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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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分，东夷、南楚和北燕。

南楚有乾帝李昀，身长八尺，体态秀丽，姿容美甚。即位后知人善任，励精图治，在位十七年，南楚鼎盛，远超东夷、北燕。后独裁专制，阴晴不定，朝臣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初元三年，乾帝胞妹李奂歆凭借军功，请旨作废先皇留下的联姻旨意，拒绝与左丞相之孙成婚。

初元四年，受命出使北燕，归京途中与落第书生陈熙相识，后受封长公主，留在颍阳封地。之后，瞒着乾帝与陈熙暗生情愫，未婚先孕产下二子一女。

初元十七年，消息传来，乾帝震怒，派人将长公主一家遣送京都。陈熙携子女溃逃，唯余长公主一人入京。

留音宫是李奂歆出宫前往封地前居住的地方，在李奂歆出使北燕功成归来后有过一次小规模的扩建。李奂歆一贯勤俭，再加上受封后极少回来，居室布置少有名贵的花瓶和香炉。

李昀端坐于主位，手边的茶水早已让人撤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

李奂歆双膝跪下，腰背笔直。

“朝中文臣武将未曾婚配的可是少了？面貌清俊品行端正的探花郎可是少了？你怎么偏偏寻了个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他还有过妻子！”

“别人纵使优秀拔尖，但在我心里，陈郎却是千般好万般好。”

“你说的好是指朕派人过去他便丢下你逃了？”

“陛下得知此事定然震怒，是臣要他先行离去的。”

“怕朕迁怒？如此懦夫竟然还要你来给他找借口。”李昀冷笑一声，“来人，看好长公主，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留音宫半步！放出消息，长公主德行有亏，已经下狱，不日将斩。朕倒要看看你这位好夫君，究竟在不在意你的性命。”

李奂歆只想着保住丈夫与孩子，偏忘了乾帝吃软不吃硬，听到他这样下令，当即软了身子。乾帝甩袖便要离去，李奂歆回了神，骂道：“你亲手杀了你的爱人，如今后悔了，反倒看不惯别人相爱。连亲生儿子也要疏远愤恨，你应得的！”

有宫人着急忙慌地堵住了李奂歆的嘴，然后那句“你活该孤家寡人”已经传入了乾帝的耳朵。

先皇有九子，七位皇子，两位公主。乾帝排行第七，与二公主李奂歆一母同胞，母亲位至贵妃，外祖乃是镇国侯。先皇贪图享乐不理朝政，七位皇子早早封了王爷，未立太子。直至晚年病重，才匆匆立下皇后所出的二皇子为储君，立储不过半年，太子便死在了一母同胞的四皇子手中，先皇撑着病体下令将四皇子仗杀，皇后一下失去两个孩子，悲伤过度一并去了。

大王爷母家势力贫弱，一开始便退出了争储舞台，而五王爷只爱风花雪月，直接站队当时手握兵权的乾帝，与背靠左丞相的六王爷抗衡。最后，乾帝凭着铁血手段登上帝位，将六王爷外放至贫苦之地，而从龙有功的五皇子直接退出朝堂，挂了个虚名，从此携王妃周游天下。

大公主在乾帝年幼时便被先皇送去北燕和亲，两人极少相见，好在北燕与南楚多有往来，她的待遇不会太差，因此乾帝并未多做挂念。而胞妹李奂歆在争储中功劳不小，两人即使在他称帝后也极为亲密。“孤家寡人”一句当真是往他心窝子上捅了一刀。

乾帝如今三十又一，未立皇后，后宫只有王爷时期纳的两位侧妃，如今皆抬了妃位。

长子李青，生母是六王爷派来的卧底，乾帝千防万防，竟让生母柳贵妃做了背后推手，与那卧底发生了关系。

李青年幼时为生父厌弃，在王府后院经常招人冷眼，几个弟弟相继出世后便变着法的欺负他，饿肚子见血都是常有的事。只有长公主见他可怜，常接他去公主府照顾，乾帝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不做理会。

李青16岁时，东夷入侵，便自请随军平乱。乾帝不在乎有没有这么个儿子，不顾部分朝臣劝阻，当朝便允了，还下令李青不得以皇子之便行事，只能从小兵当起。边关将士也是在李青受封先锋将军时才得知他皇子的身份。

在外八年，严寒酷暑唯有山风相伴，李青整个人都壮硕了许多。战甲下是坚实的胸肌，贴身的衣裳看上去十分紧绷。

李青匆忙回朝，身上还沾着血气，面上也是掩饰不了的疲惫。然后那双眸子却十分光亮，藏着入目和希冀。

“你要为李奂歆求情？”李昀眼里满是玩味，“你有什么值得换她活命？”

“陛下要什么臣便给什么。”

“用你的命也行？”

“用我的命也行。”

李昀向他招手：“靠近些。”

李青还未脱下那身战甲，八年的军旅生涯使得他看上去黝黑而健硕，凯旋行至京城便听闻姑姑犯错一事，快马加鞭赶回来，也没来得及收拾行装，实在难入圣目。

“陛下曾经说过，触碰臣会觉得刺痛。”

“以前那是逗你玩的，再靠近些。”

李青听话地又膝行两步，还没到跟前，便被李昀长臂一揽，上身跌进他怀里。

“陛下？”李青撑着李昀的胸膛，一贯冷冽无波的眸子充盈着惊讶和茫然。

李昀轻轻笑了。拇指摁着李青的下唇，摩挲着，摩挲到两片唇瓣褪去苍白变得绯红，便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乖孩子，试试取悦朕。说不定朕一开心，便将奂歆饶恕了。”

“陛下？！”李青几乎愣在当场，张着嘴任他亲吻。这样有违人伦的行为是他从未料想过的，李昀也从不曾亲近过他。仅是为了羞辱自己，甚至不惜忍者恶心也要碰他吗？李青僵直着身体，不敢回应，亦不敢拒绝。皇帝探出舌尖，在对方口腔里攻城略地，不管他如何震惊，如何恐惧，仅仅是摘去战甲，拍了拍那挺巧多肉的臀，稍作安慰。

“李奂歆说朕注定一辈子孤家寡人，李青，朕的长子，你认为呢？”

“唔、天下万民皆是陛下的子民，啊——陛下，两位娘娘和弟弟们也都敬爱陛下，姑姑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恳请陛、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嗯……”唇间泄出一丝低吟，眼角绯红湿润，不知是爽极还是羞耻。

“口不择言？”李昀嗤笑，掐着李青的脖子，嘲弄道，“真心实意罢了。”

许是乾帝的语气实在显得他难过，犹犹豫豫，李青最终还是将胳膊环上了对方的脖子，动作缓慢地为贴近。

舌尖被吮吸得酥麻，他突然又想跑，李昀却不肯。

“呼吸。”

一吻结束，李青羞耻地将脸埋在李昀颈侧，大口大口呼吸着，同时掩盖了红润的脸。

他们甚至忘了这是勤政殿。

李昀把李青抱起，也不嫌他沉，直接要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顺手解了他的腰带，径自探入揉捏。

李昀的体温要比李青低上一些，一寸寸的抚摸引得他一阵阵颤栗，呼吸愈发沉重。从未被使用过的入口十分干涩，李昀试探侵入而不得，没两下便失去了耐心。

“来——”

“不……”李青撑着身体捂住李昀的嘴，阻止了他唤人进来。

李青面上满是哀求，然后李昀不为所动，“朕的兴致有限。”

“臣、臣可以先用嘴，”李青惶恐得连说话都只能用气声，“不要让他们进来……”

李青仍然不能理解李昀的用意，但是他太过渴求来自父亲的亲近了，即使用这样的方法，他也舍不得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