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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名声就差到不能再差的顾盈心这下更出名了,出嫁前好不容易因为被爹娘藏起来渐渐被世家子弟们遗忘的人,经过这次的闹剧又再次一跃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主角。
「你们听说了吗?原来顾家那位大千金不仅仅是x子跋扈任x而已,其实根本就是个白痴儿呢。」
「要不怎麽说有人天生好命呢,这样一个nv子竟然因为八字好就能嫁给颜家四少爷当正室,实在是匪夷所思。」
「颜四公子怎麽忍受得了这样的老婆啊?」
「他根本无需忍受,从进门起就没有理会过新娘子呢。」
「此话当真?」
「听说莫二少那晚当着颜四公子的面打了他妻子一耳光,四少爷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居然有这等离谱之事?」
「可不是嘛。」
流言一则又一则一路传啊传,就这麽传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金陵城内。
「四弟这次做得太过了。」颜孟曦听过亲信传来的话之後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身後的妻子见状只好先走上前去安抚丈夫,她伸出双臂环住颜孟曦的腰,又把脸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柔声道,「我已先遣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亲笔信函致歉,又上九天阁挑了一些礼物准备送去赔罪。」
「对不起,最近我太忙了,」颜孟曦将大掌覆盖在妻子的手背上,「你怀着身孕,不该为这些事c心。」
「别这麽说,这是做大嫂的责任,再说这些事情也不会累到我什麽,而你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成亲几年来,叶知秋这个当家主母做得一直不轻松,但b起丈夫肩上的担子实在不算什麽。
「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是我没有处理好。」颜孟曦放下手转过身去,轻搂妻子入怀,无奈的叹息自叶知秋头上传来,「我没想到四弟对这桩婚事竟是抗拒至此。」
「可两年前他并未显出多麽强烈的抗拒不是吗?」虽然一开始他拒绝了,可後面也答应了不是。
「正因如此,我们才没想到他心里原是这般的不愿意。」当初定下这门亲,一是颜柏昶的心疾突然在多年稳定的情况下莫名复发且来势汹汹,二是遍寻医方总不见好的情况下那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开示了这个解决之道,「在决定向顾家提亲之前我再三确定过四弟并未对任何nv子心有所属,想来即便做不了相知相ai的夫妻至少可以相敬如宾。」谁知两年过去了,他们终是相处成了这样不堪的样子。
「虽说我见过四弟的次数不多,但怎麽也看不出他x子是如此强y。」单从外表上看,颜柏昶白净儒雅,气质内敛温驯,不论如何也不像是会做出这麽冷漠之事的人。
「那是你没有机会了解四弟,来,」颜孟曦扶着妻子到一旁软塌坐下,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x前,一手环住她腰身,手掌则轻轻抚0着她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我们七个之中就属他心肠最y,别看他从小饱受病痛折磨,可不论医治过程如何难捱,自他六岁以後我便再也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家中不论谁过世也不曾看他悲伤丝毫,不知是太小便看透生si亦或是淡漠厌世,这世上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动他心一般。」
「四弟,过得好辛苦。」叶知秋看到丈夫眼底的不舍与心痛,在颜家他好似天神一般的存在,任何事情只要有他出手便能达到最好的结果,他可以帮尽所有他想帮的人,照拂到所有人的周全,唯独对这个亲手足无能为力,不论请了多少名医,买了多少名贵的药材,甚至五弟还为了这个孪生兄长亲自苦学医术,他们就是无法把颜柏昶的身t治疗到可以放心的程度,这是看似无所不能的颜家唯一的遗憾与痛惜。
「因此我才不得不安排了这门婚事,一来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二来我希望四弟能尽量如常人般过日子,有家有妻,有相交的好友。」而不是一味的封闭自己。
「五弟不是说,每年夏天他若身t尚能负担便会去大理避暑,在那边他有不少朋友?」如果住在广州府家中,颜家五公子颜柏韬还敢时不时短暂的离开一下,但若他四哥要出远门,那不管自己手上有天大的事情他也必会马上丢下一切像个牛皮糖那样贴在颜柏昶身边,兄弟俩就跟在娘亲肚子里时那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可每年夏天过完他也毫不眷恋的回到广州,」颜孟曦又叹了口气,「我实在不知道什麽样的人才会让他流露出一点点感情。」甚至就算有一天他跑来告诉自己喜欢男人,也b现在这样无情无义好。
难道老天对他非要如此残忍,没有给他一副健康的身t,连一颗正常的心都不给他,那他这辈子来世上一遭究竟是为何呢?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麽?
这个问题从颜柏昶六岁那年开始就一直盘桓在他内心深处。有对他疼逾x命的双亲,有六个全心全意关心他的手足,还有一大堆捧着他的远近亲戚。他就像个价值连城的易碎品,被所有人呵护在最安全以及安逸的环境之中,任他予取予求,将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双手捧到他面前,他甚至连手都不用伸出去就全喂进了他的嘴里,挂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仅仅需要做一件事情,活着。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既然他是如此一无是处的人,为什麽还要这样强求他活着?他肯定若自己是生在一个贫寒或是普通人家,早就si掉几百次了。
全家耗费无数金钱与jg力让他这样苟延残喘於世,唯一的解释只是为了保全面子和那份愧疚之心,颜家过着不懂匮乏为何物的日子,只得由他身上获得一些全力付出的自我感动。
呵,他们不过是想看看以颜家的能力可以逆天改命到何种程度而已。
四更天了,还清醒着的颜柏昶从松园走了出去,身後的下人除了及时为他添上一件披风之外也不敢有半句多嘴,当主子面无表情的时候最好不好惹他,应该说连一个声音都不要发出来,以免下一刻遭殃。
奇怪,很奇怪!主子怎麽会突然想到大半夜走到柳园来呢?自上次秋夜宴之後,他刻意连续好几夜都很晚才睡,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麽,可五六天过去了,柳园那边风平浪静,连顾家那边都没有任何动作,难道主子这是主动去道歉吗?这不像他会做的事啊。
而顾盈心那边,脸上的红肿自是在大夫jg心的治疗下早已消退,但她的怒气呢?
颜柏昶生平又艰涩又长,她早已做好被训斥惩罚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一次就过关,不由得暗自庆幸着难得的好运气来。
颜柏昶从宽大的书案後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懂得稍加收敛的妻子,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已熟悉了许多,知道她的天x是喜动不喜静,也知道她凡事不计较有些大而化之,过去是没人教她什麽该做什麽该忍,如今有了一些基本概念之後她已不若从前那般冲动无状,整个人看起来也长大了不少。
很稀奇不是,一个「高龄」二十二岁的nv子,现在才开始正式的成长。
「把右手伸出来。」颜柏昶淡淡开口。
「啊?」顾盈心有些紧张却下意识乖乖照做的伸出一只手去。他又要打自己手掌心了吗?刚才她答错什麽地方了吗?
将她内心所想全部看在眼里的颜柏昶只是扯了下嘴角,将她老老实实伸过来的右手握在自己大手中端详,baeng小巧的一只手,食指与中指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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