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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得发涨,连身份也难以辨识。
「去吧,投胎去当个乖乖听话的人,总b当只阿猫阿狗好。」听到附近停泊车辆内同伴的催促声,阿松马上一松手,郝守行把握最後机会si命地挣扎,但事实上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随着漆黑一片的视野掉落水里。
急流把黑se袋子越冲越远,彷佛身处在瀑布当中,袋子被沿途的石头划破了,大量水随着缺口涌入。
郝守行强打着的jg神终於崩塌,支撑不住陷入昏迷,坠入河流。
注:
执手尾=收拾残局
十二月中旬,凌晨。
临近圣诞节的酒吧街特别热闹,南区的白领族一到下班时间便会纷纷找上知己来酒吧街享受最放松的时间。
到酒吧的人大多带着不同的目的,有的只是单纯来喝酒,有的找猎物搭讪,有的只是寂寞想找个陌生人聊天,多喝两杯会发展成怎样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但喝到醉醺醺时会发生争执也是常见事。
「雷震霆!」一个全身布满纹身的大汉带上几名小弟,一见到喝到晕乎乎的雷震霆就是一上手,直接好像抓小猫般拎起他的後颈衣领,朝他不满地大吼,「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si了?欠我的钱就不用还?」
「镖哥!镖哥!我怎麽可能忘记你呢?」雷震霆一见到来人马上温驯得像绵羊,平日流氓作风一扫而空,马上朝他哈腰笑,「只是……我妈病了,需要钱。你知道我家的祖屋都卖了,现在已经跟代表律师签了合同,快有钱了!快有钱了!只要我一收到钱就马上交给你!连本带息!」
镖哥举起桌子上的酒杯,大力地撞向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令全酒吧的人侧目。
「你想骗我到什麽时候?」镖哥直接扯起雷震霆的头便往桌面撞去,粗俗的语气钻进了在场人士的耳朵,「你都知道政府做法有多慢,他们那个什麽土地发展局部门出了名最会拖时间,你们向政府交土地,他们会马上动工吗?地下城计划都被ga0得一锅粥了,张染扬是绝对不会在这个风头火势得罪中央,即使他们落实发展西区重建,他们找人收地後,还要审核再到招标动工,要花多少时间?你说他们会马上给你钱?哈,谁会信?恐怕现在在出面ga0事的暴民都不会信!」
标哥的说话语气引起多数人的不悦,尤其是他们把「示威者」说成「暴民」这句更是触动了人们的神经,纷纷用赶人的语气朝他反驳:
「私怨麻烦外面解决好吗?我们是来喝酒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要打出去打,别阻碍别人做生意!」
全场嘘声四起,令镖哥面子挂不住,他身後的小弟们纷纷朝其他客人叫嚣,连酒吧老板都忍不住出来劝架,镖哥一拳揍过去,场面顿时陷入混乱。
多亏了这场突发事故,雷震霆得以趁着混乱逃脱,跑到一个无人的昏暗後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
什麽也不说,先x1一口再说。
雷震霆每次遇到解决不到的困难时就习惯先x1一口「好东西」,这才让他的脑袋如同上了马达似的高速转动,但通往的方向绝对不是什麽罗马之路,而是离地狱大门更近了。
卖祖屋的合约藏得更深还是被他老妈发现了,两老大发雷霆,即时把这个「雷霆」赶出家门,亲儿子也无法留情。
「自私jg!平日就会怪我好食懒做,你们还不是霸占爷爷的祖屋!」雷震霆朝地下吐了一口口水,满是鄙夷的嘴脸,「我需要靠你们养?你们还不是靠爷爷养!有本事去打市区打工啊,还不是靠我……」
他一直蹲在後巷骂街,骂着骂着,过度亢奋的脑袋让他冲动地开始踢打身边的物件,又朝经过的途人大吼大叫,十足一个jg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当其他人像避瘟疫般躲开,雷震霆还沉醉在得意洋洋之中,以为他这一身十天没洗过澡的臭衣服总算吓到一两个人,当他站起来想朝一个男生叫嚣时,却冷不防从背後一gu力量朝他的後脑勺袭来,他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打晕在地上。
目击一切的男生先是吓了一跳,但偷袭的人朝他点点头,然後把一只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巴前,男生看到没有说什麽,直接离开了。
陈立海没想到平日不走的路,一走就遇上冤家世仇,他跟雷震霆结下的仇最早建立在权叔身上,每当想起权叔已经不在了,心里还是有一种化不开的痛,同时更恨眼前这个渣滓不如的家伙。
面对倒在垃圾桶一旁、衣衫n褛的人,他发现自己的情绪并没特别的波动,好像看待一个已si之人一样。
林亦权的葬礼在上个礼拜在灵堂举行,由他身边的至亲──遗孀任圆圆和儿子文仔主持。他身边的亲友也有亲自到场,有霍祖信、强哥、材叔和梅婶,还有跟权叔相熟的顾客和朋友也有来见他最後一面。
陈立海是最後一位到场,当时他穿着一身黑衣黑k,衣服上别着一朵小白花,跟其他人一样朝先人家属鞠躬後,静静地坐在一角没说话。当时的任圆圆强忍着情绪为亡夫主持送别仪式,文仔一脸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一向坚强的强哥哭成一个泪人,材叔和梅婶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脸上的忧愁遮盖不住。
他的心里感觉很奇怪,好像这个世界很荒诞,该si的人没有si,不该si的人却早早结束生命,或许年轻时的林亦权犯过大错,他也受过了良心的惩罚,但最终上天没有放过他,给他安排了这麽戏剧x的结局。
仪式结束後,霍祖信特意叫住了他,并严肃地跟他:「他们跟你说了什麽?」
陈立海看了看他,说:「有守行的消息了吗?」
霍祖信顿了一下,没有回答。
陈立海心领神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转身离开,霍祖信见状马上冲上前拦住他。
「我那天对你说的话你有听进去了吗?」霍祖信说,「现在的你到底跟以前有多不同你自己最清楚。」
这句话听起来很滑稽,听起来很玄,但奇怪的是对方却听懂了。
陈立海看着眼前的人,不得不说霍祖信其实b任何人更了解自己,除了权叔以外。
也除了郝守行外。
「你年底要开始最後拉票活动,你那群团队需要休养,我可以当你的竞选助理,帮你拉票。」陈立海言简意赅地转移话题。
「我不要。」霍祖信看着他说,「我不需要像你这样连自己的理念都能轻易改变的人来帮助我。」
陈立海笑了笑,反唇相讥:「霍区长从来不敢对强权说不,却偏偏对我这些小人物如此在意。」
霍祖信都觉得自己有点难以理喻,但这纯粹是一种直觉和预感,他觉得现在在人群中拿回身份的陈立海跟以前畏畏缩缩苛且偷生的钟裘安样子并没有不同,但行为都没有特别的异常,但他还是感觉到他跟以前不一样,不论是五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这五年间饱受各方压迫的青年,也跟现在的他明显不同。
最後两人一阵无言,霍祖信知道说什麽都无法阻止陈立海,他当然大可以现在用麻包袋套下这个不听话的臭小子,重新找个地方安置他,但这样做只会惊动他背後的势力,而且在现在郝守行都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他不敢贸然行动。
「我问过叶柏仁,也朝他发了很大的脾气。」霍祖信眼神定定地盯着他,生怕对方下一秒从自己的视线下消失,「包括我们以前因为郝守行亲妈的事,什麽陈年旧事也翻出来吵,但他还是老话一句,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这次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所以?你打算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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