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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器砸墙,铿锵动静,施霜景的右手使不上力,只能抡圆了左手,一下一下地将佛头凿下去。他忽然听见清脆一声,两个佛首之一终于分离,撞在墙上,狠狠往外一弹,差点砸中施霜景的眼睛。施霜景真的是相当幸运地闪避而过,可脸部被划出一道血痕,离眼眶就只有毫厘。施霜景没有感觉到疼痛,以为只是一阵细风。他对着手机屏幕的光检查着手上的佛像,发现是原先睁眼的螺纹药师佛头损坏了,而那闭眼佛头竟然毫发无伤。

两个佛头原本后脑相连,如今掉了一颗头,那闭眼佛的后脑空洞出来,残损的佛像只剩阴森。施霜景放弃凑近看,积攒力气,准备第二轮毁坏佛像。这颗佛头会掉就说明施霜景的方法很正确,他就应该用暴力来破坏。

但施霜景确实觉得自己的下身非常不舒服。湿润又黏腻,但又火辣如干涩,有种想要再度排泄的感觉,而且那种毛茸茸的阴晦之意竟然直往他裤裆钻,他是真的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有东西在摸他。

没爹管教的色鬼!施霜景咬牙切齿,继续砸墙。白墙纹丝不动,佛像也再没有继续崩裂的意思,施霜景可能砸了上百下,力气抽空,这佛像还是冰冰凉凉、完完整整,自己倒是不停地分泌手汗。

施霜景倒回佛龛前,将香炉也狠狠摔掷到地上,香灰顿时铺洒满地。手机光源像极了恐怖片,施霜景总是觉得自己四面八方都有人,或者更具体一些,总像是有人守在他身后,让他脖子僵硬,不敢回头。

手机再次响起。施霜景是常年开静音的人,消息声吓了施霜景一跳。

[空白]:你自己去床上,或者我再拖你一回。

施霜景对着虚无怒吼道:“操!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的本体在我手上!”

施霜景吼完,忽然看见地面的香灰上显出脚印,从远及近,施霜景下意识后退,没两步就后背撞上房门的白墙,手机手电筒的银光照向黑暗,远处电视机的表面以及远处未染香灰的瓷砖仿佛也在投射不知从哪来的光源,一切质感好不真实,如梦似幻,却不是好梦。

他下意识屏息,警惕一切动静。

忽然,施霜景的左手忽然被手中的佛像反抱住,极其冰凉的金属质感加上极大的力道,施霜景差点以为自己被手上的佛像咬了。

他侧头看过去,只见手上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佛像……虚空中他只见到一只狰狞铁兽头正在收紧它的獠牙,施霜景的左手已经卡住,这黑铜恶兽忽而像犬,忽而似蟒,忽而又骨面飞散、重组,像一簇正在缓缓合拢的铁莲。

施霜景忍痛往外拔自己的手,从小臂到手腕再到手背的皮肤划出深深血印,施霜景肾上腺素爆发,一时间痛意似乎有所控制,他趁机彻底脱出自己的手,但手背也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往外翻卷着,施霜景看不见切断的血管以及肌肉,因为血不要钱地往外涌。

脖子一紧,这回不是什么蓝绸拂面,施霜景只觉得锁链绕颈,那锁链猛地一带,施霜景再次摔在地上,就这样胸部朝下地被拖行,他头面部、身上全部沾上香灰,他被拖回房间,那看不见的锁链往上一提,施霜景双眼发黑,像是被强迫着上吊,他不能被吊死,扶住床边站起来,然后那锁链再往旁侧一带,施霜景被摔回床上。

双臂都很痛,脖颈再度受力,施霜景刚能喘上两口气就又打算逃下床,那冰冷的手再度出现,四个方向将施霜景的四肢制住,然后从手的质感换回锁链的质感。施霜景被锁在了床上,五花大绑,颈上的锁链触感最鲜明,施霜景仰躺着,仿佛喉部戴枷,沉沉地坠下来,压住他的呼吸,却又不让他完全呼吸不上。

施霜景只能直直看向天花板,从左侧的窗户投来社区路灯的残光,被防盗栅栏切成一条一条,施霜景就是盯着这些光迹,受下了接下来的耻辱刑罚。

佛子脱了他的裤子。这回不是隔靴搔痒,是真的解开裤扣,两条裤子一起褪下来,卡在施霜景的腿间。

施霜景很害怕,他怕自己会死,怕鬼在玩弄他,现在是让他受淫刑,一会要是突然从天花板上降下某个鬼头来吓他怎么办……正是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觉得恐怖。下体的不适已经被手臂的疼痛盖过去,施霜景甚至感觉自己不能活动左手的无名指和小指了,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神经……该死,真的有东西抵在他的下面……

冰冷而硕大的柱体分开阴唇,抵在穴口,毫无犹豫地顶进来。施霜景的后脑像是挨了一闷棍,疼痛最开始是从下体感染到尾椎,再顺着脊椎一路往上,好似插进来的是一把剑,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很疼,要从内部切开他。

“唔……呜呜……唔嗯……”

施霜景死死咬着下唇,直咬得血肉模糊,喉咙里挤出几声可怜的痛哼。下腹疼、酸、胀,阴部被撑开,不知道有没有撑裂,施霜景稍稍挪了挪臀,就一股巨力将他的腰正回来,意思是让他别动。

天花板如常,夜色也如常,社区外的灯好亮。施霜景微微侧眼,往窗户的方向看,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异常恐怖的噩梦,如果他能醒来,他什么都会做的。但施霜景实在太害怕了,下身也太痛了,他害怕有更恐怖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只能不甘地闭上眼。闭眼,意味着不论是死是活,今夜就这样了。施霜景挣扎过,上面下面的血都流,所以呢?

粗硬的冷物一插到底,停在甬道里不动,施霜景闭眼,做好肠穿肚烂的心理准备。

忽的一阵风拂面,柔软的蓝绸再度覆盖上来,被蓝绸压身,感觉竟然如此鲜明。施霜景恐惧到一个境界,对疼痛的感知又出问题,只觉得心脏很沉、很重,他呼吸放缓,双臂好像又不再痛了。施霜景尝试睁眼,却睁不开眼睛。蓝绸可以捂热,施霜景是热腾腾的活人,刚才的阴森寒意好像又被赶走,仿佛他有一块蓝布可蔽身。这轻柔触感像是好梦了,施霜景甚至不再觉得下身疼痛。这是梦吗?不会真的是梦吧?是鬼压床吗?

比起进出的感觉,施霜景接下来好像只能感觉到纯粹的快感,比如受到抚摸的阴茎和阴蒂,纵使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在“抚摸”。绸布如被,如昂贵的丝被,如拥抱,甚至如亲如友。施霜景不聪明,刚才担惊受怕几小时,现在用轻柔之物盖住他,他就像是受哄的小狗一样,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经历的恐惧是不是假的。

屋里回响性交的湿声。

前后风格差异之大,是始作俑者的犹豫。施霜景被顶得小腹发酸,潮汁一阵阵涌出,他渐渐失控,但不论呻吟还是质问都盖在了软布之下。施霜景第一次性经验交给了鬼,荒谬到极点就可笑。

他的姿势变了又变。起初他人字形瘫在床上,而后一夜被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拨弄,被侧身进入,被推起双腿,被翻转从后插入……被奸的不只是下面的穴,大腿也用上,胸部也用上。施霜景到底是什么时候被夺走了理智?是他做好心理准备遂放弃了的那个瞬间吗?

沉默又畅快,热汗直流了一整夜。然而这快感又确实不明不白,彼此都不熟悉,施霜景只记得好几个恍惚的瞬间感觉,似乎有犹豫。是谁的犹豫?为什么犹豫?唉,他太笨也太累了。反正施霜景不犹豫。他放弃了。如果要死,那也没办法。

一夜幽情戏梦,似有软语温言。冬潮寂寥奔泻,一枕暖叹春生。

空花水月佛事,罚恶五欲真心。慈爱有情济济,生死器世有常。

施霜景惊坐起来,三魂七魄归位,他剧烈呼吸,窗外早已晨光明媚。他在床上,甚至盖好了被子。就连电热毯也都热热的。

施霜景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左手,一切如常。活动右肩,不绝疼痛。皮肤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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