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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槿的生日只有一个星期了。
温槿闻言,扯着嘴角道:“好。”
两人又在车里隐秘的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徒留下一脸风中凛乱的江信。
所以他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自取其辱吗?
这年的南城蝉鸣聒噪,花叶乱飞。
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那年十九岁的温槿等到了许南风。
后来三十二岁的温槿,也等回了许溪舟。
【我趴在窗口,听着夏日聒噪的蝉鸣,看见家门前的木槿锦簇繁茂。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落在我的眉眼。
木槿花被风卷席着从树上遥遥而下,无意掠过我的心尖。
你告诉我花开花落又一年。
可旧疾当愈,万物更新。
我在夏天等不到你,还有秋天。
反正木槿花开两季,岁岁年年。
——许溪舟】
【我曾用力踩过你的影子,吻过你的脸,妄想化成你心上朱砂,窗前木槿,与你相依相连。
——温槿】
重海的的盛夏才到,明明还离秋季那么远,这几天的风却凉的仿佛把那秋意提前卷了过来。一连几天阴雨绵绵,学校里湿气很重,院子里的木槿花都被暴雨打湿凋零,萎靡不振。
这里山路坎坷,泥地湿滑,为了保证小朋友们在上学路上的安全,学校决定放三天假。
估计过几天天也就会晴下来了。
温槿也因此能偷闲一段时间。
许溪舟自那次之后又没了音信,温槿心里想着吴隅的车,又带这点儿小私心,主动打过好几次电话,每次许溪舟都说还在修。他说有问题的不止是车轮,很多不容易注意的小地方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许溪舟怕这车开出问题来,说既然帮他修了,就会修好。
温槿将这事儿告诉吴隅的时候吴隅已经纳闷到怀疑人生了,挠着脑袋摸不清头脑,气愤道:“我新买的车,怎么会四处都有问题?难不成有人要害我?是我爸的对家!?”
眼看着他马上要脑补出一出豪门恩怨纠纷的大戏,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父子情更有雪上加霜之危险,温槿忙道:“有可能是太久没开了,有些零件都生锈了吧。毕竟我们一直在山区里,车也没开过多少次……”
这话说出来,温槿自己都不信。吴隅那种价位的车,哪会一下烂成许溪舟说的那个模样啊。
吴隅缓了缓,脑子转了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那哥们儿不会是故意的吧!?不会啊!我和他无冤无仇,他干嘛要祸害我的车!?”
温槿:“……”
温槿干笑道:“怎么会,溪舟哥不是那样的人……”
吴隅无语:“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前几次见面我就发现他瞅我的眼神不对劲!活像我欠了他几百个亿似的!”
温槿:“……”
总之这事儿还是被温槿搪塞过去了。
所以过后温槿又硬着头皮给许溪舟打了一次电话,怕他那边工作忙不赢,便善解人意道:“车好了你和我说一声就好,你工作忙,我自己开回来就行。”
哪知道许溪舟这回也没推脱,直接道:“车已经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温槿:“……”
怎么好的这么突然?
温槿没敢问,卑微道:“我等一下去路口等等班车,估计下午两三点能到,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
许溪舟低低「嗯」了一声,低声说:“我在车站接你。”
温槿想说「不用」,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笑道:“那麻烦哥了。”
这回许溪舟没有说话。
许溪舟不说话,温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想好像又不是挂断电话的时候。于是互相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沉默着,任由彼此的呼吸隔着通话筒响在耳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温槿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的时候,他才听见许溪舟沉声道:“今天重海下雨了。”
温槿看了眼外面仍然阴雨绵绵的小院,回道:“是啊,好像要把前几年的都给补上似的。”
许溪舟又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问道:“腰,疼吗?”
温槿一怔,垂下了眼,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知道他就算是为了安抚许溪舟,也该说一句「不疼」。可是他因为常年处在这种湿气重的地方,腰疼越发已经严重原本也觉得没什么,许溪舟一问,心里也莫名跟着难受起来。
这几天雨下的时大时小,腰部的旧伤更加变本加厉。温槿这会儿还是刚刚从躺椅里坐起来给许溪舟打的电话。
所以这一刻,他居然有点想和许溪舟说「疼」。
我疼,但我怎么敢和你说我疼呢。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没有底气再和他说这样的话了。
于是温槿只是笑了笑,轻声说:“比之前好多了。”
才不是。
“路上注意安全。”许溪舟突然开口,像是知道了温槿的犹豫里的未尽之言。
温槿闷闷应了,还想再说什么,又听许溪舟道:“我在车站等你。”
村里的班车早上六点和八点一趟,下午两点一趟,一共三趟。
温槿给许溪舟打电话时下午的唯一一趟班车就已经快到了。
鹿倾的老家就在这儿,自然没有住在学校里,学校一放假就回家里陪老人去了,温槿便只在走之前和吴隅急匆匆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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