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疼嘛我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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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至少有身体上的接触。
酸意在他的胸口上涨,又闷又疼。
他想大声的质问,想将那陌生的味道掩去,手不停的在白宣的腰上收紧,却什么也没敢开口。
他失去了立场。阿宣好像断开和他的链接了,属于他的印记消失了,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阿宣想丢掉他,他不敢再徒增厌烦。他不能,也接受不了被阿宣丢掉。
“我们进去吧。”轻吻落在陆嘉许红透了的眼睛上,白宣揉了揉他炸起的细小的鳞片,又摁了摁他抿紧了的唇。
陆嘉许整个人都有些僵着,他启唇舔了舔白宣的指尖,吐了出来,开口道,“有别人的问道。”
酸意让他的脑子发涨,怎么可以,阿宣牵了那个哨兵,怎么可以。
“……”白宣没想到自己在车上做的掩饰完全白瞎。他看着陆嘉许强撑着不在意其实在意的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妥协的将他抱了起来。
蛇尾坠在地上,白宣显而易见的可以看见愈合了些伤口,又添了些新的。
陆嘉许的脑袋抵着他,手臂环着他的脖颈,一下又一下不停的亲他,直到被安稳的放在了沙发上。
滴……滴……滴……
地牢里。
一个巨大的非人生物被锁链锁着,脖颈上圈着的项圈里有着最新的控制芯片,些微的电光闪烁着。
长尾被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黑色的尾巴上鳞片掉了一大片,露出脆弱的血肉,脏兮兮的,有些伤口还正在渗新鲜的血液。
“它”低着头,黑色的头发很长,将脸遮的严严实实,一有点力气就不停的挣扎着,发出嘶嘶的吼声,然后又被电的不再动弹。
嘀嗒。
门被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隔着厚厚的隔板,开始今天对“它”的记录观察。
“它”听见声音急切的抬起头,墨绿的竖瞳在来人中寻觅,还是没有想见到的那个人。
“嘶……啊!”“它”痛苦的嘶吼了几声,尾巴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裂开,焦虑暴躁的情绪越发的不可控制。“它”再次想毁掉这个鬼地方,麻醉剂被机械臂伸出,打在“它”的后颈上,“它”重新安静了下来。
“他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嘛?”
“情绪越来越不可控了,那位我们也没法联系到,这装置也不知道还能控制他多久,怎么办。”
“哎……那位以前护他和护眼珠子似的,现在就把人丢给我们不管了……”
“……谁说不是呢……那位……”
“差点被自己的哨兵杀了,那位还能尽量想让他活着,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他的数据越来越糟糕了,量子化改造的后遗症真的……”
“哎……”
人到来又离开,“它”费力的打起精神,直到光亮和声音完全消失,期盼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嗒。
墨绿色的眸子阖上了,一滴泪水顺着“它”消瘦的脸颊流下,落在地板上。
“它”想把自己新长出来的毒牙拔掉,把爪子磨平……
他不想的,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错了……
不要丢掉他……
好疼……
——
穿着一身军装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五官精致,意气风发,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白宣给他理了理衣领,又笑着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们快要成功了!”
这天之后277实验室的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然后他们就可以和设想的一样,去找个小地方,一起安静平和的生活,养养花……
白宣的眼里满是喜悦,正要将项链给他带上时,他带着笑着温柔眸子里突然出现了无机质的杀意和厌恶,胸口一疼。
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那只最喜欢牵着他的,漂亮的骨节分明的手,插入了他的胸口。
血溅在那人的脸上,早该死掉的人出现在了一侧。
陆安宁……?!
“陆嘉许!”
白宣从噩梦里惊醒,他出了一身汗,身上黏糊糊的,他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种心脏被攥住的疼痛,现在仍刻骨铭心。
他无法从这段噩梦里脱身,即使知道陆嘉许只是被控制了,即使知道事情是真正的结束了,可过往他觉得可以不在乎的东西,依旧如附骨之疽,让他没法真正的往前看。
白宣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长时间的无法深度睡眠让他头疼的厉害,不是被拉入陆嘉许的精神海,就是做噩梦。
他打开光脑,陆嘉许最新的报告发到了他的端口,白宣调出来看的仔细,觉得头更疼了。
那天之后他们就有了间隙,帝国也不愿意让陆嘉许这种无法控制的危险因素到处乱跑制造恐慌,毕竟,连自己0契的向导都会伤害……
白宣没有继续想。这些日子为陆嘉许做的周旋,简直忙的他团团转。
自从他亲自把陆嘉许送过去,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多久了?
好像快一年了。
白宣看着那个研究人员所给的指导意见,向导的陪伴。
帝国无法处理陆嘉许,他也无法,陆嘉许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又是一个那场战争中的英雄,他的父母又在那次战争中全部宣告牺牲。
而且,他们永久结合了。
白宣可以逃避这段时间,但没法永远逃避,人民不允许,帝国不允许,他们的结合更不允许。
本能让他去爱他,理智让他想离开他。
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释然,忘记那件事情,胸口一想到陆嘉许就觉得疼。
白宣收拾好自己下楼,他回了白家,兄长在楼下等他,拿着皇室的密令,唇抿的很紧。
“阿宣……”
“我接他回去。”白宣没有等兄长说完,就开口道。
“你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哥哥可以……”
“没有哥哥,我不勉强,我……”白宣的目光发散了一下,似乎又看见了他的陆嘉许,“我还是爱他的……”
兄长没有继续说话,定定的看了白宣很久,叹了一口气,搂了搂自己的弟弟。
“在家里是可以哭的。”他开口道。
这是牺牲。
他们都明白的牺牲。
白宣回抱了哥哥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哭。
那天之后他再也不哭了。
——
“白先生,他最近的状态不太好。”短发女士一边带着他往地牢走,一边开口道,语气小心翼翼。
白宣没有说话,他将黑曜石握在手心里,有些疼。
“他好像没有什么理智,量子化的后遗症太严重了,而且精神海很暴乱……”
白宣跟着她一直走,穿过又长又曲折的通道,来到了一个被封锁的严严实实的大门前。
短发女士站定了,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有些紧张的盯着他道。
“您知道的,他的力量太强了,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所以采取了些非常规的手段……”
“非常规的手段?”白宣看向她,蓝色的眸子里一片冷色。
“开门。”他开口道,将黑曜石握的更紧。
门被打开,房间里暗的惊人,浓厚的血腥味传来,然后是锁链的晃动声。
白宣疾步走到隔板前,透过厚重的玻璃,和陆嘉许睁大的眼睛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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