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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卖几个钱儿啊,这种被千人骑万人操过的不是雏儿,匈奴人都不爱买,最多三两银子。”那门房小厮很是不愿的抱怨,解开麻袋,一看血肉模糊的一张巴掌小脸儿,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地儿,身上腥臊烂臭不知在马房里染了什么病。
小厮差点吐了,连连后退:“怎么脸儿还毁了,我的张龟公儿爷爷哎,这可卖不去了,您找别的小子给您卖吧。”
龟公犀利的瞪他,邪笑:“小子,年成不好都缺肉吃,人羊肉大补,你卖个三百钱,咱们七三分成,爷爷我不为难你。”
“哎,成吧,谁要啊……匈奴的客商也没来。”小厮赔笑,暗骂龟公不要脸,要分去七成。
张龟公进楼,小厮也嫌弃不碰那麻袋。
楚江眼皮一跳,不知是眼花还是怎地,发现那血粼粼的‘人羊’脚趾晃了一下。
虽然知道自身难保,但多年行医下意识让他鬼使神差走过去,叫道:“小兄弟!”
门房小厮回头,满堆笑脸儿:“这位小爷,来玩儿啊,我们楼里什么样的倌儿都有,各种价位,童叟无欺!”
楚江指一指麻袋,作揖:“小兄弟,我是外乡来替‘我们老爷’买人羊的,有没有好点的货色?”
门房小厮见他斯文唯诺,笑:“小爷,您要人羊吃啊?咱们黎朝你这么年轻吃人羊的可从未见过。”
“是给家中病重老爷买来补身的,还请小哥儿通融。”楚江态度谦卑恭敬,垂着眼皮半死不活。
门房小厮左右看看,拉着楚江到角落,给楚江看娼籍:“书生,你可别烂好心,瞅瞅这人,是罪臣子眷,也救不活了。”
楚江心虚,也是,人家寻欢场的服务员什么人没见过,看穿自己很容易。
“小兄弟您可知黑河城的‘安大员外’,我是真的家里主子要吃,只为治病,能否便宜些?”楚江胡诌了主家、又说了药方子,编造的有模有样。
门房小厮上下打量他,不再怀疑,斜眼儿摸摸鼻子:“既然是这样,便宜点,你给……五百个钱吧,人和娼籍都带走,我好心提醒你,回去快吃,他就剩半口气儿了,再耽搁死了,不新鲜就没法儿吃了。”
反胃恶心的楚江连连点头,掏出二十个铜板,赔笑:“先给您订金,小兄弟我去钱庄取银子,行个方便,咱谁能带那么多铜板啊?您把人羊给我留着,否则老爷必定责怪我,日后再买人羊,我还来你这儿,多谢多谢。”
“那感情好儿,行,不过这二十个铜板不算在五百钱里的。”门房小厮掂量着铜板,心说也只有傻子买,踹进怀里,挠了挠嘴角。
“行行行,我马上就去。”
门房小厮给楚江指了钱庄,楚江立刻过去。
趁着门房小厮不注意,绕圈去了典当行。
楚江目光游移在瘦驴身上,拍拍驴:“把你卖了值几个钱?”
驴子垂着眼皮儿“嗯昂——嗯昂——”的叫,驴眼泪汪汪。
“呵呵,不哭不哭啊,难得你没尥蹶子,不卖你,也卖不了几个钱儿。”楚江温和一笑,拍拍驴头。
十年了,他已经不想着回去现代,他早死了。
从领口掏出一块翡翠观音挂坠。楚江托在手心儿里看观音像,他当年一毕业在私立医院做的不错,赚了不少钱,惹得三甲医院挖他去。他高兴的同意了,为了求个平安吉利,用一半积蓄购买了四个观音像吊坠,分给父母和弟弟。
如今,跟着他魂儿来的,只有这只翡翠观音像了。
犹豫着,站在典当行铺面口许久,他犹豫着究竟是卖驴,还是卖观音挂坠,驴子能跑路用,观音挂坠也能做活当,日后有钱再赎回来。
再不舍,想起那看起来年岁幼小的“人羊”,楚江咬咬牙大步走进典当行。
门口杂役拴住驴子,掌柜的打着哈欠,用鼻孔看人:“书生,当什么啊?”
楚江从脖颈上掏出玉观音挂坠:“当传家宝。”
掌柜的接来,眼睛一亮,取水晶镜片一观,心道:果然是好翡翠,飘阳绿花儿,糯种接近水种。
这啥书生肯定不懂行情,能占个便宜。
“死当七两,活当三两,爱当不当。”掌柜的把玉观音挂坠随意扔给了楚江。
楚江迅速计算,他当初买花了三万多,一两银子按照1500-2500人民币计算算,明明最少也能值十五六两。
活当银子少,手续费却多,赎回来需要大量的银钱,死当银子多,再也赎不回来了。
楚江忍着心痛:“死当十七两。”
掌柜的瞪大眼:“好书生,狮子大张口?下等的翡翠就敢要十七两?”
楚江来了脾气,冷笑,真把他当冤大头啊,把吊坠戴上:“掌柜老爷,我本是死也不肯当掉的,上等还是下等,您心中有数。买卖不成仁义在,小可告辞,祝您发财。”
转身便走。
“回来……回来回来!!”掌柜的忍气叫他。
楚江转身,掌柜的露出笑:“年成不好,生意难做,这样吧,我给你个实在价,死当十二两。”
楚江不舍:“传家宝,实在不能贱卖,但掌柜的苦,我穷书生深知,您给十六两,我就不去城西街口的当铺了。”
掌柜嘴角一歪,笑:“你去城西也未必比我给的高。”
“您发财。”楚江才不同他磨叽,抬腿出门。
掌柜的追出来:“你书生咋这么死心眼儿呢?十三两!不能再高了!”
“祝福您发财。”
“……”
当铺掌柜纠缠讲价,最后楚江烦了,以十五两的价格死当了玉。
十五两银子还是挺沉手的,楚江却知道他没了后路。
去钱庄存换了六两银的一张银票,二两半的两张银票,剩下四两,留三两碎银子,一贯铜板【注:一千一百个铜板】。
拎着五百个铜板,买下不知死活的‘小人羊’,楚江把人连麻袋放上驴背,迅速离开银凤楼。
找个偏僻的地儿查看了一下‘人羊’,楚江摸到了他的心脉热乎气儿,心道作孽,这孩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让驴挡着他们,楚江扯开麻袋,瞬间紧闭双眼,胸口起伏不平。
因为惊愕悲愤脸赤红透青。
浑身赤裸的少年小腿骨折、手腕骨扭曲、皮肤烙伤、鞭伤、刀伤、咬伤、挫伤、等等紫青黑红没有一块儿能看到原来的皮儿究竟是啥样的。
最可恨的是,少年一张除了五官没事儿,其余全是刀割铁烙,臀部皮开肉绽化脓腐烂,轻轻拨开,臀缝内的肛门血肉模糊粘膜紫白糜烂,都看不见肠道和肛瓣了。生殖器阴茎也软踏踏的,蘑菇头裂开,尿道堵着一根木针。
惨不忍睹!那群畜生简直丧心病狂!
最严重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少年的肚子大如鼓,典型的肝火两亏,怒急攻心,引发的腹胀气绞。
“我艹!”
楚江愤怒的烧红了眼,骂了脏口,趁着那木针还没和尿道长一块,粘了一点点肉,立刻拔出来。
昏死的少年疼的痉挛哆嗦,又不动了。楚江心态要崩,他二十九岁毕业,从医十几年也没见过这么惨的病人。
穿越十年,并非没诊治过小倌儿,但也没有被折磨蹂躏成这样的。
这少年的性子得多烈?南风馆的那群人是有多畜生不如?畜生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得赶快先买点药物和日用品再走。
火急火燎的去悬壶药铺,快速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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