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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你辛苦了,跟翠冷和胭脂一
起出去吃茶吧!”
"多谢夫人!”春桃求之不得,赶紧跟着翠冷和胭脂出去。
待房门重新关上,沈安宁这才撩起裴小溪脑后的长发,手探入她的头发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她记得天道曾告诉她女儿身上有一道封印,就在她后脑勺处。
"姑母,你在找什么?”沈蕤仪问。
沈安宁朝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又瞥了眼窗外,示意他隔墙有耳,少年很聪明,立刻不问了。
数息时间后,沈安宁终于从裴小溪的后脑勺处缓缓抽出一根寸
长的银针。
银针抽出的时候,裴小溪疼得冷汗直冒,待银针完全抽出后,才怔怔望着沈安宁,缓缓动了动嘴唇,发出稚嫩不清的声音:“凉亲…"
沈安宁将血淋淋的银针丢在帕子上,抱住女儿泣不成声:“溪儿,我的溪儿!”
时隔多年,她终于又听见女儿的声音了。
钟氏震惊地看着帕子上的银针:“这是?”
裴冲冲抱着奶瓶的手给他娘竖了一个大拇指:娘亲威武!
只要取下封印,溪姐恢复健康指日可待!
沈安宁左右看看,将那根银针用帕子包好,递给钟氏:“还望母亲为我保守秘密,将这银针带出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埋了。”
“我自然会帮你,可你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
“溪儿她一直被人用银针和药物算计,那人想将她豢养成药人,”沈安宁哽咽道,“我也是刚刚得知。”
“是谁这么狠毒?!那人家里必有重病之人,我回去让你爹去查!”老太太将银针收起,气愤道,“定要查他个底朝天!”
豢养药人的一般都是权贵人家,他们以人身为炉鼎,用各种名贵草药灌入,再取药人的血供养家中重病之人。
所以,只要查查上京城中有重病之人的权贵人家,必然能找到些线索。
“不必找了,我心里有数,”沈安宁顿了顿,冷声说道,“是宋如真,还有…寿安宫里那位。”
"太后?!”钟氏如遭当头棒喝,慌乱地转着眼眸,“怎么会…这可怎么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沈父虽然是刑部尚书,可也治不了太后的罪。
"母亲,蕤仪,"沈安宁拉了拉钟氏和沈蕤仪的手,“溪儿的仇我自会为她报,只是眼下还不到时候,此事还望你们藏在心底,莫要打草惊蛇。”
钟氏的声音都在打颤:"这倒是沈蕤仪一脸沉静,懂事地点头道:“姑母放心,我会保守秘密的。”
“好孩子。”沈安宁拍拍他的肩膀,又看向躺在睡榻上的裴冲冲,后者正在和裴小溪用眼神对话,空气里似有一种无形杀气。
裴小溪刚解除封印,语言还未完全恢复,因此比较喜欢眼神交流,只见她双目猩红,盯着裴冲冲眼神发狠。
裴冲冲整个人被震住,吓得连奶瓶都丢了,小手捂住眼睛:溪姐的眼神好可怕!
裴小溪:姐要发疯!姐要杀人!
别杀我!凉亲,我怕……裴冲冲“哇”的一声,开始拼命往他娘身边扑腾。
别人不知道,他清楚得很,溪姐她在修仙界是个女魔头啊!
沈安宁不明白儿子为何突然眼泪“哗哗”的,哄也哄不住,赶紧
将他抱在怀中。
沈蕤仪看见裴小溪的眼神,以为她是刚拔出银针受了刺激,便握着她的手安慰道:“表妹别怕,以后我护着你。”
裴小溪抬眸看向眼前的少年,眼中凶光才渐渐散去。
这少年身上的凛然正气,好好闻啊!她最喜欢正气满满的美少年啦!
裴冲冲的哭声随着裴小溪身上的杀气渐渐消散,钟氏又开始说起了宫里的事。
"你姑母本来也想来看望你和冲儿的,可……”老太太看了眼身边几个孩子,见两个啥也不懂,一个又该懂的都懂,便放心说道,“最近皇后寻了新的法子磋磨她,说是皇上喜欢喝清露茶,让云妃每天
大清早去收集荷叶上的露水。”
云妃刚入宫时独宠,后来又怀上身孕,因此有些目中无人得罪了皇后,如今她失宠了,皇后便想着各种法子磋磨她。
“姑母可还好?”沈安宁想起从小疼爱自己的姑母,喉咙哽咽。
前世沈云珊为了给沈家和裴家求情,被心狠的盛平帝打入冷宫,
除夕大雪之夜,她在冷宫里为沈家众人烧纸,太后大怒,命人将她
推入烟花巷,堂堂皇妃竟惨遭凌/辱而死。
“若只是收集露水便也罢了,可不知何人在她收集的露水中放了水蛭,皇后便说云妃对皇上不敬,罚她从清泉殿到净心堂三步一
跪,你姑母的膝盖血肉模糊的,站都站不起来。”钟氏说着,拿帕子
抹了下眼睛,“当初只以为入宫为妃好过嫁进寻常人家为妻,谁曾想……皇后磋磨妃嫔的法子竟是比普通人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是无情帝王家。”沈安宁轻轻拍着裴冲冲,叹了口气。
沈云珊好歹是妃位,皇后下手都能这么狠,是看准了她不能生
育,这辈子翻不了身。
若要帮沈云珊脱离苦海,最好……还是能让她生个小皇子傍身,可太医说,她上回小产伤了女子根本
“我和你父亲不方便进宫去,阿宁,下回你进宫的时候去看看
你姑母吧。”钟氏说道。
“是,女儿会去看望姑母的。”沈安宁点头应下。
送走钟氏和沈蕤仪,沈安宁便唤了三个丫鬟进来收拾屋子。
春桃打算推裴小溪回房去,谁知平时全身瘫软的裴小溪忽然大力推开了她。
春桃没反应过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发现裴小溪的手竟然动了,翠冷和胭脂立时停下手里的活儿,惊喜地看向她。
胭脂更是“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地抹眼泪。
二小姐一岁前都是她在照顾,那天夜里二小姐突发高热,之后就落下残疾,胭脂一直自责,觉得是自己去唤医者时走慢了几步,才导致二小姐瘫痪的。
春桃扶着轮椅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裴小溪,语气里带着嘲讽:"二小姐,你不要奴婢推你,可你自己又不会走,难不成要爬回去?”
她说着就把手放在裴小溪肩上,看似扶她坐好,其实在用力掐着她的肩膀。
往常她只要用力一掐,裴小溪都会乖乖听话,春桃很聪明,她专挑穿着衣裳的地方掐,就算二小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是贴身服侍的人也看不出来。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
裴小溪垂着头,厚厚的刘海遮住半张脸,屋里方寸大的地方竟然起了一阵阴风。
“哇!”裴冲冲把奶瓶一丢,迅速抱紧他娘亲。
地面和家具都开始震动起来,裴小溪的轮椅更是开始发出“轰隆”的声音。
春桃有些慌,掐着裴小溪的手开始抖。
“滚!”裴小溪抬起头,目光森冷。
稚气未脱的声音,却让春桃像触电似的放开了手。
春桃一脸惊恐,看了一圈四周,又看向裴小溪,吓得后退两步:“你你……你会说话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野兽包围了一样,可周围又什么都没有,只是地面在抖,家具在抖,她也在抖。
沈安宁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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