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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郑宜一个人坐在楼道,台阶上垫着报纸,报纸上有烟盒、发夹、苹果汁。

在黑夜的衬托下,月光皎洁柔和,绸缎似的垂落在郑宜的脸庞。郑宜低着头调弄cd机,不一会音乐传入耳中。

苹果汁难喝,郑宜不明白沈苑为什么喜欢。

“沈苑,你说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你的一辈子就轻飘飘的不见了。”

cd机疯狂旋转、不停,像在诉说人与鬼的爱恨嗔痴。郑宜忍着苹果汁在口腔爆开令人作呕的工业香精味,继续自言自语。

“是要我代替你继续恨吗,还是爱,更或是,让他一辈子记住你?”

郑宜无数次洗完澡望着满是雾气的镜子,伸手抹去水雾,镜中那双漂亮的眼睛显现。无数次,郑宜想起那个在公园荡秋千的女孩,很安静的午后,公园没有人,只有她。胳膊环在秋千的绳索,低头翻着书。女孩看到郑宜,起身下来,说,不好意思,你去玩吧。

郑宜摇头,问女孩,你在看什么书?

女孩用力闭眼又睁开,脚下有些晕眩,许是坐久了有些低血糖。不过几秒就好了,她将书的封面对着郑宜。

彩窗中,身穿和服的女孩像布娃娃,眼睛是黑色的,死死盯着前方,仿佛在和读者对视。左边两行字:鲜血是我的食物,怨咒是我的灵魂!*

郑宜往后退了一步,女孩上去扶他,说,这是推理啦,封面做得比较夸张,不恐怖的。郑宜不信,女孩撇撇嘴,说真的不吓人,说着要把书递给郑宜。

郑宜躲着不接,仿佛那书是什么恶灵。女孩看看手表,说自己要回家了。

香烟燃烬,郑宜被烫得一把扔开烟头,食指有些痛,也还好,疼痛把他召回现实。

没喝完的苹果汁随手丢进垃圾桶,郑宜回到苏河的房子,眼前的男生闭眼沉睡,黑夜中看不出头发的颜色。

黑夜中看不清任何颜色,黑夜可以覆盖一切。

郑宜用洗手液仔细清洗着双手,擦干。最后躺在苏河身边,伸手去触苏河的眼睫毛,不小心碰到眼睑,刚洗完的手冰凉,苏河睁开眼,郑宜来不及收回手,刚想道歉就被苏河搂紧。

“睡吧。”

谁也没提昨晚的事,苏河早起找了件衣服丢给郑宜,不能真让他穿裙子去学校。郑宜照着镜子,身上的痕迹都已消失不见,还好,苏河的衣服宽大,穿在自己身上有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整个人都被框在里面。

“走吧,我骑车。”

苏河载着郑宜,郑宜咬着吸管侧坐在自行车后座。即将到校门口时,苏河一个急刹车,郑宜撞在苏河后背,嘴唇被插反的吸管划破,鲜血涌出染在苏河的白t上,倒和他那头发呼应上。

“校内禁止载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郑宜捂着嘴巴抬起头,眼前笑眯眯俯视自己的人,是无数次在床上让自己哭泣的高思霖。

苏河不打算理学生会的人,一个眼神没给对方,可是郑宜跳下车座,侧身绕开那学生会主席,也没和自己告别,头也不回的往艺术楼走。

包里没纸,郑宜进了洗手间,用手接水漱口,几口血水吐在洗手池,再次抬头镜子里多了个人影。

“昨天真是抱歉。”高思霖递来手帕,“嘴边还有血。”

“没事,你不是给我钱了吗?”言下之意是钱是补偿,也是嫖资。郑宜仔细擦去血迹,然后将手帕丢进垃圾桶。

“昨晚上陪他睡了?”

“嗯,睡了。”哪种睡不重要,郑宜只是如实回答。

“我先走了,最近不去找你。”郑宜离开洗手间,高思霖没追上来,只是注视着郑宜消失在视线内。

起完型郑宜用铅笔比了比模特的五官比例,切开橡皮去擦去不准确的地方,铅笔在素描纸上摩擦生成灰面。过了一会,老师说明天开始画色彩,让大家记得把颜料盒里的脏色挑掉。

早上画好的素描被摆在地上,明明大家画的都是一个人,作品却千奇百怪。郑宜的画被放在最上面,周围人小声说,那张最像,型准、灰度都刚刚好,后面那几个太“恨美术”,有点人类返祖了。

郑宜有些烦闷,趴在天台上发呆。

滴答——天台的门再次被刷开。

“在学校保持距离,这是你亲口说的。”郑宜没回头,能刷开天台门的校园卡只有学生会主席有两张,自己那张备用的是从高思霖的卡夹顺走的。

高思霖走近,贴近郑宜却没有真正挨上。

“你不找我,我就不能找你?”

郑宜嗤笑一声,说:“你反射弧好长,还是说这句话你思考了一上午?”

“你不是怎么样都无所谓么?”

不称职的妓女和莫名其妙的嫖客。

郑宜被压在天台后门,苏河的破洞牛仔裤被垫在身下。双腿分得很开,殷红的女穴微微张开,高思霖将润滑挤在指尖,推着中指进入。紧致的,温暖的,郑宜靠在门上毫无反抗的意思,静静看着高思霖低头亵玩自己。

指尖掐弄阴蒂,郑宜忍不住呻吟,浑身发抖也没想去抱高思霖。高思霖看着身下人潮吹,很满意郑宜的反应,抽出手指,随意在衣角上擦拭。抱起郑宜将人抵在粗糙的墙面,校裤拉链打开,硕大的阴茎弹出。

高思霖托着郑宜,将阴茎插入郑宜的女穴,有点太湿,高思霖又太大,不太好进。

“放松点,苏河昨晚上没把你操开?”

“你有病……”

阴茎在穴口磨蹭,故意折磨郑宜的同时,高思霖也没见得多好受。

“操我。”郑宜去咬高思霖的耳垂,哈着温热的气息,高思霖有些意乱情迷,挺身堵住那口冒着温热泉水的女穴。

肉体拍打的声音、少年似有若无的轻声呻吟,郑宜只觉得要被捅穿,脚趾忍不住勾起,又想到高思霖对苏河的嘲讽,上手勾住高思霖的脖子。

轻轻贴近对方,“那我告诉你吧…苏河比你大,每次操完,下面、很难合拢……”语气像在称述事实,像是认真思考一番后得出的结论。

高思霖笑笑:“那你的意思是你天生名器,怎么操都操不坏?”

“怎么这么喜欢在床上提别人?”

“你先提的。”

高思霖垂目,撩起郑宜左侧的头发,啃咬郑宜那块丑陋的伤疤。下半身也没停,每一下撞在郑宜的子宫内壁。

郑宜死死咬住下唇,上唇的伤口好像裂了,鲜血又涌出一些,无色的唇染上鲜血倒显得郑宜多了分精神。

高思霖内射郑宜,起身才发现对方唇瓣上满是血迹,掐着郑宜下巴强吻,郑宜狠狠咬了高思霖,一瞬间口腔内分不清血腥气来自谁,高思霖不放手,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唇上都血迹斑斑。

高思霖收拾好自己,看着穿好衣服蹲坐在一边的郑宜,小小的一个,头发松散地绑起,有点像幼稚园不懂事小孩玩过的破旧玩偶。

“本来只是想给你送伞。”高思霖将黑色的折叠伞递到郑宜身旁。

“顺便操我?”郑宜头都没抬,说话像自言自语。“还是觉得被苏河碰过的我不像沈苑?”

高思霖沉默,推开门转身离开。

郑宜将伞从天台扔到地面,东南侧是一片废墟,是这把伞最好的归宿。

郑宜去洗手间清理完下体,又去储物柜找到药剂,按照日期撕开铝箔,混着不知道打开多久的矿泉水咽下去。

耳机内那首歌穿杂着二胡声,让人忍不住流泪,但郑宜不觉得有什么,好像能让他流出眼泪的时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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