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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窝像是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她,杭锦痒得不行,她闭着眼伸手去触碰,摸到一手柔软的头发,睁开眼的刹那,有人凑过来亲她的唇:“早。”
她半眯着眼,看见陈霖弯起的唇角,他离得很近,瞳仁乌黑湛亮,里头亮度灼人,眸底带着笑意,颊边右侧显出一个明晰的酒窝。
一月二号的凌晨,雪停了,窗外是个好天气。
陈霖一睡醒就想起昨晚杭锦主动亲他的事,整个人亢奋得不行,杭锦刷牙时,他就由后搂着她,低头亲她的后颈,杭锦擦脸时,他又抱着她的腰蹭她的颈窝。
杭锦放下毛巾,近乎无奈地看着他:“陈霖。”
“到。”他立马抬头。
“松开。”杭锦说。
陈霖松了手,在她走出洗手间之前,又把人抱在怀里亲了亲:“姐姐,你昨晚亲我了是不是?”
杭锦推抵的动作顿了下:“我要迟到了。”
“好。”他松了手,跟屁虫一样跟着她进了衣帽间,见她旁若无人地换衣服,他口干舌燥地转过脸,又忍不住转过来看着她。
杭锦身材很好,她只爱穿白色,内衣内裤都是白色,身上的痕迹还没消全,胸口脖颈还有明显的吻痕,她套上白色毛衣,脑袋钻出领口的刹那,被陈霖吻住了唇。
他将她压在衣柜门上,宽大的手掌扶着她的腰,舌尖抵进她的齿关,吮吻她的舌根,吻到她气喘,这才微微撤开身,拇指抚着她的唇瓣说:“我昨晚不该喝酒的。”
也不知是在遗憾什么。
杭锦听出他的话外音,伸手推了推他,才继续穿毛衣。
早饭两人一人一片烤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杭锦拿着包出门时,陈霖也匆匆收拾完厨房,拿上垃圾跟了出来,门口旁边有垃圾分类箱,他分好类,这才跟在杭锦身后一起进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他悄悄伸手牵住她,见杭锦没有甩开他,便得寸进尺地跟她十指紧扣。
电梯门一开,他便飞快松了手,脚步放慢,跟她一点一点保持距离,脚下的积雪发出沉闷的嘎吱声,空气里透着清新干净的冷意。
杭锦一路走到小区门口上了车,坐在后座,才透过车窗,看见陈霖一步一步走出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隔着车窗看了她一眼,随后小跑着跑向公交站台,一辆公交车刚好停下,他快速刷卡上了车,又透过车窗,冲她挥手。
“陈霖他刚上大学?
杭锦把平板丢在一边,把手里的方案又看了一遍,随后才抬头冲滕平说:“你一会做个详细的计划书。”
滕平没反应过来:“什么计划书?”
杭锦食指搭在陈霖的方案书上点了点:“做完之后让投资一部开个会表决一下,看看投资的可行性多大,再从项目部调几个人去崇山实地考察一下,团队人员你来定。”
滕平迟疑着问:“需要告诉各部门,这是您的意思吗?”
“不用,走公司正常流程,让分析师给数据,拿数据说话,如果投资回报率足够高,没有人会放弃赚钱的项目。”杭锦拿起打印出来的邮件资料一页一页翻看,“旅游业前景不错,只是崇山没被开发过,难度较大,你盯着点。”
“是。”
到了公司,总裁办外的秘书拿来一沓信封和请柬递到杭锦面前:“杭总,需要帮您拆开吗?”
杭锦把外套脱了递到滕平手里,从信封底下将请柬抽出来:“嗯,拆吧。”
圈内的一位女性投资人这个月五号结婚,地址在华都一号酒店,宴请名单上还有不少熟人,杭锦看完把请柬放在桌上:“让kitty帮我挑件礼服,五号晚上要。”
“是。”滕平看了眼平板上的行程,想起什么,犹豫着说,“杭总,五号……董事长给您安排了和段家少爷段辉扬见面吃饭,对方说中午有事,改成了晚上七点半。”
“什么时候的事?”杭锦想起昨天中午那顿饭,眉心微蹙。
“昨晚定下的,董事长给我打了电话。”滕平低声说,“本来是安排今天的,我说您今天行程比较赶,南市那边的建筑公司还没搞定,北市这边的并购项目也还在进行中,原本打算想给您多争取几天时间的,最后……还是定在了五号。”
滕平知道杭锦不喜欢相亲,所以竭尽所能地帮她拖延了。
但是,没有办法,该来的躲不掉。
“好,我知道了。”杭锦将剩下的几封请柬打开看了下,不是结婚就是孩子满月,还有几封是慈善宴和投行交流会,拆开的信都是明信片,几个圈内好友出国环游世界,给她发来明信片祝福,说她收到的时候可能元旦节了,那就祝她元旦快乐。
杭锦一一看完,又处理桌上的文件,快八点四十时,滕平过来通知她开会,开完会是项目对接,下午她又带上团队出发去橙子科技和西马数字。
hr下午三点半安排应聘人员复试,杭锦陪着看了几个人选,后来敲定了一个哥伦比亚大学的,一个宾大的。
四点半滕平送来年会策划方案,年会定在这个月的十二号,地址在温泉酒店,名单上有证券公司老总,金融机构老总,以及各家银行行长,甚至还有北市机关单位的几位重要人物,年会总预算六百万,没有宴请明星助阵,只请了一个讲段子的脱口秀演员,一支舞台剧的团队,还有几个网红唱歌,剩下的都是员工自己组织的节目,据说能排到凌晨。
杭锦翻了翻,把方案批了。
晚饭又是应酬,吃完已经快九点,滕平叫了代驾,把杭锦送到小区门口时,已经九点四十多,杭锦拿了包下车。
冬天的夜里,寒风萧瑟,冷意深重,她皱着眉吸了口冷气,抬脚往里走,却是看见小区门口蹲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手里抓着雪往雪人身上拍。
听见脚步声,他扭头看了眼,见到杭锦时,眼睛一亮:“你终于回来了。”
杭锦看见他身后立着两个雪人,手牵手的雪人。
他被冻得不行,手指都红了,笑容却那么大,灼灼的视线看着她,问她:“好看吗?”
杭锦回来的路上,又打开平板看校园论坛里关于陈霖的帖子。
看他在操场上翻单杠因为衣服滑下来露出大片胸腹肌而引发女生尖叫的视频;看他因为换不起手机屏,而在网上买了十几块钱的屏幕自己动手维修,甚至被迫摆摊为舍友更换屏幕的视频;看他回宿舍换衣服,因为脖颈的牙印和后背的抓痕被几个舍友拿手电筒逼供盘问他初夜到底给了谁,而他打死也不开口的视频。
杭锦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会突发奇想地看这些。
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的工作太累了。
她想放松一下。
而陈霖,让她感到轻松。
夜里冷风依旧,但好像,也没有刚刚下车时那么冷了。
她将雪人鼻子上的胡萝卜调整了一下,中肯点评:“还行。”
陈霖用通红的手搓了搓脸,低声说:“我专门堆给你看的。”
杭锦没说话,看着两只牵手的雪人,点了点下巴,转身往里走。
陈霖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哪怕小区里这个点没多少人,他依旧没敢离她太近,直到进了电梯,他才敢伸手去牵她。
他堆了很久的雪,手指早就暖烘烘的,只不过看着通红一片,像是冻坏了。
滕平说从北洋大学到这儿坐公交要整整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中间还要走二十多分钟路程换乘,末班车是五点半,也就是说,陈霖从五点半就跑过来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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