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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筝下班时,又看到了霍非生。
傍晚的警局,显得庄严肃穆。谢筝很少准时下班,今天是个例外。同事们看到霍非生那辆拉风的跑车,都冲着他挤眉弄眼的。
“大少爷又来了哈?”小郑是新进来的,家境优越,性子活泼爱闹。他目睹了霍非生对谢筝的追求,老是打趣他们。
“别乱说,他只是个孩子。”谢筝不知道多少次正色说道,他不希望自己和霍非生之间牵扯上情色的意味。
但他的性格太好,说话很少疾言厉色,大家嘴上说知道了,背地里还是悄悄议论。
小郑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等谢筝转身,又嘻嘻哈哈地搞怪。
谢筝知道背地里的流言不少,但是他和霍非生之间的真正关系……却是不能说的。
霍非生还没满十八,身高一九几,长得非常帅,也非常有钱。大少爷身边追求者不知凡几,却看上了一个比自己大了一轮还多的老男人。
他的朋友知道后纷纷打趣他,嚷嚷着要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天仙,让大少爷动了凡心。但霍非生至今还将谢筝捂得严严实实的,没让人找着半个影子。
他们的相遇在酒吧,霍非生参加同学生日,被下了药。大少爷参加过特殊训练,本来可以三两下揍翻想占他便宜的混蛋,结果却被个大美人救了。
大美人脸庞嫩得出水,长得颠倒众生,眼神也很纯真。他很善良,武力值居然也不低,教训了纨绔子弟之后,他把霍非生扶回了他的家里。
说实话,霍非生长这么大,握住。
“你害怕吗?”谢筝忽然转头问他。
“啊?”霍非生还没反应过来,谢筝就握住了他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就像一个母亲哄自己怕鬼的孩子。
谢筝的手是霍非生见过最漂亮的手,十指修长,白皙细腻,连指甲盖都透着粉色的莹润光芒。
他不会连膝盖窝都是粉的吧?霍非生暗暗想。
那只手握住他的时候,霍非生感觉全身一麻。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坐姿,羞愤得耳朵都染上了红色。
只是握了个手,他居然就勃起了!
霍非生感觉谢筝像春药一样,一举一动都能挑逗自己的欲望。
一场电影看完,霍非生半点儿内容都记不住。他的注意力都在谢筝身上了,当谢筝说起电影情节时,他只会低头附和。
“很累吗?”谢筝关心地看着他,“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谢筝以为霍非生是最近太累了,他思索着,是不是要把前夫从黑名单中放出来,好好跟他谈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霍非生本来想说自己没事,但当谢筝提出要送他回家时,霍非生立马改变了口风,
“我确实有点累。”他干巴巴地说,“最近压力太大了,学习上的,还有别的。”
谢筝理解地点了点头,他高考时千军万马闯独木桥走过来的,对于儿子的压力十分理解。
谢筝把车开回了霍非生的家。
霍非生发现,他居然对于开跑车这件事十分熟练。
以谢筝的工资,连霍非生车子的一个轮子都买不起。
看来他前夫挺有钱的。霍非生心想。
“你爸爸不在家吧?”谢筝问道,他很想进去,他想看看自己孩子生活的地方,但是他又很犹豫,他怕碰见那个人。
“他晚上一般不回来。”霍非生说,“他有别的住处。”
谢筝于是走进去了。
对于房子的豪华,还有像隐形人一样,只有主人叫他们才会出现的佣人,谢筝感觉很别扭。
他把霍非生一路送到房间,“洗个澡就睡觉,好吗?”
他温柔地说:“你还在长身体呢。”
身高一米九二,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霍非生默默咽下反驳的话,他对于谢筝的温柔无法抗拒。
“你今晚能留下来吗?”霍非生问,眼神诚恳,“隔壁有客房。”
谢筝很想拒绝,但是他拒绝过霍非生太多次了。
他情不自禁想起霍非生小时候,也是奶声奶气地问:“我可以跟妈妈睡觉吗?”
谢筝最终答应了。
谢筝洗了个澡,穿上管家为他准备的睡衣。
管家还认得他,这栋房子曾经的另一位主人。
他们两人并没有说话,默契地不提谢筝以前的事情。
说实话,踏进浴室的那一刻谢筝就后悔了。
但一想到霍非生在他面前露出的笑脸,谢筝又把马上就走的念头打消。
让我陪他一晚吧。谢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他以前那么爱哭,晚上睡觉一定要躺在我的怀里。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呢?
霍非生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谢筝,但等来的谢筝眼睛红红的。
“谁欺负你了?”他立刻问,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问这话时的眼神很吓人。
“没有。”谢筝对他笑了笑,“快睡吧,要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吗?”
霍非生感觉自己一定是中邪了,才会放着跟自己回家的大美人不吃,而是听他念什么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只小海龟,它出生在沙滩上。它在一个黑夜破壳而出,小海龟心想:‘我的妈妈呢?’”谢筝为了赶时间,头发只是吹得半干。
半长的黑色发丝柔柔地拂在霍非生脸上,他感觉脸上痒痒的。
“小海龟向着大海爬去,路上遇到了小海螺。它问:‘小海螺,你知道我的妈妈在哪吗?’”
好幼稚的故事。霍非生无聊得想要打哈欠。
“小海螺回答说:‘你的妈妈不爱你了,她抛弃了你。’”
什么垃圾故事。霍非生怒了,垃圾作者,垃圾出版社!
“小海龟很伤心,但它又碰到了小螃蟹,问了一样的问题。小螃蟹说:‘没有一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你继续朝着大海走,你的妈妈就在海里等你。’”
骗人。霍非生面无表情,垃圾童话。还是让公司法务部把他们告到破产吧。
“小海龟爬啊爬,它躲过了鸟儿的袭击,在朝阳初升之时,它终于爬进了海里。海龟妈妈就在那里等着它。”
谢筝语调和缓,声音轻柔动听,仿佛微风拂过霍非生的耳朵,“小海龟伤心地问妈妈,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海龟妈妈微笑着说:‘孩子,我并没有不要你,我爱你。我之所以将你独自留下,是因为,你需要磨炼。当你独自跨越沙滩,来到大海,你就懂得了成长的意义。’”
故事讲完了,霍非生久久不语。
谢筝心中酸涩,他忽然低下头,在霍非生额头上吻了吻。
霍非生瞪大了眼睛,他听见谢筝温和地道:“晚安。”然后为他掖了掖被子,走出去关了门。
直到谢筝关门,霍非生都没有叫住他。
霍非生恍惚地躺在床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个微微湿润的吻所带来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原地。
“晚安。”他低低地道。
谢筝关了门,刚一抬眼,就定在了原地。
走廊上有人在等他。
男人身高腿长,面容跟霍非生带着几分相似,同样的英俊,却显得更加成熟,犹如埋藏多年的好酒,韵味十足。
他身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越发凸现出肩宽腿长的好身材,偶尔泄露出来的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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