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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没有用。”靳长殊道,“守好阮老爷子,只要他还活着,这场戏,就还有的是时候唱下去。”
袁逐连忙应是,公务告一段落,靳长殊的视线落向另一旁,袁逐察言观色,连忙道:“我去迎一迎宋小姐。”
靳长殊“嗯”了一声,袁逐便匆匆离去,只是不过片刻,又转了回来。
这次,他依旧是愁眉苦脸,身后跟着的,却不是宋荔晚。
“二爷。”袁逐小声为难道,“三少来了。”
靳长殊眉头微动:“长浮?他来做什么?”
靳家到了靳长殊这一辈,一共有三个儿子,老大当年和靳氏夫妇一道出了意外去世,只留下了靳长殊同靳长浮两人相依为伴。
靳长浮小靳长殊两岁,靳长殊一向疼他,若是别人这样贸然前来,袁逐自然直接找人赶出去了,可因为是三公子,他这才报来给靳长殊。
“我瞧三少带了人……或许,是有事找您商量?”
果然,靳长殊虽然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却还是道:“让他进来。”
他发了话,不用袁逐再去通传,自有随从引着靳长浮走了过来。
靳长浮身量不算太低,但比靳长殊矮了一头,身形瘦弱,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面容清秀,一望便知是家中极受宠爱的幼子。
看到靳长殊,他脸上浮出有些羞涩的笑容:“二哥。”
靳长殊端详他,见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问他说:“最近身体怎么样?”
“前几天刚刚检查过,还是有些贫血,不过顾医生说,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他是早产,自出生起便身体虚弱,靳长殊示意随从替他送上座椅,问他:“有什么事,还要特意跑一趟?”
靳长浮腼腆一笑,白净的面颊上,现出浅浅一个酒窝,在靳长殊面前,他永远是个乖巧懂事的弟弟,连声音都放得很低很轻:“我有个朋友,最近遇到点事儿,求到了我的头上。我本来不想理他,可实在抹不开面子……”
说是求到了他头上,其实还是冲着靳长殊来的。
靳长殊只是一哂,靳长浮便撒娇道:“二哥,你就当给我一个体面,不管答不答应,好歹见上一面。不然,我在朋友们面前,还怎么抬起得起头来?二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他年纪比靳长殊小,两人上面又有个大哥,小时候靳长浮犯了错,也都是像这样求着靳长殊帮自己瞒着大哥。
如今他年纪大了,仍脱不开这样的姿态,靳长殊抬眸看向他,他连忙垂下眼睛,不敢同靳长殊对视。
到底,靳长殊说:“只此一次。”
“多谢二哥。”靳长浮连忙道,“我这就把人叫来。”
只是他刚走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骚乱声。
马场在靳长殊名下,启用的是会员制度,在京中能够入会,亦是身份的象征。
靳长浮好奇道:“这是怎么了,谁还敢在这种地方闹事不成?”
话音未落,有人匆匆过来,不知和袁逐说了什么,袁逐竟是猛地一惊,旋即脸色难看地同靳长殊低声耳语。
下一刻,靳长殊原本懒倦英俊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戾色,气势之盛,连袁逐都畏惧地向后退了几步。
也只有靳长浮这种时候,还敢开口:“二哥,怎么了?”
靳长殊却没有回答,已经同他擦肩而过,一向从容不迫的身姿中,难得带了几分急迫之感。
一众随扈们连忙跟上,靳长浮落在最后,拉住袁逐:“逐哥,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三少诶。”袁逐平常对着他总是嬉皮笑脸,这时却也皱起了眉,“你领来的那个人,闯了大祸了。”
作者有话说:
庆祝入v,今天加更一章~
入v后每天日6,不定时加更,希望宝贝们继续支持=3=
?
14
宋荔晚泡完茶水, 不忙着出去,在贵宾休息室里施施然坐下, 翻看桌上的小报。
京中的报刊虽多, 却实在不如港媒敢写,翻来覆去,都是一些花团锦簇的官样文章。旁边侍应生小声道:“宋小姐, 袁少说请您过去。”
看看时间,靳长殊他们应当是聊完了,宋荔晚随手把小报掷在一旁, 亲自端起茶盏——只有靳长殊那杯。
她是看人下菜碟, 除了靳长殊,旁人也不配让她亲手伺候。
茶汤清亮, 轻烟袅袅, 正是最佳的入喉时刻,只是宋荔晚不必品尝,就知道火候泡的有些过了。
当年荣宝振把她送给靳长殊之前, 特意教了她不少东西, 其中一项, 就是泡茶。
荣宝振是把她当做宠妃培养,只为了在靳长殊这个暴君身边能有一席之地,能替自己说得上话。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 荣宝振已经锒铛入狱, 她这一手泡茶手艺却也零零落落,别说是争宠, 靳长殊喝了, 不立刻喊人把她拖下去痛打五十大板, 已经算是他宽宏大量了。
也不能怪她退步太多, 实在是靳长殊,总是不肯让她亲自动手,说是大材小用。他是阻碍进步,她也只能自甘堕落了。
一旁突然打斜里出来个人,和她撞在一起,宋荔晚手中托盘一歪,一杯清茶,便都泼洒了出来。
马场占地面积颇大,各条路宽敞至极,这人分明是瞄准了,故意撞过来的。
宋荔晚觑他一眼,他正横眉冷对,对着她大骂说:“走路没长眼睛吗!”
倒是好久没人对她这样说话,宋荔晚只是后退半步,免得他太过激动,唾沫星子飞到她的身上,而后淡淡道:“倒是不如你,眼高于顶,才会这样横着走路。”
男人大怒,指着她的鼻子就要再骂,却在视线落在她脸上时,眼底闪过惊艳之色,整个人都愣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这样和我说话?你是爬了谁的床,在这里也敢嚣张?”
他分明是没见过她,以为她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物,又因为长得不错,就以为她是别人养的金丝雀。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她确实是以色侍人,否则,还真没资格站在这里。
宋荔晚懒得再同他辩驳,就要越过他向前走,他偏伸过手来要来拉她:“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想走?”
男人脸上垂涎之色太浓,说不清是要阻拦,还是要占便宜。只是手还没碰到宋荔晚之前,就已经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这一脚太重,男人哀嚎着摔在地上,还没爬起来,颈中又是一紧。
却是一柄细长乌黑的马鞭,正抵在他的颈上。
执鞭的靳长殊长身玉立,垂眸时,眸底阴晴不定,凤眸冷冽,视线所及,重逾千斤。
“你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他用鞭子,挑起男人下颌,冰冷似玉的指尖搭在黑色的马鞭之上,白得剔透,冷得迫人,“只要她在我手心里一天,就没人,能这样和她说话。”
那艺术品般精美无暇的手指稍一用力,鞭子扬起,复又重重落在男人耳侧,震得地上无数尘埃翻飞,在日光中,翻涌如赤金色的星烁,簇拥着冷眼旁观的靳长殊,映衬得他眉目越发殊丽寡恩。
男人以为自己被抽中了,捂住脸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靳长殊啧了一声,冷冷道:“聒噪。”
立刻便有人上前,将男人捂住嘴拖走。
靳长殊神色仍阴沉狠戾:“哪来的人?”
随扈们噤若寒蝉,一直缩在一边装壁画的袁逐咳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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