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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

“你好,我叫骆晓冰,考舞蹈的,你是音乐生对吗?”骆晓冰殷勤地小跑到梁东言跟前,一时间距离有些近了,梁东言往后退了一步:“嗯。”

“你报的哪几所学校呀?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骆晓冰很积极热情,但这种积极和上午那些编导生的不太一样,这种让梁东言有些不适。

“不了。”梁东言拒绝,他从行李箱里把生活用品拿出来打算去洗漱,但骆晓冰一直缠在自己身旁,让自己走动得局促。

“能让让吗?”梁东言停了出去的脚步,无奈道。

“噢哦!你要去洗漱啊,那我也去!”骆晓冰不愧是学舞蹈的,转身和拿东西的动作都快极了,梁东言刚到公共洗漱间,骆晓冰就跟了过来站到他边上,手臂时不时就碰到他。

梁东言被碰了两次后停下动作,等骆晓冰已经刷上了牙,什么都还没做的梁东言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又回了宿舍。

满嘴泡沫的骆晓冰没法再跟,只得窝憋地看着飞速离去、只剩个背影的梁东言。

回宿舍后梁东言把洗漱用品扔床上,程延也从床上坐起来:“这么快?”

梁东言看了他一眼,眸中透着股淡淡的烦躁:“他什么情况?”

程延笑了一声:“缠着我一下午了,现在轮到你了。”

程延的意思不言而喻,顿了顿他又道:“我跟他说过你有对象。”

我没有。

梁东言心道,但他没再说话,只把剩下的行李归顺了下,等骆晓冰哼着歌回来了,才再次出去洗漱,躲得连个照面都没打上。

“至于吗?我又不是怪物”骆晓冰朝梁东言离开的方向翻了个白眼,程延也站起来拿洗漱用品:“不跟你说过了么?人家有对象。”

“那大家也室友一场,这么冷冰冰的,真不够意思,还是你好。”骆晓冰吐槽着就朝程延走去,程延利索地闪开:“别搞,我是直男。”

“不一定嘛,试试才知道”骆晓冰娇嗔着,冲程延抛了个媚眼。

程延差点没肉麻死,火速逃离宿舍。

骆晓冰若有所思地看着宿舍门口,几秒后“啧”了声:“你是直男,他可不是”

骆晓冰把东西放好后爬上了自己的床,他挺后悔自己把床铺安在程延上铺的,早知道不那么着急了,要是知道梁东言这么极品,他一定睡他上面。

晚上编导生们上了晚自习回来,洗漱吵嚷着一直到快十点才渐渐安静下来,等所有人都躺在床上,正要开启夜聊的时候,梁东言忽然攥着手机要出门。

“你哪儿去啊?”和他面对面的导演生问。

“打电话。”梁东言道。

话音落下后,几个男生纷纷起哄,梁东言低了低头,难得带上些不好意思,他暗自勾了下唇,开门出去。

夜里的青旅比白天安静多了,梁东言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关上安全通道的门,找了个台阶坐下,等姜阈那边给他发“ok”的手势,他才拨通语音电话。

铃声响起三秒便被接通,接通后通话中蓦地没了声音,没有人先开口说话,甚至默契得把呼吸声都克制了,不让对方听见。

“你在哪儿呢?”半分钟后,还是姜阈温温地开口了。

“青旅。”梁东言回答,姜阈开口的瞬间,他的心跳莫名加快,嗓子也似乎被堵了一半,只是一天没见,他却想得狠、甚至想得有点委屈。

“宿舍没人?”姜阈又问。

“我在楼道里,你呢?准备睡了吗?”梁东言盯着屏幕上姜阈的头像,和姜阈对话的每一秒,他的心脏似乎就被填得更满了些。

“没,做题呢,快期末考了。”姜阈还坐在书桌前,眼前是一张张强化练习卷,不知道今天得做到几点。

“嗯。”梁东言沉默片刻,又很快找到话题补上:“北京特别冷。”

姜阈笑了一声:“特别冷啊?有的人不还打算只穿件冬季校服么?”

梁东言一时失语,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但现在我一点都不冷。”

“不冷就好。”姜阈道:“你去睡吧,连着麦就行,我不挂。”

梁东言一时没应声,他还想讲讲话,回了宿舍就没法讲话了。

“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在放寒假,对吗?”梁东言又没头没脑地问。

“嗯。”姜阈遇到一道难题,他搁下笔,拿了水喝,喝完后催促:“梁东言,还有十几天呢,不愁没话说,快去睡觉。”

梁东言坐在台阶上,沉默片刻不大情愿地回了个“好。”

“那你也早点睡。”梁东言又说。

“好,我睡的时候会跟你说晚安,你是戴着耳机对吧?”姜阈又拿起笔,在稿纸上计算。

“对。”梁东言应声很快:“那我进去了。”

梁东言已经走到宿舍门口,他压低声音说了句“晚安”后才推门进去。

宿舍里正聊得热火朝天,见梁东言进来了,又是一阵起哄,那三个编导生玩笑开得尤其露骨,梁东言用力按住耳机的麦,不让姜阈听到那些混不吝的话。

“梁东言,说说嘛!说说!那什么?你到哪一步了?”有人怂恿他。

梁东言上了床躺好:“我睡了。”

“太扫兴了吧?这么藏着掖着,是个大美女吧?”又有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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