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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郴易风能把上一世无关紧要的细节翻来覆去的惦记,可见他是真的被气得狠了,陆云柯直接上前将人揽住,低头吻住了郴易风竭力压抑泪眼的眼睛。“我是来找你的,我想见你,想看看你。”郴易风一颤,绷紧的身躯瞬间脱力,竟没能推开自己两生最恨的这个男人。他听到陆云柯难得着急解释,话说的急了,连已经痊愈好久的口吃都再次发作了。“我和刘小兰的事情……是个误会,我早就给你寄了信,但邮差偏偏……就丢了那封信,还被夹在邮筒缝隙里……一直没被发现。”男人停了一下,想让自己在郴易风面前显得不那么狼狈。“我把县上的邮局撬开,把信给你带来了,你要不要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原谅我。” 一亩灵田34强撑着假作不在乎的郴易风泪意终于决堤。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瞪着猩红充血的眸子,都没接那封信,直接一拳揍向陆云柯的眼窝。“你骗我,我知道你又想骗我!”◤本◤作◤品◤由◤陆云柯不闪不避,只眨了一下眼睛:“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等抽离这个世界,阿莱蒂斯的确会发现陆云柯和路琢不是同一个人,可到那时候,阿莱蒂斯也不会再是眼前会为爱神伤的郴易风。陆云柯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眼前的,就只是郴易风,独属于他的郴易风。拳头停在了陆云柯眼前,清浅的呼吸化成雾气裹住郴易风颤唞的手指。陆云柯上前一步,将人揽在怀里,握住青年又开始痉挛的手指:“我说过我回来找你,我一直在准备,也从没打算过骗你。”“把信给我。”郴易风深吸一口气,抖着手去接陆云柯说的那封信。他的确没接到解释刘小兰一事的信,但郴易风让人去三水村打听过,确定路琢和刘小兰感情很好,两人很快就要结婚。而他们确定关系,是在路琢和自己分离后。仅仅三个月,这人就耐不住寂寞和刘小兰再次搅和在一起,确定消息后,郴易风甚至都不敢和他对峙,在家人的安排下心如死灰地逃到了国外。他无数次想忘了路琢,也的确曾短暂的忘记过,但是清醒的时候,他还是会克制不住地去想他。想得痛苦万分,却怎么也忘不掉啊。现在,路琢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告诉他,一切都是误会。郴易风不信,但他迫切地希望这是真的,因为支撑着他从医院挣扎起身,回到国内的动力,就是路琢。唯有路琢。他就算要死,也得拉着这个男人一起下地狱!陆云柯将一直被夹在邮箱缝隙,这么久了才重见天日的信拆开,递到郴易风手里。郴易风用颤唞的手指摩挲纸张,仔细看着上面的印记,翻查信封上邮票的日期。路琢没骗他,原来他一开始就想告诉自己这件事,告诉他是个误会。是所有的阴差阳错导致了这一切。郴易风看向陆云柯,只是眼底映入这人,脑神经就开始以一种异常的频率跃动着,带来熟悉的麻痹感,意识也开始隐入混沌,但郴易风还是用发颤的手臂圈住陆云柯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瓣。在周遭众人哗然惊慌地注视下,虔诚的一吻结束,郴易风抵着陆云柯的额头笑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傻子,如果一开始你就和我来s市,该多好。”没有分离,没有误会,他这被病痛折磨即将结束的一生,能在对方的陪伴下结束,也算值了。他寻觅了两世,不就是为了完完全全得到这个人吗?将脑袋放在陆云柯肩上,郴易风的泪水滑落脸庞。“路琢,你来迟了,我啊,又要离开你了。”像是命运一直在和自己作对一样,离开这个人的时候,眼看得病症似乎要痊愈,但情绪激动昏迷后,到医院一做检查,他才知道,自己的病情居然比父亲的还严重。重生后郁结于心太久,他的大脑已经开始迅速萎缩,但一直没有疼痛感,他才从未发现不对。等被检查出症状后,他的生命又一次开始了倒计时。陆云柯闻言面色一变,他握住郴易风的手,看了一眼天空,冷厉道:“别担心,我会治好你,一年不行,我用两年,两年不够,我尝试十年八年,总有一天……”哪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命运,只不过是任务世界外的力量按捺不住,想插手干预他们的选择。“好啊。”郴易风竭力抵抗睡意,哪怕这只是路琢给他编织的一个美梦,他也想听清楚对方说的每一个字,听到他的每一个承诺。他说,他不会再骗自己。那就沉睡在这样的美梦中,再也不要醒来好了。
哪怕病情已经暂时得到了控制,郴易风的情绪还是不能过于激动,药力作用下,一旦他情绪过于激烈,愤怒也好,高兴也好,都会迅速陷入沉睡。郴父看着偎依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黑着脸走过来,瞪着陆云柯道:“你去提行李。”看郴易风意识昏昏沉沉不清醒,陆云柯面色也不大好看,但还是礼貌道:“叔叔,我把易风抱回去吧,我力气大,行李也能一道提上。”“算了,行李我来提。”郴父面色更加难看,但看郴易风之前惊喜交加的模样,他也不忍心拆开两人,哪怕人来人往都看着三人,郴父还是假作无事,提着行李朝前走。陆云柯将郴易风打横抱起,跟在后面。看着陆云柯小心翼翼的模样,郴父叹气道:“真是误会?”“是误会,已经说清楚了。”面对岳丈,陆云柯一脸乖巧,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解释清楚,从刘家人闹事,到后来信件阴差阳错被遗落没送到郴易风手里,以及周峡就那么恰巧的和郴易风重逢。简直就是逼着郴易风发病。“你们两这运气,真是……”郴父叹气,关于路琢和刘小兰的选择,他倒时没意外。即使是个在国外长大的开明父亲,郴国安依旧不会允许自己儿子和一个男人搅和在一起,要不是郴易风病了,还因为情感受挫接受不了让病情加重,他一样会想方设法拆散两人。他都会这么选择,何况还是在最偏远落后的农村。现在郴易风已经时日无多,两个年轻人之间又是误会使然,郴父也不忍心再拆开他们。就当是满足儿子最后的愿望。乘车回到郴家,郴父取出药片放在桌上,提醒陆云柯道:“小风的病情只是暂时控制不会继续恶化,但脑神经的萎缩不可逆,他的脑域记忆区损伤最严重,小风醒来后,会记得什么事儿,不记得什么事儿,都不确定。等几个小时,才会重新恢复正常。”大约是两世的记忆太严重,重生后郴易风发病后,就会选择性的遗忘掉一些记忆。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母亲,有时候是他自己,但更多的时候……郴国安刚说完郴易风的病情症状,短暂沉睡的郴易风就苏醒过来,他睁开眼,一脸戒备地看向陆云柯:“爸爸,他是谁,怎么在我卧室里?”郴父叹口气,将药片和水递给郴易风:“这是我给你请的补习老师,是隔壁农业大学的同学,和你一样,也是省里的第一名。你因为要疗养不能一直上课,就由这位路同学来给你补一下课。”“请什么补课老师,我自己能赶上进度。”郴易风喝了药,聊了一阵,这才记起自己的记忆会偶尔断片。这会儿他记忆就又断片了,估计是搭乘飞机之前忘了吃药,所以记忆区域的脑神经有一部分不工作了。盯着儿子吃完药,郴父离开,让郴易风和“路同学”交流一下。郴易风目光顿在陆云柯右眼上,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长成这个德行,什么正经同学啊,怕是个花花公子吧。他翘起二郎腿,将钢笔转得飞快,眼珠子一转,隐隐有种要使坏的感觉:“你过来,跟我说说,你会什么?”“种地。”陆云柯坐在他对面,放下手边看了一半的书,眼皮微微一掀。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瞳仁,郴易风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喉结微微一滚,手里的钢笔就飞了出去。陆云柯抬手一握,将飞出去的钢笔握住后,对着郴易风张开手掌。郴易风接过钢笔,手指背在身后蜷缩起来,越发不自在:“种地?我爸不是说你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吗?”“嗯,我上的是农业大学,种地是基本功。”陆云柯温柔道,他打量着郴易风,思考这人是失去了哪些时间的记忆。郴易风闻言没了兴致,他可没兴趣耍一个庄稼汉。将钢笔放在锦盒里,蹭到床边,翻出一本有些年头的电影杂志,瞥了眼上面的电影明星画报,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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