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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之前还有时间回趟家吗?”闵萱试探着问。
姜阈看向她:“看剧组进度吧,怎么了?”
“爸妈恰好认识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回东吴一趟,和他见一面,也让他诊断一下、看看你吃的药。”闵萱尽量说得柔和,难得有些紧张地看着姜阈。
姜阈望着父母担忧的神色,勾唇,点了点头:“好,回去之前我跟你们说。”
听到姜阈同意,两人说不出的高兴,几乎快激动得哭出来。
姜阈其实很难感知到父母的爱,早年他们对自己的关怀全都凌驾于生了病就不能好好读书的前提之上。
但这一刻,他又觉得,无论是哪一类前提,归根结底,他们确实是关心自己的,便不想再探个究竟,就这么糊涂着也无妨。
隔天一大早,把父母送走之后姜阈便前往片场,梁东言在酒店处理工作,傍晚时发消息问姜阈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说就在酒店顶楼餐厅,程延也来了。
姜阈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按理说该结束了。
但是他和庞周今天的状态太好了,庞周建议导演临时把后面两场同样场景的对手戏也拍了。
谭青和副导演一起合计了下拍摄进度,便同意了庞周的提议。
“要到晚上,你们吃吧,不用等我。”姜阈给梁东言回复。
“他不来。”梁东言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程延和黎晨曦:“你们点吧,我请客。”
“来我当主演的剧组吃饭你请客什么意思?”黎晨曦笑道,她拿过菜单递给程延:“客人先看。”
“合着就我是外人。”程延调侃,他随意点了几个菜,又看向梁东言:“你这是打算在姜阈身边安营扎寨了?”
一旁的黎晨曦还是笑着,神色没什么变化。
“安营扎寨?我也想,人赶我走呢。”
梁东言挺郁闷的,今天一大早姜阈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他明明才来两天。
“又不是人人都是恋爱脑,我少年偶像毕竟理智。”程延挖苦道。
“少年偶像?”黎晨曦挑眉:“什么意思?”
“姜阈啊,我小时候和他参加过一比赛,他当时简直光芒万丈啊。”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但程延依旧记得当时的感受。
梁东言一时没出声,两秒后他忽然轻声纠正:“他现在也是。”
程延和黎晨曦目光都有些意外,程延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必须是。”
黎晨曦掩住眸中的落寞,转身喊服务员拿酒单,点了瓶酒喝。
“你明天拍戏,今天喝酒不怕肿?”程延扭头看黎晨曦。
“我早上喝冰美式。”黎晨曦不在意道。
喝冰美式消肿,梁东言把这个知识点记在心上,但想了想又决定不告诉姜阈,一大早喝冰美式对胃不好,他看向黎晨曦,秉着友好的善心道:“你也少喝点吧。”
黎晨曦一愣,又闷闷“嗯”了声。
晚上八点,三人的饭已经吃完了,坐在根据时间转换氛围、已经变成酒吧的餐厅里喝酒聊天。
梁东言只叫了一杯苏打水,没喝酒。
梁东言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姜阈了,东西也喝得安静,都是黎晨曦和程延在聊。
“我去透个气,你们聊。”酒过半巡,梁东言拿起手机和水起身,走向餐厅阳台。
黎晨曦神色黯下来,程延的声音同一时间响起:“晨曦。”
黎晨曦看着他,有些醉态地问:“干嘛?”
“东言真没什么可能。”程延作为两人的好友,语气中肯地劝黎晨曦。
黎晨曦看着他,然后讽刺地笑了下:“你以前不还说,他初恋大概不会回来了么?怎么又回来了?你干嘛骗我?!”
程延一时有些后悔,不应该和醉鬼讲道理的,他叹了口气:“当时大家都这么觉得,连梁东言也这么觉得。”
“对啊。”黎晨曦眼色迷离:“我当时问他初恋,他还生气,还让我别提,我以为他恨死了这人呢。”
“恨”程延思忖片刻,大概也恨过的吧,他看向阳台上梁东言站着的背影,但那恨都起源于爱,人回来了,欣喜若狂都来不及,哪里还记得那么一点点恨。
梁东言百无聊赖地靠在阳台上把玩着空杯子,他不停看着手机,手机屏幕一直停在和姜阈的对话框里,他给姜阈发了不少消息,姜阈看到的话回一两个字,大部分时候在戏上都看不到。
“还没回来吗?也拍太久了,都快十二个小时了。”梁东言又给姜阈发,有点不满、又心疼。
这次姜阈回复地很快,似乎刚拿到手机,就匆匆回了消息:“结束了,马上就回去。”
梁东言眼睛一亮,姜阈那边又发:“程延还在吗?在的话我还是上去一下。”
“太晚了,没必要见他。”梁东言转身快步朝餐厅门口走,路过程延和黎晨曦的时候扔下一句:“姜阈回来了。”便出门按电梯下楼。
程延看着梁东言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下,黎晨曦撇嘴,没忍住瞪了眼梁东言的背影,回过头继续喝酒。
半小时后,梁东言在酒店大堂等到了收工的姜阈,他怕人认出来,像做贼一样等在电梯间旁的楼道里,鬼鬼祟祟的,时不时探出个头看外面的动静。
等姜阈和秋和进了酒店大堂,站到电梯前时,他飞快走过来,双手插兜、戴着帽子和口罩,像个路人一样站到了姜阈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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