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地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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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不哭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他亲昵地吻着林小姐，“我以后自己吃药好不好？以后也不弄到里面去了，好不好？”

林小姐气的要死，但她更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伤。夫君不疼她，还不让她生孩子，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一番思索下来，她觉得存多多的钱，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做打算。以后每天都不能敞开了要小红去南北铺子买点心了，乳酪，樱桃煎，蜜酥饼都没了。她想到这就恨死唐城阳了，牙关一用力，把唐城阳的嘴给咬了一口。

唐城阳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凉气，林小姐才堪堪松开嘴。

唐城阳觉得林小姐好不讲道理！他气急了，捏起林小姐的两瓣樱唇，“我要看看你长的什么牙！怎么咬的这么疼？！”

林小姐还在为乳酪们悲哀，都懒得搭理唐城阳，又直接一口咬在了他手指上。

唐城阳简直觉得林小姐有点“不可理喻”，竟然又咬他。

于是他佯装生气地大声说了句：“再这样就把你休了。”小泼妇！

林小姐听到男人竟然这样说她，亏她刚才还“放下身段”去取悦他。她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气，觉得唐城阳果然一点都不喜欢她，才真成为夫妻，就要把她休了，之前也是闹得沸沸扬扬非要退婚。

林小姐这下简直要“恨”死唐城阳了，她马上就要变成高门弃妇了，这下子还怎么回家见爹娘。

她想到这儿就伤心巴巴地哭了起来，眼泪像珍珠一样滚下来，唐城阳吓得不敢吱声，不知道林小姐会这么伤心。屋子里现在只听得到林小姐眼泪吧嗒吧嗒滴在锦被上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恨死你了，那你之前就铁了心不要娶我嘛，现在刚娶进门还要把我休了。”林小姐带着哭腔大声质问他。

“我没有，真的。”唐城阳拿了帕子就准备给林小姐擦眼泪。

林小姐此刻是又气又伤心，她一巴掌拍开唐城阳的手，说：“你当时怎么不直接铁了心不要娶我？我要是嫁给别人比现在要被休了要强多了。”

唐城阳一听这话，顿时冷静了下来，林小姐这是婚前还有心仪的人？

“那你说说嫁给谁？”

“嫁给孟家哥哥！”林小姐还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话。

唐城阳这下气昏了头，心想说不定这小丫头之前就指望着自己抵死拒婚，好让她嫁给她那个孟家哥哥呢！

“哪个孟家？漕运使孟家？”唐城阳此刻简直急火攻心。

林小姐听了他这话，一顿：“你……怎么知道？”

“笑话！我怎么不会知道？整个江宁还有几个孟家？说的上名头的不就只有一个漕运使家的吗？”

林小姐看着唐城阳气急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真的觉得该生气的是自己啊，唐城阳生什么气啊……要被休的又不是他……

“我问你，之前我要拒婚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他有没有找你？”唐城阳紧追不舍。

“我？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僵持不下闹得满城风雨很尴尬。那个时候我都不敢出门玩，最怕碰到别家小姐问我这事了。”

“我问孟树朗有没有干什么！”

“树朗哥哥吗？”林小姐认真想了想，“没有干什么，他只是要我尽量别出门，怕我被人笑话难堪。”

“你的意思是他那段时间经常来看你？”

“也没有，就是会给我送点小玩意儿和吃的让我打发时间。”

唐城阳听到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才娶进门的小夫人，要是心里有别人，他可得伤心死了。

“对不起，是我当时考虑不周，一直闹着要拒婚，让你难堪了。我会补偿你的！”唐城阳这下终于冷静下来了。

但是轮到林小姐哭了，“但是你马上休了我，我这下子可比当时你拒婚更难办。你太过分了。”

完了，唐城阳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弄哭的还得自己哄！

“放心，我绝对不会休了你的，我刚刚是吓你的，谁叫你咬我。”

唐城阳自己把小夫人给弄生气了，就得自己哄回来！

“好啦好啦，哭什么呢？我都说了我是吓你的嘛，待会儿让吴妈做你爱吃的糟鸽行不行？”

“不行！”林小姐气鼓鼓地说。

难办！唐城阳发现小夫人好像有点难哄了！他好头大！

正当他在想对策时，只看到林小姐扔了拭泪的小帕子，伸出两只葱白的手指，说：“我要两只！还要山楂脆梨冰糖羹！”

！夫人好像还是很好哄！但是夫人什么时候对我能有对吃食的一半上心啊！唐城阳在心里哀嚎……

林小姐看唐城阳都不说话了，以为是自己要吃的太多了，他不愿意，于是两只小手绞着衣角，支支吾吾地说道：“是两只太多了吗？……那我…我吃一只也行……”

唐城阳简直汗颜，作孽啊这时代，林小姐都十六了，简直就完全不通男女之事，搞的唐城阳觉得自己在犯法！在诱骗小孩！

不过他转念一想，好吧，林小姐就是小孩。不过在这个国家，她被人们认为是大人了而已。

“没问题，三只都行！”唐城阳满口答应，颇有富商巨贾豪为美人掷千金之意，不过他掷的是两只糟鸽！

多么便宜的买卖！偏偏林小姐就吃这一套！

“真的吗？”林小姐简直两眼冒星星，“但是还是吃两只吧，太多我吃不完，阿娘总说不能浪费粮食。”

阿娘阿娘，林小姐又让唐城阳觉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了，他感觉自己简直在犯法！

“我吃！我也要吃一只！”

“哦……那好吧，夫君也吃。”

唐城阳真的觉得道阻且长啊，林小姐什么时候才能像妻子对丈夫那我对他啊？

唐城阳：急急急！！！

不过唐城阳现在倒是有另一个要紧事情要做了，那就是要去打听打听孟树朗到底对林小姐是怎么个心思！

唐城阳简直就是说干就干！

他第二天就约了好友一起去梨园听戏，尤其是要李则成叫了孟树朗。

李则成和孟树朗是表兄弟关系，不过二人父亲政见相左，一派维新，一派改良。但他们二人不从政，在学术界和商界发展，所以二人关系还行，不算太亲，但也说得上话。

他们几人一到了梨园，唐城阳就点了出《红鬃烈马》。

《红鬃烈马》讲的是薛平贵和王宝钏的故事，李则成不爱看，说了句：“你怎么点这个？没劲，有情人分离多年后再见面也无意义了，人活着是为了当下，不是被道德束缚的将来。”

“是吗？我倒是觉得这出戏有意思。”唐城阳说。

戏剧咿咿呀呀的上演了半场，到薛郎千里迢迢再见宝钏之时，孟树朗开口了，“表哥，我现在倒是觉得你说这话有些不对，有情人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再见面也有意义。”

一听这话，唐城阳顿时火冒三丈，他点这出戏明明是想说他和林小姐是拆不散的有情人！该死的孟树朗！抢他的话说！

“哦？”唐城阳故作镇定问到，“听你这话，你有心上了？”

大家都看着孟树朗，而他却笑而不语。

“表弟，你卖什么关子？说说嘛，我怎么都不知道你这事。”李则成问道。

“其实不提也罢，她已经嫁人了。本来她婚事有阻呢，我还以为我有机会能娶她，没想到后来还是嫁给别人了。”孟树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