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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褚修的话才变得多一点，不过他还是总用某种阴郁偏执的目光盯着陆昊昇看。

被男人恶声恶语的恐吓两次都还没改掉这个习惯，陆昊昇只好放任不再管。

十月中旬的日子总是有不算温暖的风吹过，秋海棠还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它的生命力似乎十分旺盛。

a市近几年发展很快，已经是国际性大都市，因此学校里总能看到外国人的存在，那些白人的体毛总是很多。

“走，哥带你出去吃饭。”

褚修刚准备起身去厨房做饭，男人就跟着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挑眉朝他说话。

他的骨架很大，骨骼看起来很健康，上身穿着戴帽卫衣，下身是到膝盖的宽松短腿。

褚修知道陆昊昇怕热不怕冷。

跟在陆昊昇后面，脚边是摇曳的小黄花，褚修面无表情的思考为什么他会叫陆昊昇为“哥”，记忆中是大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男人挑着眉毛嘲笑他的长相，说他长的很软，让他以后叫自己哥。

后来叫顺口了就不再更改，当时他只当陆昊昇有些大男子主义，到现在才发现他是需要用某些方式来证明自己，掩饰自己的畸形。滥交也是同样的原因，或许他也有在夜夜笙歌感到过快乐，但那应该很短暂，毕竟在性爱的麻木过后他依旧清楚的知道自己胯下的裂痕，不应该长在自己身上的性器官。

于是褚修又开始同情陆昊昇，他看着男人宽阔的脊背，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对陆昊昇很好很好。

“喂，你走快点。”陆昊昇回头，对上褚修乌黑的眼睛从喉腔发出一声嗤笑：“不是，你这表情怎么那么带劲啊。”

青年垂下眼帘，快步跟上去，野花影子在他的脚下，他想一会儿贴着陆昊昇开口道：“我只让哥看我。”

“操。”男人抬手揉揉他的发尾，深邃的眼睛流露出几丝漫不经心的狂傲：“发个疯还把情商给发回来了。”

天上的白云很多，堆积一层又一层，洁白与湛蓝相映成画，构成和谐的天空，候鸟排成一排从天边划过去，没留下存在过的痕迹。

“哥喜欢我的脸吗？”褚修抬起眼帘，看着前面的人山人海，他的脸庞明艳动人，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正常男性的身上，有些突兀。可是配上褚修高挑的个子和洁白的肤色，并没有什么违和。

他是上帝最不喜爱的儿子，赋予他漂亮的长相却让他生活于鸡飞狗跳，赋予他超高的智商却让他受尽伤，让他的父母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却还要尽孝。

“嗯。”陆昊昇并没有否认，甚至还直白的扬唇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留黑长直应该很好看。”

褚修侧侧头，并没有说什么。

“你的眼神就适合黑长直，你知道吧，一看就让人知道你是变态哈哈哈。”陆昊昇嘲笑道，幻想一下褚修长发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发笑。不过他也没忘正事，说着就带褚修左转来到一家火锅店。

“我留长发哥还会离开我吗？”

他拐了很多弯，终于问出心中最想问的问题，看着陆昊昇狂傲的俊脸，连手指都紧张的蜷缩起来。

他好像很害怕被陆昊昇丢掉，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想讨到陆昊昇开心，装乖是为了不让陆昊昇离开自己，给人做饭也是为了让陆昊昇不离开自己，现在留长发还是为了让陆昊昇不离开自己。

男人挑眉，他深邃的眼睛不加掩饰的打量褚修：“傻逼，你到底有多爱我？”

“我可以为了哥去死。”

他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深沉的目光还是一往过去那样偏执，似乎脱离陆昊昇，自己的世界就会崩塌。确实，他的人生千疮百孔，几年前高中时期趴在课桌上午睡的时候他就会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在为什么而活？金钱？他不追求。父母？谈不上。地位？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爱情？陆昊昇。

生命的意义只围绕着一个高傲的人不免会让他剑走偏锋，可除了这个人他的生命真就没什么追求。

这很悲哀。

“滚，傻逼。夸你两句就又不会说话了。”陆昊昇把人带到一家川渝火锅店：“你的小命是你爸妈给的。”

带着微笑的服务员热情的把他们带进去，陆昊昇随便找个餐位坐下来，掏出手机扫码点餐，褚修坐在他对面，看他动作好才开口说：“我的生命是哥给的。”

陆昊昇懒得听青年不正常的话，把手机递过去：“要什么锅底你选，我没什么忌口。”

上午漂亮美人发病后他特地上网查了，躁郁症忌口好像还挺多。

“鸳鸯锅吧，你喜欢吃辣，我不太能吃。”褚修看着陆昊昇滑动手机，男人因为要和他一块看餐，所以头挨得很近，呼吸都可以相互听到。

“你选一下你想吃的菜，到时候下锅里。”

和陆昊昇吃完饭，男人也不急着带他回宿舍，而是到附近的步行街上走一圈。

“我给你买套衣服，你那衣服都过时了。”陆昊昇有些嫌弃的看着褚修身上的白衬衫黑裤子：“你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文艺知青穿的，和你的性格太他妈不符。”

说着就把褚修拉到一家看着比较精致的服装店。

被牵住的手腕，传来陆昊昇身上的温度，他手掌内的薄茧刮着腕处的嫩肉，痒痒的，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汇集到那，心脏都连带着缺血。

褚修站在陆昊昇背后，听服务员热情的向陆昊昇推销新上的衣服。

“您这样身高体长的帅哥穿什么都好看，简直就是网友说的行走的衣服架子，但是配上您的长相我还是推荐这几款衣服给您。”

陆昊昇听着她的赞美挑挑眉，跟着人来到里面看人所说的适合自己的衣服。

他的俊脸总是挂着桀骜的表情，配上他一米八八的身高，女店员说的这几套确实适合他，他付掉钱才开口：“对了，美女帮忙给我朋友挑几件衣服。”

女店员侧身看眼男人身后，比男人矮半个头的青年，笑脸甜甜的说声好。

“你朋友长的很漂亮呢，是男生还是女生，他长的好漂亮哈哈。”

陆昊昇扬扬唇角：“男的，衣品很差，你给挑一下衣服。”

“哈哈好，你和你朋友可以当模特的，你们的身材比例很吃香，来这边，这几套怎么样？”

陆昊昇挑眉，用手肘捣捣褚修：“我看着不错，你喜欢吗？”

青年点点头，喜欢，陆昊昇喜欢的他都喜欢。

他的目光总是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爱欲，在任何人面前都很直白的注视陆昊昇，那是小狗在宣示主权，他是我的私有物，任何人都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