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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白看着被倒吊在树上的陆惟,又环视一周,只冷冷地道了一句:“谁也不许放他下来。谁若是放他下来,我便把他打残!”沈瑾白说着,便拎着剑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进了陆府的门,直奔她和陆惟的新房。
萧非还在院子里等着她,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扑到了她怀里。“你回来就好了!”她紧紧地抱着沈瑾白,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把陆惟杀了,挂在门前了,”沈瑾白十分冷静地说着,又问,“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萧非愣了一下,看向她,认真地对她道:“你杀了他,还挂在了门前……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做的了,你,没有退路了。”
“我已不需要退路了,”沈瑾白看着萧非的眼睛,说,“这京城,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了。”
她说着,又问萧非:“你在信里的计划写着,接下来,你要闯宫?”
萧非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确如此。”
“很危险的,”沈瑾白说,“我陪你去……反正我如今已没有退路了,我就同你一起疯一回。”
萧非听了这话,展颜一笑:“好。我们先易容,然后便进宫。”她说着,便接过了明袖手里的箱子,道:“季公子找回来的文书,足以定罪了。剩下的文书,冷袖已经在找了,一经找到,即刻公诸于世。”
“好,那我们走吧。”沈瑾白说着,拉着萧非就要走。
萧非却停了脚步,回头看向昏迷了的阳茗,道:“我不太放心阳茗师叔。”说着,又看向了明袖。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要明袖留下来保护阳茗。
明袖忙道:“主人放心,奴婢会抽调几个人过来保护阳茗师叔。”又道:“主人,奴婢如今只想好好保护主人,这是姐姐的遗愿。”
萧非听了,沉默一瞬,又点了点头。
于是,这一夜,当皇帝要安寝之时,他惊讶地发现寝宫里多了两个女子。一个一身嫁衣,但那嫁衣看起来怎么都不合身;一个一身白衣,但白衣上则染了血色。
皇帝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这两人看起来便是来者不善。果不其然,那看起来尚且稚嫩的女子将一个箱子放在了他面前,问他:“你就是皇帝?”说着,她也不等回答,开门见山地道了一句:“我们有事找你谈。”
寝宫里的人不知为何睡倒了一片。皇帝刚想开口叫人,却见那白衣女子拔出了身上的剑来,那剑上有些暗红的血迹。皇帝见了这架势,一下子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别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年纪稍小的那个说,“不过是让你秉公执法一回罢了。”
她说着,打开了那箱子,把文书放在了皇帝面前,又道:“你自己看看吧。”
皇帝颤抖着伸出了手,从那小箱子里取出了几卷文书,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这一看,他也吃了一惊,卷卷都是死罪。
“看完了?”萧非说,“到你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皇帝听了,却有几分疑惑,便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们,是受人差遣吗?”
沈瑾白冷笑一声:“若伸张正义还需要受人差遣,那这天下便真的毁了。”她说着,直接把剑架在了皇帝的脖子上,又威胁着:“案卷里有哪些人犯了何事,我们心中都有数。皇上,我劝你还是公正一回,若日后我们没有听到关于这些文书的任何消息,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沈瑾白说着,压低了声音,道:“到那时,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皇帝有些慌:“有些事情,朕做不得主,朕也只能听他们的……”
“那便是你的问题了,”沈瑾白说,“我们只想要一个结果。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不动手,我们便亲自动手,到那时,我们会将你这个昏君,一并处理了。你今日也看到了,你这皇宫里的重重守卫根本挡不住我们。”
沈瑾白说着,微微一笑。
一个月后,朝廷忽然出了大变故。不少朝廷官员都被定罪下狱,其中有很多都是死罪,只待秋后问斩。与此同时,不少书局都在印着同一本书册,书里的内容奇怪的很,尽是当朝官员大大小小的罪名,看起来颇像官府的案卷。
沈瑾白、萧非、季陵立在京郊的一片坟茔前,陈广峻则坐在轮椅上。几人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墓碑,不禁感慨万千。
“不曾想,拖到这几日才将他们下葬,实在是对不起他们。”萧非说着,盯着紫镜的墓碑看了半晌。那日她从宫里回来,听闻紫镜死讯,当场懵了。她没想到紫镜会死,那可是她的师父,武功本领最高强的师父。诚然她曾经因为她苛待自己而怨过她,可她心里到底还是敬重她的。
“这些日子你们东躲西藏,也不怪你们。”陈广峻说。
“表哥,陈府如何了?”沈瑾白问。
陈广峻答道:“官差上门了好几次,问了好几次你的下落,我爹只说你失心疯了,再也没回过家。他又给那官差塞了好多银子,才终于把事情压了下来。”他说着,又强颜欢笑道:“还好陆家罪过滔天,如今陆家父子已死,他们的种种罪行已公诸于世,百姓都说你是为民除害,倒也没几个人再上门找麻烦了。”
陆远也死了,他也死在二月初八。
那天晚上,陆府因为陆惟横死而乱作了一团,陆远却不知为何,只是称病,谁也不见。可阳茗却命人将她推进了陆远的房间,又让人出去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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