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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舒适。谢云流很想有骨气的拒绝,然而他手足无力,比起自己折腾的狼狈不堪,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帮忙打通血脉。
左右连擦澡更衣这种事都由对方代劳了,区区活动双腿而已——
等到腿麻的感觉消失后,谢云流才在李忘生的帮助下站起身来,然而他实在高估了自己如今的状况,艰难走了两步就踉跄着险些摔倒,别说走出去,站稳都困难。
李忘生眼明手快将他扶住,叹了口气:“师兄,我背你。”
“不必——”
“从前你也常背我,就当陪忘生旧梦重温一下。”言罢李忘生无视他冷言冷语转身将他背起,还颠了颠,自言自语道,“师兄还挺沉。”
“嫌沉就放我下来!”
“忘生背得动,摔不到你。”
两人边说边走,几步就来到山洞口,谢云流这才看清整个山洞的布局,也看到了那刻有《原道歌》的石碑,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心中越发纳罕:
他们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双双失去记忆?
十年后……总不会是他将李忘生带来东海了吧?
“师兄想去何处?”
耳边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谢云流略一沉默,才道,“随便走走吧!”他对此处又不了解,多看看许能找到答案。
两人就着黄昏的光线在岛上转了一圈,果然瞧见不少鹏鸟与毒蛇,想来便是方乾所言的迦楼罗鸟与那伽龙。双方争斗不休,随处可见,两人无意打扰,一路绕行,很快到了海边。
这岛的确不大,但草木葱郁,山石累积,放眼望去一眼竟望不到头。李忘生在谢云流的指点下纵越到海面上,向下望去,果然隐隐瞧见岛下方巨大的身躯轮廓,不由惊叹:“还真是鲸背岛!神奇如斯!”
谢云流早有心理准备,且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远不像他这般惊讶,极目远眺,眉头微蹙:这岛行踪不定,四处漂浮,他二人也不知如何来此,又该如何离开。
总不能指望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游船吧?
而且,这岛上似乎有些过热了,只是绕行一圈,他竟热出一身汗。但看周遭植被,眼下似乎并非盛夏,也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看过岛上风景,李忘生又带着谢云流去唯一的淡水湖边:“既然都出来了,师兄要不要洗个澡?你看,这里有人专门引了个小池出来,堵上出入口就可使用。里面铺了卵石还有石椅,很是方便。”
谢云流顺着李忘生所指望去,瞧见那半浸在水中的石椅时眉头微挑:“那位浮丘仙人倒是会享受。”
他正嫌弃身上汗水淋漓,黏腻难耐,先前在山洞里又是烟熏又是糊腌,蹭了一身焦糊味儿,衣衫头发都得洗,也就没拒绝李忘生的提议。左右此地只有他二人,即便幕天席地赤身裸体,也不用担心被旁人瞧见。
见他同意,李忘生便扶着他落在池边,放水后堵上入口,又转头问他:“水有些凉,可需我以内力加热?”
“不必。”谢云流正觉燥热难耐,冷水于他而言刚好适用,褪去衣衫后,便惬意地半躺在冰凉的石椅上。
然而当两人当真赤裸相对之时,谢云流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他们师兄弟两个小时经常一同洗澡,彼时思无邪,自不觉有何异常。可此刻他半躺在石椅上,瞧着李忘生抬手解衣,脑海中却无法克制的回想起先前山洞之中,对方骑在他身上运功的情形。
还有那薄却柔韧的小腹上隐隐凸显的……
——谢云流,他才十五岁!
咬牙挥去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旖旎回忆,谢云流闭上双眼不肯再看,强迫自己静心凝神,继续思索离开之法。
然而眼睛不看,思绪却不是那么容易拉扯回来的,身体入水时才缓和的燥热感因思绪浮动之故再度浮现,又被冰凉舒适的水汽沁去,一时之间,谢云流颇有几分冰火两重天的难耐感。
好热……
偏在此时,耳边又传来哗哗水声,池水随着另一人的踏入荡漾不已,一下又一下撩拨着敏感的胸前肌肤,仿佛谁的手掌正轻柔的抚摸胸口——
忽然眼前光源一暗,谢云流霍地睁开眼,就见李忘生竟蹚水走到他面前,伸手过来似要碰触他胸口,顿时又惊又怒:“做什么?!”
说话间那手指已经按在他胸口上,谢云流本能伸手想要扣住他脉门,手脚无力之下,却是软软的搭在腕上,毫无阻拦的功效。他抬眼看去,就见李忘生眉眼微垂盯着他的胸口,神色沉凝,面上稚气退却,隐隐竟有了几分宫中相见时的模样:
“昨夜忘生就想问,师兄身上这些伤都是从何而来?”
洞中看不分明,但他昨夜为谢云流擦洗换衣的时候,清楚摸到许多凹凸不平之处,还有些方才结痂。此刻就着天光去看,那条条片片的青紫伤痕远比触摸时更怵目惊心,还有几处见血的伤痕,更是隐隐泛着不详的暗紫,分明沁了毒。
经他提醒,谢云流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也是诧异不已:
这是哪里来的伤?
他先前只当自己浑身不适都是宫中一役留下的,并未多想。后来更将注意力放在内伤之上,无暇关注外伤。
可现在目之所及,那些伤处分明与他记忆中全不相干,倒像是被抽打、噬咬出的伤痕。且那伤痕看来颇为新鲜,应是才被咬出不久,只是其中沁毒,麻痹了周遭感官,才被他忽略过去。
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些新伤外,他身上曾经的陈旧伤疤尽数消失不见,裸露在外的肌肤柔韧有力,光洁如初。
着实古怪。
见他不答,李忘生心中焦急,察觉搭在腕上的力道稍松,干脆转手拉住他手腕,神色恳切:“师兄,你先前不肯告诉我如今情状,我不迫你开口;不肯说你为何受伤,忘生也可以不追问。但中毒不比受伤,此地又无医无药,若不知缘由,毒入肺腑该如何是好?”
他言辞恳切,字字在理,谢云流却只觉心烦气躁:他又如何知晓自己这伤从何而来?他甚至只知道如今非记忆中的年岁,壬寅年,距离宫中一役十多年的距离,期间发生过什么,他又从何而知?
唯一知道的人还跟他一样失忆了!
先前分明还言之凿凿说了怪话,还说定要将他治好——就是这么治的?失忆了来气他?!
思及此,谢云流忍不住狠狠瞪了李忘生一眼,对上那满眼担忧后又不自觉软化几分。气恼于自己的心软,他不由哼了一声,咬牙开口道:“松手。”
“师兄!”
“我看看你的脉象。”
“……哦。”李忘生这才松手,将他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任由探看。
谢云流细细听了他的脉象,又将辛苦修炼的内力分出一缕送入对方体内,察觉二人内力自然相融、毫无排斥后指尖一顿,才继续查看,片刻后皱眉收手,神色凝重:
那古怪真气,李忘生体内竟然也有,只是被压制服帖,不若他体内的这般活跃。
莫非这就是他失忆的源头?
“这毒我也不知从何而来,但既然聚而不散,应能逼出。”
收回手后,谢云流才就着先前的话题道,“看伤口形貌,应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留下的,你试试运气于指,将毒血顺着伤口逼出,或可解毒。”
纯阳内力中正平和,是最正统的道家内力,本就对毒素有压制之效。伤口左近毒素凝而不散,想来也与谢云流自身内力压制有关。只是他内息亏空,将毒素压制在原处已是不易,想要自己运功逼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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