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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薛府门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子,见对方出示了什么信物要找薛睿,余舒也不急着进去了。
那斗笠女子两手抱臂立在台阶上,余舒和辛六往边上挪了几步,离她远了些,悄声说起话来。
“莲房,我看这凶女人认得薛大表哥,咱们不忙进去,等等瞧。”
不用余舒说,辛六也好奇这女子来路。
再说酒桌上,众人未动菜羹,先品酒,当下谈论的是余舒封做女官一事。
薛睿见余舒迟迟不到,就有些担忧,正要派个人去路上找找,便有二门跑腿的小厮猫腰到跟前来,凑近说话:
“公子,门外来了个女人,说要见您,她给了这个。”
说着,递上一物,却不是牌子帖子,而是一块尖尖的石头。
薛睿见到此物,眼中掠过惊诧,这便起身寻了个由头,叫众人先饮,匆匆离席了。
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子,没见有人出来,不光那斗笠女子不耐烦地来回走动起来,余舒和辛六也怀疑起薛睿到底认不认识这人了。
“要不,我们先进去吧?”辛六说,一下午没吃东西,她早饿了。
余舒刚要点头,余光就望见那大门里出来了一个人,衣冠整洁,神容俊朗,正是薛睿。
那斗笠女子要比余舒还先看见薛睿出来,当先上前一步,先飞快地打量了来人,这才冷笑:
“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薛大郎,你那时候一声不响地就溜了,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找到你家门口吧。”
薛睿一见她人,便发愁:“你是一个人跑到京城来的?你大哥知道吗?”
那女子甩他一眼:“哼,我不告诉你。”
因他们站在亮处,那斗笠女子所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薛睿的视线,是以他没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余舒和辛六。
两人这般相见,落在余舒和辛六眼中,各有理解。
“哎哎,莲房你听听,该不是薛大表哥在外头做过什么坏事,人家寻到京城来找他寻仇了吧?”
余舒没吭,心想道:薛睿三年前离京在外,除有几个月待在义阳,其余日子,却不知他去了何处,这斗笠女子,也不知他是在何方结识的。
“不说也罢,今晚我还有事,你眼下住在哪里,留下个去处,我明日再找你。”薛睿问向来人,其实是因为相府周围眼线众多,他担心她脾气上来,说漏了什么。
薛睿谨慎,那斗笠女子却不领情,冷笑道:
“你有什么事要紧的,这么急着赶我走,难道我连你家大门都进不得?”
见她一句话听不顺耳就要发脾气,薛睿失笑一声,反问道:“今日是我生辰,在府上请了亲朋好友喝酒,你要来吗?”
“是你生辰?”
“嗯。”
“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我才不屑与之,”那斗笠女子话锋一转,刚才还怪薛睿赶她离开,这下又嫌弃起来,不肯进去了。
薛睿顺势就道:“那你在何处落脚,明天我们见面再叙。”
“不必了,明天一早我还来找你,你可别让我再等,不然有你的苦头。”
斗笠女子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经过余舒和辛六身边时候,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他,歪着脖子道:
“今日是你生辰,我两手空空不好,不如送你一件礼物?”
薛睿这时候才看见了余舒和辛六她们,愣了一下,便没听清那斗笠女子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刻,就见她一手成爪,袭向余舒!
薛睿甚至没来得及出声制止,斗笠女子已经一来一回,收回右手,此时手中,也多了一样东西。
余舒一个恍神的工夫,便发现手中扇盒到了别人手上,离得近些,她方看清楚那顶斗笠下的面容——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薄薄一张嘴唇,正扬着玩味的笑容:
“来的时候,听见这两个丫头说话,这里头装着一件好宝贝,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不管好坏,当做贺礼,我送你了!”
说着,晃了晃手中细盒,一扬手,掷向了薛睿。
见到自己挖空心思准备给情郎的礼物就这样叫人夺了,余舒两眼一眯,一股恼意油然而生——借花献佛,敢借到她头上来了!
薛睿接住了盒子,看向余舒,见她脸色变了,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
那一个发起脾气,是要动鞭子,非叫人皮开肉绽才会放过,可这一位发起脾气来,就不是见点儿血能了得的。
真让她们两个在这里闹起来,可就坏了大事了。
于是抢在余舒发火之前,快步下了台阶,先将手中细盒递还给余舒,温声道:
“阿舒,这一位是我故友之妹,回头我再和你细说。”
这话里另有一层意思,便是暗暗告诉余舒,他会与她解释清楚,不过眼下不方便多说。
余舒一听便懂,看一眼薛睿,接过扇盒,忍了忍,没有发作。
辛六见余舒都没说什么,咬咬牙,也就不多嘴了。
那斗笠女子看见薛睿同余舒说话的态度,扬起眉尾,笑容一冷,丢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
“薛大郎,你这勾搭小姑娘的本事,倒是不减呐。”
余舒转过头,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轻扯,心道:有机会教你个乖,好叫你知道,谁才是“小姑娘”。
薛睿见人走了,暗松一口气,回头对余舒道:
“我们先进去吧。”
余舒把扇盒往怀里一揣,也不理睬他,拉着辛六就进了门。
薛睿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一面想着晚些时候怎么哄她高兴,一面跟上她脚步。
余舒姗姗来迟,众人方还议论过她,这一下也不认生,冯兆苗起头,就要罚她喝酒。
薛睿本是要拦着的,余舒却爽快地应了,一连三杯下肚,眉头都不皱,顿时惹来一阵喝彩。
冯兆苗没能收到薛睿眼中警告,硬是缠着余舒同身边的齐明修换了个座位,向她大吐苦水,抱怨起大营晨昏习兵,连个懒觉都睡不成。
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腆着脸,讲到了重点:
“我有个好兄弟,前阵子睡不好觉,第二天练兵总打瞌睡,天天都要挨教头的骂。自从他娘给他挂了一块什么水晶石,那家伙晚上睡觉不打呼噜了,白天人也精神了,一顿饭能吃五碗呢。”
“我打听到那水晶石是乾元街上一家聚宝斋独有的,就找了过去,可是交了订金,要等上一个月才能拿到货,再一仔细打听,那水晶石头居然是你的手笔,嘿嘿,莲房,你看这”
余舒还没说什么,辛六就在一旁臊道:
“人家过生日,你倒好,趁机会讨债了。”
瑞林拍腿笑道:“我说你怎么顶风从大营里溜出来,原是主意在这儿呢。”
冯兆苗被他们两个说的脸红,咳嗽一声,又巴巴地看着余舒。
余舒心中藏有事,也没心情逗他,就道:“你说的是那安神的白水晶,我今日身上也没带,回头让人给你送去就是。”
一块白水晶雕的散件,裴敬起价一百两,比起那整条的手串要便宜许多,所以早在月初就把手头上的现货卖空了,所以现在是有市无价,冯兆苗在外头买不到,并不奇怪。
“够意思!”冯兆苗一拍桌子,又给余舒添了一杯酒,口中道:“我见那小子戴的是个寿葫芦,据说还有一整条晶石串起来的,你千万给我寻个个头比那葫芦大的,免得我被他笑话。”
余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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