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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娘喝了药后就沉沉睡去,再醒来时卢郅正坐在床边,拿着一本书在看,时不时用手背碰触一下一旁的药碗。
“郎君……”虞娘一开口就发现嗓子有点哑。
卢郅在她醒来的第一瞬间就放下了手中的书,俯身靠近她。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没事,睡了一觉现在生龙活虎,你不要被我吐血吓到了,只是一些淤血而已。”
卢郅眼眸微动,神色有些不自然,他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去端起药碗。
“温度正合适,先把药喝了。”卢郅耐心舀起一勺喂给虞娘。
“这是师姐熬的药吗?她人呢?”虞娘喝下第一口差点没喷出来,小脸皱成一团,师姐这是故意整她吗?这药的味道也太奇怪了,之前喝得不是这个啊?
卢郅怔愣了一下,有些怀疑地盯着手里的白玉瓷碗,低声喃喃自语:“她是这么说的啊……”
“什么?”虞娘勉强把药咽了下去,又连忙接过卢郅递来的茶漱口,好半天才把那股恶心感压下去。
“郎君你的事处理完了?”虞娘这才想起来问卢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怎么还嫌我回来早了?”卢郅怨夫的语气尤为明显。不过他还是跟虞娘解释道:“我让许挚去处理了,本来之前就在让他慢慢接受军中事务了,索性跟六殿下之后的交涉就交给他吧,也该学着点了。”
虞娘斜睨一眼,调笑道:“你这是打算让位了?大将军的位置就做够了?”
“本来也没多喜欢那个位置,你知道的,我想做的从来就不是这个。”卢郅拉过虞娘的手把玩,视线却没有离开她。
“事情都结束了吗,还有林送,和太后那边……”太后不会善罢甘休吧,她想要的是重新拿回权力,可卢郅重新推翻了皇帝,新上任的陛下也不是个吃素的主。
“太后……”卢郅放慢了语调,似乎是在考虑怎么措辞,“……她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你师姐在宫里,等她回来跟你说吧。”
“师姐进宫了?她去干什么,谁宣她的?”虞娘瞪圆双眸,宫里师姐认识的人就两个,那两个……
“是你师姐主动要求的,她说有事还没解决,得去处理一下,让你不必担心。”
好吧,毕竟是个人的感情问题,虞娘也不好多打听。
“虞娘接下来呢,是怎么打算的?”卢郅纠结了半天,才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眼神开始飘忽起来。
“我当然是……”虞娘不假思索地回答,却在注意到卢郅的表情时顿住,卢郅这样子看着,是怕她不跟他走?
虞娘当然知道卢郅肯定是要回北塞的,就算要把军队交给许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少说都要在北塞再留个一年半载的。
虞娘当然是打算跟着卢郅走的,不过当下虞娘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故作为难地说道:“我应该是要跟着师姐回春居山的,郎君你知道,现下师门就剩师姐一个撑着大局,我要是不回去,师姐会很难过的。”
卢郅阖了阖眼,忍住心底的酸涩感,脑中万千思绪飞过,最终还是无奈低下头,将自己脸颊贴在虞娘掌心。“虞娘怎么不心疼我了?”
虞娘脑子里的一根弦唰的一下断了,脑海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卢郅这是,在跟她撒娇?
虞娘努力抿住双唇压抑自己不让笑出声,双眼已经弯的像月牙,还好卢郅没看见。
虞娘假意拍了拍卢郅的肩,“郎君别伤心,也就分开一段时间,我们五年都过来了,怕什么?”
卢郅没有说话,冷峻的脸上罕见露出脆弱的表情,他倾身靠近虞娘,把虞娘逼得倒向床铺,又两手撑在虞娘耳侧,随后在嘴角落下一个亲吻,又蹭着她的脸蛋来回贴贴。
一番动作下来虞娘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刚想勾住脖子送上香吻,他却突然画风一变,将被子往虞娘身上一搭,嘱咐她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虞娘目瞪口呆看着卢郅离去的背影,气得重重锤了床褥一拳。
不是说事情都交给许挚处理了吗,这是又上哪去?
虞娘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听着窗外传来的鸟鸣声,还是决定出去走走,结果她刚出房门,就撞上了回来的沉令心。
沉令心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是询问她的情况,虞娘又开始保证自己没有什么不适,药都喝了,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师姐你事都处理完了?”虞娘看着沉令心身上未干的血迹,就知道她还没休息过。
可沉令心却突然爆出一句重雷。“我去杀徐桑结了。”
什么?虞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姐不声不响地进宫杀了个人?
“他没死成,”沉令心又遗憾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也是重伤,以后都别想继续害人了。”话说到最后沉令心倒是稍稍恢复些神采。
“不是,师姐,你为什么……”那徐桑结是做了什么事,让师姐这般……
“上次离宫的时候,我发现师门的变乱就是徐桑结跟外人勾结导致的,是他卖了消息给外人,这个叛徒,我当然要清理门户。”
沉令心气得咬牙切齿,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跟外人勾结,跟谁啊?”
“是……”沉令心刚想跟虞娘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紧闭嘴巴,“没事,你不用管,我……我会想办法的……”
虞娘听得一脸迷茫,沉令心在说什么,她怎么一个字也没听懂。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师姐,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在所不辞。”
沉令心欣慰地笑了笑,“哎呀,你就安心准备跟你家将军的婚礼,我等着吃喜酒呢,不过红包就不准备了,我好歹也是娘家人。”
什么?
虞娘瞪直双眼,沉令心也立刻意识到不对,立刻捂住嘴巴,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好一会,又同时开口:
“你还不知道?”
“什么婚礼?”
沉令心恨不得给自己几个打耳光,这顺嘴的事就这么说出来啦?
“沉师姐还真是心直口快……”
虞娘一回头,卢郅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海棠门下,脸色不虞地看着沉令心。
“呵呵,我突然想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沉令心讪笑着从凳子上挪起来,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跟虞娘挥手道别,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干了坏事还被当事人抓包的心情尽数展现。
卢郅在虞娘对面坐下,一动不动地盯着虞娘,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怎么这么心虚?虞娘在心里暗暗腹诽,面上还是很狗腿子的跟卢郅赔笑道:
“郎君刚刚干什么去了?”
“我去拿这个了,本来想带你去个地方,不过……”卢郅不知从哪变出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女子的梳妆龛,但是看上去有些年岁了,上面还积了灰。虞娘正在好奇地打量,卢郅又开口说道:“算了,你身子也还没好,改日再说吧。”
虞娘一听不乐意了,“什么什么,郎君你快跟我说,我身子好了,没事了。”虞娘急的连忙起身就转了两圈,向卢郅示意自己没事,横不得再来上几个后空翻。
“你先收下这个吧。”
“什么呀?”虞娘缓缓打开盒子,最上面的是一个通体莹润的白玉镯,虞娘将它拿了起来,触手升温,是老料子了。
“戴上。”卢郅淡淡吩咐道。
见虞娘没犹豫就将它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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