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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济昀收拾了很久的厨房,宋沛就坐在一旁陪着像只甩不掉的跟屁虫。
“你那时候很不喜欢徐晓婕。”
秦勉原先还经常给宋沛零花钱,谈恋爱之后别说零花钱,人影都没了。
“但后来你每次考不及格都是她给你签的字,有一天你跟我说如果我一定要谈恋爱能不能和徐晓婕在一起?差点没把秦勉气死。”
宋济昀赶不走他也没办法不让他跟,久而久之身边的人都默许了他的存在。
直到宋济昀上了大学不在眼前,宋沛才失去了约束他或者说尾随他的权力。
宋沛听到这儿及时打了岔,“你不是说你喜欢管我吗?听上去明明是我老管着你啊?”
宋济昀捧着一堆脏碗碟放进厨房,“你管我是因为你从小不讲道理,我管你是因为我不得不管你。”
他听见宋沛笑得很大声,走到自己身边抽走抹布后直接扔进水池,拽着他急迫地跑上了二楼。
宋济昀今晚也不知怎么了,不知情也不知趣,磨蹭了半天却只忙着洗碗。这一池子的碗得洗到什么时候,洗到天亮不成?
“洗什么碗,先把我给洗了。”
宋济昀举着油腻的手没抱他,看他把自己脱光走到花洒下。浴室里蒸腾的热气,宋沛贴在玻璃上看他始终站在原地。
他将蒸汽擦掉露出一双眼狡黠地笑,“想什么呢?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看着我?”
宋济昀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自己快忘了。
因为宋沛挣扎得很厉害两个人浑身都是伤,卧室的地上一片狼藉。
宋沛高中毕业时的照片,抱着一束宋济昀送的花。白色、蓝色,当时出差回来刚下飞机随手买的,直到现在宋济昀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品种。
那张照片定格在宋济昀的床头,之后摔得四分五裂。房间里很长时间再也没有完整的摆件,也不敢再放。
它们碎的碎断的断,无法拼凑。就像他们两个之间,再无转圜。
肩膀几乎被咬烂,床上扑腾的手和脚是个麻烦。宋济昀沉默地看着他然后抽出了皮带,宋沛红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你又想打我?”
“你说过你不会再打我的!宋济昀你特么王八蛋!”
下半张脸被狠狠捏住,他想骂的话被尽数封在口中,宋济昀捆住他的时候安慰他,“不打你。”
但他要做一些别的事。
吸入一定量的药剂后宋沛脸颊泛红渐渐瘫软在床上,变得听话、温顺,连叫声都开始动人。
在潮湿的夜里先是恨他又是爱他,反反复复,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插入是一种证明爱的方式,宋济昀选择进入了他的身体告诉他有多爱。
这成为他们之间崭新的、不幸的开始。
可惜宋沛不承认这样的爱,而宋济昀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毕竟身体已经食髓知味,没有比性更能体现占有的模样。
有时床上的人云游天边哪怕睁着眼睛却也不知在想谁,宋济昀的掌中永远是他汗湿的头发,一天比一天长。
它们悄悄地在指间生长,好提醒他们时间没有暂停过。
他不理解宋沛的恨与伤心,每说一次他都会被迫仰起头颅听宋济昀一字一句告诉他,“你没有恨我的资格。”
他把他养大,依照他的方式抛开自己的生活,那么现在是他回报的时候。
几乎从不愈合的腺体,反复被进入的生殖腔,他总是很疼。
叫哥哥会让他好受一点,但他再也不叫。
眼前的浴室,闷热、潮湿,像极了第一次的夜。
宋济昀用脚丈量着彼此之间的距离,才那么几步就可以抵达爱人身边。
上过天堂才会痛恨地狱,他身在地狱已久也想看看天堂是否真如人们所言足够美好?
是否真的存在不变的爱以及,一双爱你的眼睛?
花洒下他给宋沛洗头,听他眯着眼睛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身上问上床是什么感觉。充满好奇与渴望。
“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
宋济昀吻过他肩上的水滴,“在以前的家,你说你想住在很高的地方,我就买了那套房子。”
“窗帘是白色,沙发是灰色。”
“那天晚上你哭了,可能很疼总是在求我。”
“然…然后呢…”
“没有听你的,所以你咬我,嘴上咬我,这里也是。”
只一瞬宋沛被他强硬地按在玻璃上,那只手从肩胛骨一路滑至腰际,像是在确认什么般巡视。
宋济昀忽然想笑,忏悔也好、悔恨也罢,那大概是他在病床边和上帝虚假的博弈。
这具身体从出生起就应该是他的所有物,他要怎么放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唔!轻…轻点…宋济昀!”
“我说了,别叫我名字。”
热水下是宋沛有些湿润的眼睛,他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己,可能是语气太过生硬,也可能是宋济昀习惯性地把那双手反绞在身后。
他的指尖似乎有些害怕地蜷缩,毫无血色。可尽管如此被束缚的人没有挣扎也没有怨恨。
宋济昀看他有些委屈的眼神才关掉了花洒回了神,轻轻地吻他,“不让你疼。”
是深夜了,宋沛躺在床上吹进来的风让他有些冷。
尾椎骨因为时而落下来的亲吻而战栗,他喜欢皮肤与皮肤紧紧相拥的滑腻触感,就好像这样的他和宋济昀之间一丝隔阂都不再存在。
蜻蜓点水的吻让他后背有些痒,“你刚才好凶,像…像变了个人。”
身后的人在他屁股上亲了一下,很亲昵的模样,倒是一点也不害臊般承认错误。“是我不好,我错了。”
“那你求我,宋济昀。”
“求什么?求你给我操?好,求求你。”
他趴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翻过身踹了他一下。“让你求你就求?怎么这么听话。”
宋济昀嗅他的耳垂,他身上有自己的味道,若有似无淡淡的一缕。
还不够。
“以后我都会听你的话,好不好?”
宋沛很满意他的回答用指腹轻挠他的下巴,碰到喉结时宋济昀俯下身用力地吻他,耗尽氧气极尽缠绵,沉浸其中时身体被一寸寸温柔地插入。
确实没有刚才那么疼。
宋济昀摸着他的小腹,那里有一条陈年的伤疤。他们的孩子在许多许多个这样的夜里,悄然出现在他的腹中。
怀孕的时候他还很小呢,是青涩的身体,第一次成结的时候痛到几乎要晕过去。
只要每次都狠狠心插进去成结,他哭着哭着也就习惯了。
可宋济昀今天不想看他哭,下床去拿套的时候,宋沛用腿勾住他的腰不让他走。“不要紧,怀了就再生一个…”
虽然生殖腔被凿开的时候他自己都后悔了,“唔!疼,慢,慢点…我受不了。”
宋济昀扣着他的腰,像条蛇般缠住他的四肢、身体,几近令他无法呼吸。“乖,你说的,那就再生一个。”
他听到宋济昀一直在哄他,以一种甜腻的方式叫他的小名。
宋沛在那一刻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断断续续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胀痛的生殖腔,喉间血腥的味道,没有拥抱亦无法缱绻的时刻。
是吻还是利刃?
他理不清纷乱的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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