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童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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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生的多了，难免会为他们的事烦心。

眼看着他们步入青春期，一个比一个变得更叛逆，韩素澜管了两回之后，索性也懒得去管了。

“家族内部禁止自相残杀。”她说，“此外，想做什么你们就去做吧。”

“好的妈咪！”

最先应声的是年纪最小的童星。或许与名字有关，她酷爱闪光灯下的演艺事业，个性与她的父母完全相反，张扬、霸道、天生享受旁人的追捧簇拥。

“那我可以去找乐乐哥哥吗？”

“暑假我想去童叔叔的佣兵团！”

也不知是不是当初人体改造的后遗症，林和和、韩团圆，这对双胞胎自小血脉里的兽性就压倒了人性，对尔虞我诈的商业不感兴趣，更喜欢血腥残忍的拳脚和枪械。如果不是韩素澜费尽心思给他们进行道德教育，惹出的是非必不可能如现在一般小打小闹。

“妈咪，暑假我不想在家。”

“嗯嗯，我们想出去旅行！”

杜天佑杜天娇——这对双胞胎兄妹的关系与家里另一对完全不同。那一对有多想弄死对方，这一对就有多甜蜜。用甜蜜来形容兄妹也许会很奇怪，但——韩素澜叹了口气，“去吧，都去吧。”

“好耶！”

“妈咪真棒！”

“妈咪！我们爱你！”

孩子们一个个欢呼雀跃地散去，韩素澜躺回沙发上，长出一口气，看了眼沉默不语的童稚：“不用改姓了，想学什么就跟着你杜叔叔去学吧。”

“不可以跟着母亲吗？”

“我能教你的东西，没有他教你的多。毕竟他现在还在职，我已经隐退很久了。”

“不可能完全隐退吧。母亲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手里的权力的。”童稚垂下眼，“当然，我也理解母亲的顾虑。您很忙，或许没空指点我。”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韩素澜皱起眉。

“对不起，母亲。”

“……唉，”韩素澜又叹了口气，“我是觉得你跟着他能学到更多……算了，如果你一心如此，就跟在我身边吧。”

“是。”

童稚站起身，走到韩素澜身边，给她锤锤肩：“谢谢您。”

韩素澜很想让他别这么客气，母子间显得太生分。但，他们之间的生疏是事实，这话她有些说不出口。慢慢来吧，她心想，孩子跟在自己身边也好，慢慢的母子关系应该也会亲近一些。

那之后，童稚就正式开启了他‘助理’的生活。他从韩素澜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不论是政治、经济、军事、管理、甚至是艺术，所有韩素澜会的，只要他想学，韩素澜都会耐心地教导。童稚终于能如他所期望的，成了最了解母亲的那个孩子。

韩素澜也逐渐习惯了，有童稚在身边的生活。而相处的时间越久，她越喜欢这个孩子。他的个性与她很像，沉稳，理智，安静，但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告诉她，这孩子有她不了解的自己的心愿，并且正在为此坚定不移地努力着。

——事情的转折在那一个秋末。

时隔近二十年，尤夙光和韩肖终于回到了母亲身边。

这二十年也不是完全没有见面，毕竟身处同一个圈层，总有些时候是绕不开的。但那都是公共场合，而且韩素澜身边一定有人陪着，她的男人们防这事都防得很死，最多只有俞天君和肖子晔持中立态度，偶尔会松松手，给他们点见面的机会。私底下的见面，若非刻意创造那是完全没有，但哪怕是刻意创造，甚至有弟弟妹妹们的帮助，他们能见到母亲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

对于长子和次子的回归，韩素澜是很开心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一人给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当然，很快就被杜嘉麟拉了回来，按在座位上不让她动。

“首先，欢迎你们回来。”他冷着张脸，“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靠近她，她首先是我们的妻子，其次是你们的母亲。”

“但这不影响我们追求母亲。”尤夙光的态度同样坚定，“而且，我们已经履行的约定，您不再有权力阻止我们了。”

“就是就是~”杜天娇偷偷摸摸在旁帮腔，“你都私占妈咪几十年啦，让让路怎么了~”

“让路？”杜嘉麟冷笑，“就凭他们？”

尤夙光面上的温和冷掉了：“您是准备不遵守约定吗？”

“我们也不是说要反对。约定就是约定，既然你们做到了，我们也要做到。”在事态升级之前，林夏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但这件事情最后是什么结果，还要看你们母亲的意见。”

瞬间，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韩素澜。

答应当然是不能答应的。她要真敢点这个头，家里今天就得闹翻天。她自己也不想再多男人了，家里面的男人本来就多，性欲又强，她可不想再来两个。但是，笑笑和乐乐为这件事付出实在太多，她也不能直接拒绝……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了。

拖！

把杜嘉麟的胳膊从腰上拿下来，韩素澜缓缓开了口：“既然你们坚持到现在，我也应该给你们追求的权力。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的身份就要有转变，我们的关系不再是母亲和儿子，而是男人和女人。而我挑男人的标准是很苛刻的，这点，你们的父亲们都很清楚。”

松口了！

尤夙光和韩肖欣喜地对视一眼。

“只要您能给我们追求的资格就够了！”

“这条路会很辛苦哦。”童杉笑眯眯地补充，“我当初用了多久……三十几年吧？才终于得到小澜的眷顾呢。”

韩素澜拍拍他的手，再次神色严肃地看向尤夙光和韩肖：“是的，的确很难。这些年追求我的其他男人也不是没有，但我没有同意过任何一个。你们也一样，或许几十，几百年之后，也不会得到我的同意。”

“我们都知道，母亲。”韩肖微笑，“我们是不会放弃的。”

“哥哥好帅！”子辈们那边竟然响起了欢呼和口哨，“哥哥加油！”

“打起来打起来！一群老头子早该让位啦！”

杜天娇和杜天佑竟然还在鼓掌：“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妈咪嘴硬心软，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唷，这支持率挺高啊，”瞧着儿女们亢奋的样子，童柏都被气笑了，“不过，我们只说了你们有资格，可没说过不阻止你们哦？毕竟是情敌嘛——”他眯起眼，上下打量着韩肖和尤夙光，似乎是在思忖从哪里下手更容易撕碎敌人的咽喉：“只要没死都可以吧，小澜姐？”

“随便啦，连这都应付不了，也不配当我的儿子。”肖子晔漫不经心地站起身，“好了，乖宝，我们先去休息吧，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

“上次是你先，这次该到我了。”俞天君跟着起身，“地点我来选，没问题吧。”

艾子言回头：“安安，注意别让他们伤太严重。”

艾易安严肃地点头：“我明白！”他拍拍身边的箱子，“已经准备好了！”

韩素澜叹口气，一开始还会脸红，但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这些家伙哪怕当着孩子的面也丝毫不避讳的态度。

肉搏声在身后响起，林和和韩团圆，这兄妹俩明显是亢奋状态，一边一个加油喝彩。好好一个宴会厅秒变拳击现场，连观众都是现成的……韩素澜已经不想管了，她知道，哪怕她心里在担心孩子的情况，这一刻也不能回头。

“……小稚，”

但她还是放慢了脚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