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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都醒得晚,向北一在下楼前去露台看了一眼外面。
整个露台泳池都布满了残枝绿叶,是台风从树上硬扯下来的,抬眼望去,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像是经历了一场洗劫,倒的倒,断的断,一片乱象。
等吃过早饭,管家开始带着人清理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在那些玫瑰花终于被搬走时,向北一秉持着眼不见为净的理念去找海雀分散注意。
也是在这时,向北一发现海雀没了踪影。而与此同时,一场意外的发生也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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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是你们不懂浪漫。
小北:寒死狗不要脸
寒总:本来就没有脸
为什么?
如果再给向北一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想他可能还是会选择毫不犹豫跨进去那片树林,因为即使时间流转,他在做出选择之前,也依然无法预知到寒邃会出现在他身后推开他。
在海雀消失不见后,管家几经询问,最后一个清理门口断木的工人说他来之前在台阶上看到一只鸟,不确定是不是。
向北一没多想就出门找,只是他绕着别墅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海雀的影子。
站在别墅门前,向北一看着并没有放晴的天,心想海雀飞走就算了吧,即使黏人,但,到底是属于自然的生灵。
他本准备回屋里,但这时另一个扛着电锯走来的工人却说他在经过十米外拐弯处时,看到林间有一只海雀。
“距离路面两米,缩在掉下的树枝下,但我走过它都不动,应该是受伤了。”
前一个人只笼统地说是鸟,而这个工人明确地说是海雀。
向北一没有多想,也没有换鞋,朝着工人说的地方走去。
路还是那条通往海滩的路,只是路面上有很多断枝绿叶,清理的员工还没来得及处理,林间目光所及之处有很多被台风折断的树。
十米并不算远,向北一避开脚下的障碍物, 勉勉强强还是走到了拐弯处。
翅膀扑腾的声音从左侧的林子里传来,向北一循音望去,果真是海雀。
如工人所说,海雀看上去是受伤了,漂亮的羽毛已经湿透,竖条地支楞着,看到向北一来就很有灵性地呼唤求救。
向北一蓦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些画面。小时候那些猫,经常黏着他的猫,被同一条街里的小孩抓住后被泼水,被从楼顶摔下,被木棍敲打,水和血液混在一起,身上的毛全湿了,竖起来,支楞着,可怜又无助。
向北一心揪着疼,急不可待地想要把它抱出来,他扒开灌木,抬脚就要迈进树林,但后脚还没提起,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向北一回头望去,但脚下不稳,在即将摔倒之际手忙脚乱地扯住了一根什么。
只见寒邃脚下的鞋子没有换,身上还是早上穿的家居服,米白色的休闲服,头发有些凌乱,朝他跑来。
向北一纳闷他跟着过来干什么,本想不管寒邃,毕竟海雀还在等着,但下一秒,“咔擦”一声,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向北一还未来得及抬头往上看,就见寒邃脸色一僵朝他疾步冲了过来!
天旋地转,向北一猛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脑袋是空白的,耳边是巨木砸落地面发出的沉闷声以及一道短促但充满痛苦的闷哼。
胳膊和腿扑摔在地上摩擦出来的伤口在火辣辣地疼,向北一茫然地翻身从地上爬起,在他看清眼前的画面时,一整个后背都泛起了凉!
巨大的断木压在寒邃的腿上,那件米白色的长裤此刻已经被血染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鼓起着,全是冷汗,嘴角都是血,还在不断往外冒。
脑袋的空白在一点点散去,脑海重塑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台风刮断的无枝木被藤曼缠着悬在半空,而他刚才拉了藤曼,最后他被寒邃推开,木头砸在了寒邃身上。
向北一张了张唇,声音哑得说不出话。他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浑身发冷地想要去搬那根木头,但那么大,那么重的木头他怎么可能搬得动。
“寒……寒邃,你……别……”向北一的语言系统在这一瞬间似乎崩塌了,组织不出完整的话,最后只零星剩下几个字,组成一句:别死,但声音却又截然而止,吐得艰难,他看着那张被痛楚占据的脸,只想赶快把寒邃从木头下带出来,但手快要触碰到寒邃身体的时候,向北一理智又恢复了一些,急忙缩回。
“别怕,我……没事。”寒邃的声音几乎只剩下气音,每吐一个字,嘴里的血就不停地冒,“去……叫,人。”
程序错误的机器人得到修正,向北一摇摇晃晃后退,然后煞白着一张脸转身往别墅跑去。没跑出去几米,就见到听到动静带着人过来的管家。
“救他,大树……压着,他很多血。”向北一语无伦次,他很慌,或者说恐惧。这是一件完完全全因他而起的事故,寒邃可能会死,那么多血。
管家看到向北一身上的伤口和衣服上明显不是他自己的血时就知道大事不妙,带着人走上前看到寒邃的情况时一向慈祥的脸此刻也黑沉得叫人不敢看。
管家冷声吩咐着救援。联系医生的联系医生,止血的止血,锯木头的锯木头。
向北一无措又彷徨地站在旁边,看着地上蔓延出来的一滩血,以及寒邃那张完全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指甲戳破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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