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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言忽然觉得自己当年可笑又愚蠢,怎么会轻易相信那么拙劣的谎言。
即使自卑、即使伤心过度,他也不应该相信,姜阈明明都快把心都掏给他。
而葛北思的回答则直接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他,不然你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我帮你去问。”葛北思动了动脑子道。
“那就别想知道他的下落了。”梁东言说着就要挂电话。
“诶!你怎么这样啊!”葛北思在那边争取:“你等等!”
梁东言耐心地等着,葛北思又沉默了好久,她再三确认:“我说了你就告诉我,你确定吗?”
“确定。”
“好。”葛北思咬了咬牙,一口气把姜阈爸妈的事说了出来。
“咔哒”,梁东言将录音关了,眼前的姜阈心虚得眼睫发颤,嘴角动了好几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骗你。”半晌,姜阈的声音细弱蚊蝇地开了口。
梁东言明明已经知道了,可眼中还是盛不住愤怒和怆痛,他深吸一口气,费力地笑了下,然后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眼里忽然什么都没了。
“那么。”梁东言认真而深刻地注视着姜阈,问他:“复合吗?”
不会再消失了
我请你吃饭
酒店过道安静温暖,地毯柔软舒适、香薰的气味令人放松。
但梁东言还是陡然被拽回九年前的那个夜晚,他睡在40块一晚的青旅,空调呼呼响着却不制热、室友的打呼声在耳边环绕、整个房间充斥着腥冷潮湿的气味
那晚,两人在手机的两端,给梁东言过了人生里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18岁时,没有人记得梁东言的生日,只有姜阈记得。
27岁时,几乎全世界都在祝梁东言生日快乐、礼物多到难以计数,但无论多高昂金贵的礼物,都抵不上姜阈此刻简简单单的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梁东言轻声说,他想抬起手抱一抱姜阈,却又克制着放下,他朝姜阈笑着:“我很开心。”
姜阈眨了眨眼:“那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梁东言看着姜阈回了房间,才拿着房卡开门。
其实梁东言的生日庆祝、活动早就开始准备了,粉丝们在各地给他应援、在网上造着声量;各个合作方、代言品牌也早早给他准备了生日祝贺、定制礼物。
今年因为撞上新专辑发布,工作室便没有筹备生日会,只是定在生日当晚进行一场直播。
隔天两人买了最早一班回上海的飞机,两人不到八点就到了机场,粉丝不多,但还是有。
大家见和梁东言走在一块的变成个戴着口罩的男生,以为这是梁东言的新助理,把准备好的信纷纷往姜阈怀里塞。
“助理哥哥好帅!好好照顾我们言言!”
“助理哥哥冷不冷?”
“助理老师今天陪言言生日直播吗?”
粉丝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姜阈有些应接不暇,一方面想礼貌地回答她们、一方面又目不暇接地收着信。
“不冷,不收礼物,谢谢”姜阈只接了信,粉丝递上来的礼物和咖啡都没拿,这是一大早秋和跟他视频通话培训过的。
“直播”姜阈不知道什么直播,但又碍于礼貌认为不能不回答粉丝,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口罩墨镜齐全一言不发的梁东言:“大家记得准时收看。”
“好!”
“我们会的!”
粉丝们热情地应着,此时梁东言忽然偏过头,无声地从姜阈怀里把他快拿不下的信件拿到自己手中,粉丝们见状纷纷激动地往前挤,冷不丁便把姜阈挤到了梁东言身上。
梁东言下意识扶了下他,手贴在姜阈腰旁,给了他一个支撑让他站稳,隔着冬衣,看起来只是两人靠得近了些。
姜阈又看了眼梁东言,梁东言黑漆漆的墨镜下看不清什么,只是加快步伐朝里走。
进了贵宾休息室后姜阈额头出了层汗,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忍不住问梁东言:“一直这样吗?”
梁东言朝他摇头,在姜阈准备松一口气时,他道:“今天人少很多。”
姜阈有些懵地看着他,梁东言墨镜里的眼睛在笑,他拉了下姜阈的手臂:“走,去吃早饭。”
飞机上,有空姐走过来祝梁东言生日快乐,还给了他航空公司准备的礼物。
梁东言拿着航空公司的礼物,转向刻意躲开他视线的姜阈。
“姜阈,朋友之间也应该送生日礼物。”
姜阈抓紧手里的毯子,他没有准备,于是他重新看向梁东言,问:“你想要什么?”
“没准备?”梁东言脱下墨镜,表现得不可置信,然后他轻轻笑了一声,显得失望:“分手了连生日礼物都没了。”
姜阈被梁东言说得脸热:“你说,你想要什么?”
梁东言思忖片刻道:“今天直播结束估计挺晚了,我会很饿。”
“我请你吃饭。”姜阈应声。
“你不是会做饭吗?”梁东言看着姜阈:“给我做饭吧。”
姜阈沉默了,目光不时错开梁东言的,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做的、不好吃。”
“没事。”梁东言立刻道:“只是想吃顿家常菜,我不挑。”
姜阈面上却还是纠结,他抿了下唇,最终,在梁东言的眈眈注视下点点头,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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