间，

蓝忘机落在后面，没跟上魏无羡，而是过小门穿过长廊，远远看见后门有几个小厮抬着棺木进园。

这意味着什么，蓝忘机明白。

恐怕爷爷他快不行了。

蓝忘机收回视线，追随着魏无羡来到了魏爷爷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全是药味，苦涩的味道把紧邻房子的一株玉兰树都熏得没了生气。

魏爷爷脸色苍白，骨瘦嶙峋。他的面颊凹陷，眼底发黑，出气多进气少，明显是将死之相。

这和月前还精神的模样截然不同！

蓝伯守在床边，他在魏无羡跑进院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终究没瞒住。

他让出了床边的位置，魏无羡上前，握住魏爷爷的手。爷爷的手已经没有肉感，像是握住了一把骨头。

魏无羡心疼的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魏爷爷，眼睛都红了，他想要问，看着蓝伯，又看着后面赶来的蓝忘机，却什么也没问。

“爷爷？”

呼唤的声音就像羽毛一样轻柔。

魏爷爷也感受到了，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回来了。

魏爷爷虚弱的睁开眼睛，其实他已经看不太清，只看着面前有个人影。

他知道，那就是魏无羡，他的阿羡。

“阿羡……”

他唤着阿羡，声音虚弱无力，魏无羡伏身靠近才勉强听清楚。

“爷爷，阿羡在。阿羡回来了……我回来了……”魏无羡说着说着就落下泪，哽咽着：“对不起爷爷，是阿羡不好，我应该……我应该每天陪在你身边的。”

月前他就觉得爷爷有些虚弱，看他脸色还好，便以为只是简单的风寒。

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魏爷爷捏了捏魏无羡的手，没说话，他也没力气说话，很快便又睡过去了。

魏无羡帮爷爷整理好被子，便出去了。

蓝伯和蓝忘机也出来了。

这下魏无羡心里的疑问才问出口：“怎么这么突然？才一个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是一个月，”蓝伯叹了口气：“其实在你去姑苏的时候，老爷就不太好了。”

那么早？

这两年多，他满心满眼都是蓝湛，虽然结亲后每个月也会回云梦，但到底不比以前同住时那样细心。

魏无羡心里十分愧疚，如果他晚一点和蓝湛在一起，花点时间多陪陪爷爷也好。

蓝伯看出了魏无羡的愧疚，安慰道：“小少爷不必伤怀。老爷就是因为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这样，才想着早点让你结亲。老爷他，心里有道坎，不希望你看见他生病的模样，所以你回来的日子里都是我用灵力短暂维持的假象。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后来魏爷爷连提笔的力气也没了，而魏无羡也通过那一封蓝伯代写的家书察觉到了不对劲。

蓝伯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小少爷，既然来了，就多陪陪老爷吧。老爷他，一直很……想你。”

“嗯，我会的，这是我本该做的。”

蓝伯点点头，就去熬药了。

魏无羡想进去继续陪着魏爷爷，但因为精神恍惚，没踩实阶梯，身子一歪。

蓝忘机一直注视着他，立马稳稳地扶住。

魏无羡这才看向身边的蓝忘机，他原本漂浮不定的心一下子找到了港湾。

接下来的日子，魏无羡在魏爷爷身边寸步不离。

爷爷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嘴里经常喊着阿羡。

魏无羡每次都握住魏爷爷的手，不厌其烦的回应。

半个月后的一天，魏爷爷有了点精神，还想着要吃辣椒面。

辣椒面，是魏无羡每年给魏爷爷做的寿面。

魏无羡便去厨房做了一小碗辣椒面，他端着面，夹了一根面条喂给魏爷爷。

魏爷爷吃进嘴里，尝不出咸淡，但是辣味他能感受出来。他笑了，嘴角褶皱堆起，却在魏无羡眼里格外美。

“好吃。”

他能想象，这碗面和以往一样好吃。

一小碗面，魏爷爷只吃了一根便不吃了。

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死寂的眼中透着光。他握住魏无羡的手，讲述着许多过往的事。

“我遇到了一个英雄，带我离开了全是妖怪的林子。后来长大，他回来了，不怎么笑，也没了之前的风采。我心里急，好不容易才让他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咳咳咳……”

魏无羡乖乖听着，见爷爷咳嗽，又用手帮他顺气。

其实魏爷爷终生未娶，魏无羡已经猜到了，或许爷爷在年轻的时候遇到了惊艳了他一生的人，所以余生的其他人都成了黑白。

魏爷爷艰难的伸手想要触碰面前的人影。

魏无羡立马握住那只苍老的手：“后来呢？爷爷和她在一起了吗？”

“后来……”魏爷爷混沌的眼看向身边的人影：“他一直在，和我在一起。一直在……”

他们没在一起，因为心爱的人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不见了。

可是魏爷爷的记忆已经模糊，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他和爱人的结侣大典，和蓝忘机魏无羡的大典一样，只是蓝忘机的位置上是他，年轻时候的他。

他们起誓，永远在一起。

他们幸福的生活了很久，久到他们白发苍苍，行动不便。

魏爷爷眼前的事物全部成了白光，就连身边的魏无羡也融在白光里，他好像变年轻了，回到了狮子林。

在八角亭，魏无羡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他朝着魏爷爷伸出手，等待着他的靠近：

“曦臣，我等你很久了，快来吧～”

魏爷爷，也就是蓝曦臣，伸出了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