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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为什么不行?”我没有顺着红拂的话往下想,而是重新把苗头怼回到阿兰身上,深入追问,“他受哈吉追捧,又有贵族们的人脉牵线,许多事他来做会简单很多。”
“这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克里斯。”红拂附近我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声音忽近忽远:“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拒绝。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合作并不意味着我就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这里——”
他脱下毡帽,露出那血迹斑驳的头皮,指着毛发下已经结痂的伤口,义正严辞:“这些伤,时刻提醒着我,你身体里流淌着和哈吉一样冷酷的血。”
“我考虑考虑”这是我能给红拂最折中的答复,“给我点时间。”
“我的耐心也有限,”红拂收起影影绰绰的笑容,重新换回那副冷冰冰的面孔,“若有朝一日事成,你我各奔东西,两头欢喜;若行迹暴露,你我各自珍重。我能保证的是,能不供出你的时候,我绝不会供出你。那么你,克里斯,你能做出和我一样的保证吗?”
“我我不知道”我说。这是实话。
我的确不知道尤其是见过哈吉拳脚殴打、暴戾胆颤的一面,我不敢言之凿凿地确保自己不会出卖队友。
我向来不敢言不能确保之事。
“圣诞节,平安夜,”红拂下发最后通牒,“如果你有这个意思,我们就在那棵马尾松下见。”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轻轻一笑,朝前头跑去。
“你们在后头嘀咕些什么?”
大豆丁一路上问个没完,红拂牵着小豆丁,步履轻快地走在他旁边,汉克银行近在眼前。
“也没什么啊,就是闲聊。”红拂见小豆丁有些气喘,蹲下身将他抱起,捏着他的小脸说:“可别又睡了,我的祖宗,待会就带你买奶油蛋糕去。”
“你可别给他喂东西了,他的肚子快赶上我了。”
大豆丁接过昏昏欲睡的小豆丁,才这么这么一会儿,他就困了,软乎乎地趴在大豆丁怀抱里,像团棉花云。
“早上喝了两碗粥,路上又吃了个馒头,我带的几块青稞饼也被他一个人啃完了,他哪里还吃得下?”
“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还特意捎了些马卡龙呢~”
众人哄笑间,后头飘来阿兰的招呼声。
只见一辆老爷车徐徐驶近,阿兰从副座窗里伸出半只手,向大家伙挥着彩色丝巾。
“小豆丁,你看,这是什么?”
车子缓缓停下,他从旁边座位上递出一个精美礼盒,大豆丁扯了丝带,启了纸盖,谁想礼盒里竟装着满当当的彩色马卡龙。
“又是他给的吗?”红拂问。
阿兰笑容渐淡,蜻蜓点水似的点了点头,“嗯。”
“他可对你真好。”黑鬼随口感叹。
“就那样吧。”阿兰打住笑,缩回身子,放下了车帘。
“克里斯,你看,多漂亮的四轮小汽车。”大豆丁指着阿兰坐着的那辆小车,满眼羡慕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那你得和那位司机一样富有。”红拂嗤地一笑,扭过头问:“克里斯,看清楚没,刚刚开车的那个胖男人?”
“是吗?”我揉揉眼,将云游万里的思绪往回拉了拉,附和道:“我我没太看清楚。”
“他可是个大人物。”红拂饶有余味地晃了晃脑袋,看向前方。
那辆小车往前开了一小段,最后停靠在汉克银行门前。汉克银行是小镇唯一的一家银行,它的对面,是镇上唯一一家邮局-----啄木鸟通信社。
“有山本先生的信吗?”阿兰从车窗里伸出大半截身子,冲通信社窗口后的老头挥了挥手。
“你说什么?”里头人放下老花镜,将耳朵凑得更近了些。
“我说——”阿兰放大声音,一脸神采飞奕,“有——山——本——先——生——的——信——吗?”
“山本先生?哦哦山本先生”老头重新戴上老花镜,在身旁堆成小山似的信件堆里翻找。
“阿兰在做什么?”我想了想,阿兰口中的山本先生,应该就是之前火罐在哈吉面前告状时所提到的“日本佬”。
“阿兰又在问信了。”大豆丁煞有介事地看了前头一眼,顿了顿,又补充:“给他的山本先生。他每个月都会去汉克银行给他的日本佬打款。那个日本佬哈哈叫什么唔,山本耀一?对,就是山本耀一。”
黑鬼接过话茬,不假思索道:“那个山本先生,不过是阿兰在巴黎做牛郎时认识的一个嫖客。那会山本在苏黎世大学读书,每礼拜都去找阿兰过夜。他给阿兰带香水,带他去六公园坐船,看黑天鹅,两人着实浓情蜜意地好过两年。
后来山本家中变故,回了日本,还是阿兰送他上的船,他握着阿兰的手,许诺说一定会带他回东京。那个傻阿兰,因为男人这一句话,等了四五年。人都等疯了。等到第四年,有人告诉他,山本在大阪娶了个日本老婆,叫藤子。阿兰不信,在海港口疯叫了三天三夜,第四天被发现在家里割腕,手腕上好长一道血口子,只剩下了一口气。要不是威尔逊发现他,将他送进了红十字救助站,只怕现在早去见阎王爷了。”
“威尔逊又是谁?”我就像一个乐此不疲的掘金者,不愿错过每个人身上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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