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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虽有些失了血se,但无损其细致优雅重点是,一点茧子也无!

一滴冷汗滑下曲流觞的额际。

他从小习武、握弓、练剑,手掌满是细碎的小伤口不说,茧子更是厚得就算烫着了也不觉得痛,这怎麽会是他的手?不,应该是说他现在是谁?他不是拔了尚真的剑,自刎了吗?

曲流觞蓦然瞪大了眼,不知哪来的一gu劲儿,掀被跳下了床,直接将捧着茶的小g0ngnv撞倒在地。他跌跌撞撞的,目标只有一个—房内角落的铜镜。

铜镜里的人,长发散乱,但不减其绝se的姿容—柳眉弯弯,眼皮虽然浮肿了些,但依旧可以想见那双凤眼秋水盈盈的模样;小巧的鼻梁,苍白的菱唇;一头青丝及腰,更衬得不及合掌的腰身有多纤细

曲流觞瞪着镜里的人良久良久,镜中的人也瞪着他。然後他终於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大叫:

「有鬼啊!!!!」

严驹盯着紧闭的房门好半晌,似在迟疑什麽,良久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楚公子,你起身了吗?」

「进来。」慵懒微哑的嗓音自门的另一端响起。严驹顿了顿,抬手推开了房门。一踏进房间他便僵在了当场,床上的人儿看起来根本还没梳洗,长发披着,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那单衣穿得也不规矩,泰半的x口0露在外,连那点粉红突起都隐约可见。

床上那人许久不见他的动静,似觉有趣地笑了,露出小小的梨窝。「进来。」他又说了一次。

这人真的是木头一个啊,竟不懂得欣赏美人初醒海棠的诱人姿态,实在是平时床上都白教他了!

严驹依旧一动也不动。「要不我还是先出去吧,楚公子你先」他说着,转身当真要走。

楚君惜朗声道:「你要真走了,今日我绝不会见你,君上的疑问,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严驹脚抬了一半,便又放下。楚君惜笑咪咪地说:「过来,门关上。」

镂花木门缓缓阖上,阻绝一室春光。

「楚公子那个昨晚禁g0ng铃声大作,君上一直惦着此事,问是否曲将军真的还魂了?」

五年了啊,君上却从没有一刻放弃过希望,依旧派人四处走访江湖,寻找异能者,自己更是每晚留宿禁g0ng,也不嫌hui气,就盼着:如果曲将军的身躯有任何动静,他都会是做出来的东西,但那发束有如神来之笔,即使一枚小石子也能发挥极大的速度和杀伤力,对他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j状态是再合用不过。

殷殷望着他的圆亮眼睛立刻又蓄满泪水。「娘娘——」

有时候曲流觞真服了秋水这姑娘眼泪说来便来的功力。他叹了一口气。

「你忘了我上回出门一趟的惨况,我还是在这里转悠就好,是吧?」

这住所虽是偏僻,但有树有竹有石有花有鸟,他作作弹弓、试s个几回,便可耗去大半天,一点也不觉无聊。

秋水眨巴着眼,说:「可、可是……这毕竟是娘娘被下放冷g0ng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帖子啊……说不准……君上也念娘娘初犯,想要和您重修旧好呢!这麽好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呀……」

重修旧好……

曲流觞回想起上次跪在轩辕焕脚边,他落下的冷冷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应该不可能是这原因。

那天他被那侍卫攻击,严驹尚不忘关心他,尚真却直接拂袖而去,对他受伤与否像是一丝好奇也无,发这帖子,绝对也不是他的授意。

曲流觞想着,正想纠正秋水这妮子,要她别过份天真了,一旁的小喜子便突然cha话:「可最近不是又是那个,成景将军要回g0ng大乱的时节了吗?选这时办赏花宴……要是他来捣乱怎办?」

曲流觞眼皮一跳,猛地扭头望向小喜子。

「成景……将军?他会来?」语调除了惊,还有抑不住的喜。

小喜子许久没见主子这麽兴高采烈的了,虽然原因有些不明,但还是乖巧应道:「是啊……每年曲将军祭日前後,如果前线无事,成景将军总会回g0ng,吵吵嚷嚷地要君上对曲将军的si因给他个交待。奇怪的是,君上任他每年这样闹,既未动怒,更未加以责罚,仅仅置若罔闻了事。」

曲流觞神se复杂。

成景……不愧是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和好下属,他当时为了祝贺轩辕焕登基,自前线回g0ng,却不明不白地身殒,铁定对成景也是很大的打击,至今还无法释怀……

曲流觞握紧了手中的弹弓,凤眸闪亮,似心中已有所决定。

「好,我去。」他说。

繁花似锦,开满一整条康庄大道,放眼望去,neng粉的、yan紫的、娇红的……好不热闹。盛放的花树下,摆上两排小茶几和绣金软垫,嫔妃们并肩而坐,饮酒笑闹,美景美人,当真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光景。君王就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上有遮yan的棚子,旁有挥扇的太监与g0ngnv,左是严驹,右是江无波。他饮着江无波殷勤替他斟满的酒,蓝se的眼睛不落在花也不落在人,而像是在等待什麽,垂眼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楚君惜要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照往常一般,办一场赏花宴,务必邀集所有的嫔妃,一个都不能漏……然後,静心等待即可。

要他静心等待,谈何容易……已经等了五年,永远都是收到再等等、时机未成熟的回覆,现在好像有了一线曙光,他连执着酒杯的手都像要颤抖起来—那是期待、狂热、与兴奋。

尽欢……终於要回到自己身边……这次,他绝对会好好守牢他,不让他再用任何手段、任何藉口逃开。

轩辕焕的酒杯才正要就口,就听得高台下起了一阵sao动,严驹的手掌按向腰间的刀柄,轩辕焕低声令道:「别轻举妄动。」

自高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中冲出一人,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普通男子一个头有余;身着武将装束,挥舞着一把长刀,声若洪钟地喝道:

「轩辕焕!今天是曲将军的忌日,曲将军究竟因何而亡,你若不给成某一个交待,成某就拿你的血,祭曲将军在天之灵!」

他自人群中拔地而起,竟轻松一跃就上了高台,手臂高举,长刀挥下,虽未瞄准轩辕焕致命之处,但也铁定不会毫发无伤。

高台上一团混乱—江无波尖叫着闪躲,侍卫们吆喝着冲上台,严驹握着刀柄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心焦着为何君上还不下令他还击。

嘈杂的人声中,轩辕焕依旧握着酒杯,静坐不动,耳边听得一细小破空声传来,然後—

当——一声金属相击的长鸣,成景挥下的长刀y生生偏了几寸,轩辕焕喝道:「严驹!」

严驹得令,立刻ch0u出腰间佩刀,将那长刀一掠—成景只觉虎口一痛,长刀脱手,转瞬间严驹的佩刀便架在他脖子上。

成景看似行刺失败,脸上却不见挫败之se,而是愣愣地望着地上—在他脱手飞出长刀旁,静静躺着一只酒杯。

他神se复杂,有惊有疑有喜。「真是……曲将军?」他低喃的音量虽轻,严驹和轩辕焕却足以听得分明。

严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骇之se,目光同样落在地上的酒杯。

以一只酒杯,打偏成景的长刀,此人……

轩辕焕站起身,走至两人目光集中处,弯身拾起那酒杯,手指收拢,紧紧地握着,不管不顾那酒杯的裂口划破了他的掌心。冰蓝se的眼眸像是融化了一样,满漾着化不开的柔情。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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