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靛蓝色的海平面之上,有光晕明灭不定,远方巨浪掀起、乌云飞速铺开。
男孩清瘦的身影在镜头里望着远方,清澈的嗓音在海风中响起:“在有闪电的黑夜里,我看到无数个白昼。”
镜头晃了晃,画面黑屏,“无数个白昼”五个字简简单单打在屏幕上。
紧接着另一行字出现:谨以此片,纪念我们的一位好友。
施卓远沉默又震撼地将这部近两个小时的片子看完,连秋和出差回来绕到他身后都未曾发觉。
电影的最后一帧定格在一条小河中央,男孩挽起裤脚,站在小河粼粼的银光里,轻松地朝镜头笑着。
“诶?这不是?”秋和出声,施卓远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关了电影,他红着眼回过头,惊魂未定地看着秋和。
秋和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忘了关注电影里熟悉的脸,惊讶地盯着施卓远:“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施卓远哑着嗓子道:“千万别告诉梁东言。”
“什么啊?”秋和不解,她指了指电脑:“这个?”
施卓远点点头,虽然被电影震撼,但他作为经纪人的敏感还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事儿绝不能让梁东言知道。
如果梁东言知道姜阈拍了电影、又参加了电影节的选拔施卓远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总之肯定会出大事。
施卓远只敢鬼鬼祟祟给《无数个白昼》投上一票,然后在第二天面对梁东言时心虚得不敢对视。
“你那电影获奖没?”梁东言刚出差半个月回来,关心地问了一嘴。
施卓远缩了缩脖子:“三等奖而已。”
梁东言一顿,看向他:“投了多少钱来着?”
施卓远撇开目光:“六百多万嘛。”
梁东言笑了一声:“六百多万,青年电影节三等奖?”
“别的电影都太好了。”施卓远道,说着他立马补充:“你别去看啊!”
梁东言蹙眉:“怎么?”
施卓远摇头:“都挺晦涩的,你肯定不喜欢。”
“嗯。”梁东言点头:“还剩最后一支v了是吗?”
“对,你真不打算用姜阈的词啊?虽然那作词人的也不错,但一比较吧,就差一大截了。”
施卓远道,只是说“姜阈”两字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
“不用。”梁东言目色一沉,自从那次联系后,两人再无对话,他也找不到任何方式再去接近。
“他上次来找我,可能只是缺钱。”梁东言心中空荡荡:“他大概早就翻篇了,即使有那封情书。”
所以梁东言不敢去找,他怕给人造成困扰、又怕死缠烂打显得难看。
施卓远咽了咽口水,没敢讲话。
“你今天什么情况?”梁东言奇怪地看着施卓远。
“他可能真有正事儿在忙呢。”施卓远干巴巴地说,他看了眼梁东言、又错开、再看一眼他。
梁东言神色微凛,他缓缓坐直,紧盯着施卓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施卓远不说话,眼神闪了又闪,梁东言已经站了起来,他盛气凌人、嗓音发沉:“施卓远。”
“我可以说,但你得跟我保证、不对,签个合同,不参与这件事。”施卓远道。
“你先说。”梁东言眼底冷着。
施卓远犟不过梁东言,他叹了口气,从身后摸出电脑:“姜阈拍了部电影。”
梁东言一时没听懂,等施卓远翻到end电影节的参选影片主页,点开那部叫《无数个白昼》的电影时,梁东言忽地不出声了。
“反正业内评价这部大概能冲个特等奖,所以不用你干嘛,别瞎掺和。”
施卓远望着梁东言,又道:“后记上写了,这是他一朋友的遗愿,估计一直在弄这片子呢,才顾不上你吧大概。”
“所以”梁东言盯着屏幕上,姜阈瘦窄、干净的脸庞喃喃道:“主创肯定会出现在颁奖礼,是吗?”
“你想干嘛?!”这回轮到施卓远站起来:“别玩自降身价那套!”
“你的片子不是得了三等奖么?”梁东言勾唇,眼底有些快意:“我是投资人,投了六百万呢,还不能去颁奖现场?”
施卓远举起双手:“抱歉,我的资方里没写你的名字,您的热度我不蹭。”
“颁奖礼什么时候?”梁东言问。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施卓远快崩溃了:“你不准去!”
梁东言看施卓远快给他跪下了,才点点头道:“行,我不去。”
说着他又道:“我想把这电影看完,你笔记本留给我?”
施卓远松了口气:“给你给你,记得准备纸巾,挺感人的,能看哭。”
梁东言勾唇,目送施卓远离开他家。
尽管梁东言答应了施卓远,但施卓远还是挺后悔把这事儿告诉他的,他心里有股不安,总觉得梁东言不会那么容易消停。
果然,晚上八点,正好是梁东言把那电影看完的点。
梁东言那粉丝几千万的微博号上,出现了一条系统自动分享的微博:
我在end青年电影展上给《无数个白昼》投了一票,你也快来为喜欢的电影投票吧!
作者有话说:
顶流:手滑而已
不喜欢
一小时后,青年电影展投票页面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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