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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去惯了城西的录音棚,和那边主理人的音乐品味挺合拍,搬到上海之后便只去那个棚,所以免不了有心之人假造偶遇炒作。
这种事出得多了录音棚的主理人也不好意思,毕竟这些都是非公开行程,梁东言哪天来这边工作肯定都是内部人透露的,于是他便给梁东言单独弄了个通道。
梁东言到了停车场后熟门熟路从单人通道进了自己专人的录影棚,工作人员都已准备就绪,棚外等候室的茶几上惯例放着矿泉水,今天却多了杯热茶。
梁东言看都没看那热气腾腾的茶,随手拿了瓶水灌了大半便走进录音室戴上耳机道:“开始吧。”
熟悉的前奏响起,梁东言专注地听着节拍,手指在话筒架上跟着节奏,目光落在面前的歌词本上,完整地将这首歌唱了一遍。
唱完后梁东言推门进入控制室,和制作人商量了下前奏的编曲和混响,聊完后没立刻进去录第二遍。
“怎么?还有想法?”制作人笑呵呵地问,这曲子是梁东言谱的,制作则是制作人一手操办,但梁东言对音乐有着天才般的直觉,所以每次只要他想改,制作人便完全遵从他的想法。
“词。”梁东言道,虽然是邀的业内知名写词人写的,但他还是不满意。
“那我再给你邀几篇,到时候发你选选。”制作人道。
梁东言点头,刚准备重新进录音室,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施卓远打来的电话。
梁东言让大家休息下,自己坐到沙发上接起电话。
“我到你这老房子了,真搞不懂买这老破小干什么,听楼下邻居说都快拆了。”施卓远举着手机走进南楼七栋501:“不过还挺干净,我以为你不住就得长蜘蛛网了。”
“找到东西了吗?”梁东言戴上耳机,把手机放到一边,边喝水边问。
“等着。”施卓远道:“我现在进去。”
施卓远打开最里面房间那扇门,梁东言说那里面才有旧物,别的房间是以前租户的,他虽然把房子买了下来,但基本没动。
“好小的房间。”施卓远边吐槽边往里走:“我看看有什么啊。”
先入眼的是个矮柜,柜子上放了瓶早早挥发完的香薰,这大约不能算什么旧物,他便没提。
再往前走一步就是衣柜,施卓远打开后便乐了:“高中校服?要不带这个?”
梁东言的目光随意落在某个空处,声音平静:“换一个。”
“行吧。”施卓远把手从那几套校服上挪开:“有条围巾,白色的,哟,还是名牌,你以前买得起名牌啊?”
眼前录影棚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分秋和为他们点过来的咖啡,有人给梁东言拿了一杯。
周围嘈杂热闹,梁东言脸色却疏淡,等施卓远在那边喊他的名字,他才开口:“不行。”
“什么都不行?”
施卓远挺无语,他关了衣柜走到书桌旁:“一堆试卷,这总行了吧?我找个语文试卷,在综艺上读一下你的作文应该挺有趣。”
梁东言这边安静片刻,施卓远却率先感知到他的意思:“这不会也不行吧?大爷,你这没别的了,就剩个床了,诶?”
施卓远刚刚一把抓起一沓试卷,便有东西从试卷夹层里窸窣掉出,量尺、稿纸、以及一张有些褪色的、蓝色的信封。
“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施卓远把手机放到一边,俯身捡起信封,那信封上的字很好看,遒劲有力、又清隽飘逸。
绝不是梁东言的字。
信封上写着:给梁东言。
信封没有封口,施卓远轻易便从里面将对折成两页的a4纸展开,扑面而来的是一手漂亮极了的钢笔字,和那封面上字迹应该属于同一个主人。
施卓远看着忍不住啧啧感慨,他给这情书拍了张照,发给梁东言,又说:“这情书写得真好,要不把它带去吧。”
梁东言蹙了下眉,他不记得自己还把什么情书放那了,在学校收到后一般直接放书桌抽屉,后来也没处理、更不会带回去。
梁东言拿起手机,点开施卓远给自己发的那张照片。
五分钟后,制作人喝完咖啡,回头想问梁东言现在是否继续录制,却发现梁东言的神情不大对。
“东言?”制作人喊了声。
梁东言怔怔注视着屏幕上那张照片,一行行、一字字、一遍遍地看过去,他的目光逐渐用力,神情却愈发沉冷。
“放回去。”梁东言嗓子很紧、裹着哑,命令得吃力。
那边施卓远莫名其妙,刚想问为什么,梁东言便“咔哒”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蹲守在录音棚楼下的狗仔眼睁睁看着梁东言的专属座驾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出停车场,像早已拉满弓的箭,瞬间飙了出去。
跑车的轰鸣声响彻云霄,在市区上空盘旋着恒久不息。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三休息
情书回信
狗仔跟了不到五公里就没再跟了,梁东言开得太快,而他前往的方向是西城的高速入口,看样子是要出城。
估摸着今天拍不到绯闻的记者们只能早早收工,交了个梁东言超速的差。
而此时的梁东言已经上了高速,一路飞驰,施卓远又打了几个电话过来,梁东言只接了第一个,让他别再动那房子里的东西,他自己回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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