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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柳园此刻应该是焦急无措的,可当他走进顾盈心的房间,看到母nv三个还在围着一堆宝石有说有笑,愠怒之se便再也藏不住了。
「姑爷来了。」
「姐夫。」
李氏母nv率先站起了身,而顾盈心依然不为所动,只是抬眼看着他道:「你来做什麽?」
「今日之事,可有人能详细说明一番?」颜柏昶扫了一眼三个人的脸,细细琢磨着隐藏在她们表情之下各自的心思。
「早料到此事定会惊动姑爷,那便由我来说吧。」李氏向nv儿顾倩倩使了个眼se,让她靠近顾盈心站好。「那丫头平时是在厨房做事的,今早不知为何却逾矩端了早膳进饭厅伺候,这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没想到心儿吃了两口百合羹便觉得味道不对,我拿来一尝也觉奇怪,出於谨慎便拿了银簪查验,谁知银簪顷刻变黑,她竟敢在羹中下毒要害心儿。」
「此事当时在场其他下人皆可见证,她万万抵赖不得。」顾倩倩忍不住从旁cha了一句嘴。
「事发当时为何不报来我知?」颜柏昶双眼又看向了最事不关己模样的顾盈心,这麽严重的事她竟然也没有反应麽?
「当时才刚过卯时,我们怕姑爷尚在休息不便打扰,便先行责罚了那丫头再等姑爷发落,谁知没几个时辰就传出人走了,按理说三十个板子也不至於如此,不知是不是她本身身子有什麽旧疾所致。」
「那又为何不让康伯知道?」
「这个怪我,我担心若是交给康伯处理姑爷便不来了,」李氏似乎早有准备的说,「毕竟是出人命的大事,又事关心儿安危,我私心希望能由姑爷亲自处理。」
就这样吗?三言两语似乎就让这件事水落石出交代得清清楚楚,可颜柏昶直觉就是觉得其中还有什麽蹊跷的地方。
「康伯。」
「在。」
「报官,请仵作验尸。後续该如何处理你看着办,若她还有其他家人,从优安抚。」颜柏昶简单的交代了吩咐,决定先把疑问暗藏在心。
等康伯领命下去之後,他才转过身对李氏与顾倩倩说道,「既然今日受惊的是盈心,那我留下来陪陪她。」言下之意请两位先行回避。
李氏何等的善於察言观se,就算此时她不太放心顾盈心一个人面对颜柏昶,但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也只得没有二话的带着亲生nv儿离开。
这也是新婚夜之後颜柏昶又艰涩又长,她早已做好被训斥惩罚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一次就过关,不由得暗自庆幸着难得的好运气来。
颜柏昶从宽大的书案後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懂得稍加收敛的妻子,朝夕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已熟悉了许多,知道她的天x是喜动不喜静,也知道她凡事不计较有些大而化之,过去是没人教她什麽该做什麽该忍,如今有了一些基本概念之後她已不若从前那般冲动无状,整个人看起来也长大了不少。
很稀奇不是,一个「高龄」二十二岁的nv子,现在才开始正式的成长。
「把右手伸出来。」颜柏昶淡淡开口。
「啊?」顾盈心有些紧张却下意识乖乖照做的伸出一只手去。他又要打自己手掌心了吗?刚才她答错什麽地方了吗?
将她内心所想全部看在眼里的颜柏昶只是扯了下嘴角,将她老老实实伸过来的右手握在自己大手中端详,baeng小巧的一只手,食指与中指背不好就整天都不能吃饭喝水,我和二姊好怕她,怕到几乎要恨起来。」
「但是人人见到你们都会夸你们啊,像我有什麽好,处处都不能去,还被别人在背後骂笨蛋。」
「我知道,我知道娘这样做是为我们好,但那个过程实在太难熬了。」
「你现在说这些做什麽?」跟她们正在讨论的事情不相关呀。
「我不敢反抗娘,她做的任何安排我都只能认命去做,而且她也绝对会想到很好的理由,既然她承诺了可以用我救大哥,那麽我想她肯定能做得到。」
「那个什麽知县是怎样的人?」做他的小妾会是好事吗?
「他都四十好几了,我还管他是怎样的人。」顾佩佩心如si灰的苦笑了一下,「他们很快就可以去上告知府大人是我做了全部的事,甚至还能想办法保住知县。」没有人能b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狠的人,又多麽的足智多谋巧舌如簧。
「那你快逃啊,趁她们不在…」
「三小姐,老爷夫人请您过去。」顾盈心话还没说完,身後就来了婢nv传话。
顾佩佩立即给了她一个「来了」的眼神,然後凄楚的开口道:「大姊,你要多保重,这个家里最卑微的二姊和我都走了,那麽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就算贵为公主,当男人有难时也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她们,更何况平常人家的nv儿呢?
顾盈心身边终於安静下来,之後再也没出现另外的人来打扰她,但她也早已失去了出门的兴致。打发了秋凤去帮她拿九连环,独自一人的她就坐在原地静静看着空中越升越高的太yan,直到光线刺目才迫使她闭上了双眼,眼角也痛得挤出泪来。
大门紧闭的顾家到底做出了怎样的计划尚还无人知晓,倒是广州知府覃耀宗的家里来了一位让他十分意外的人物。
「颜四公子大驾光临真是稀客啊。」
「覃大人这麽说倒是折煞我了,冒昧前来请恕颜某叨扰。」
天x勤俭的覃耀宗府上并不豪华宽敞,小小的待客厅里除了他与颜柏昶之外也只剩各自身後站着的两个仆人而已。
「四公子太客气了,每年新春之际贵府捐出的善款不知帮了多少穷困乡亲,而回回想请您过府亲自接受本府替他们对您的感激之情都被婉拒,今天可不正是给了大家这个机会嘛。」
然而风度翩翩一身贵气的颜柏昶闻言後只是坐在覃耀宗对面微微一笑,「大家都是多年的熟人了就不必如此见外更不用拐弯抹角,颜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求於覃大人。」
「哦?」覃耀宗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高深莫测的问道:「没想到已解除了亲家关系的四公子还会愿意为顾家之事奔走。」
而态度始终从容淡然的颜柏昶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覃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说项的。」
「不是吗?」这个节骨眼上,向来不怎麽与外人往来的颜四公子还能为何而来呢?
肯定的摇了摇头,颜柏昶又道:「我从不为任何人说情,这是家训,覃大人只管信我便是。」
「那本府可真是好奇了。」手眼通天的颜家人还能求什麽呢?
「我来报案。」他好整以暇的说。
「报案?」覃耀宗神se一愣。
「对,报案。」
「请问四公子报什麽案呢?」
只见颜柏昶伸出手从随伺那里接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状纸再放到覃耀宗眼前的桌上,「我来状告顾府李氏一年多前在我家因过失害si一名婢nv。」
「这…」覃耀宗望着面前的状纸犹疑道:「四公子是否弄错了,这种事情应该先报知州胡大人才对吧?」
「大明律白纸黑字写了,狱讼事务县、州、府皆可受理,覃大人这里怎麽就不能递状了呢?」
「四公子误会本府意思了,」覃耀宗忙解释道:「本府是说既然已是一年多前发生的案子,如今四公子应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才会前来,那麽直接从胡大人那边开审程序上会更加简明快速。」要告到府衙来的,通常都是疑难复杂之罪,流程也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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