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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她成人形按摩棒了?
“我们的亲生父母很早之前就离婚了。”冉瑜突然开口。
何兮微微侧头,表示自己在听。
说不好奇是假的,特别是这还关系到程瑾。
冉瑜抬头望向远方,眼眸中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从我有记忆起,父母的感情就不怎么好。”
她说完这句话,张着嘴,似乎被卡住了喉咙,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小瑾的身上有很多伤吧。”
何兮默默地听着,点头回应。
她当初第一次注意到程瑾身上的伤痕时,问过程瑾,但是他不肯说,为此她还生了气,跟程瑾冷战了好久。
即便如此程瑾也没有告诉她,每次何兮摸到那里还会被避开。
冉瑜接着说:“那是被父亲打的。”她轻笑,“妈,我,小瑾,无一幸免。”
“我们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她的表情又染上歉意,“我跟妈妈,小瑾跟父亲。”
她问过母亲说为什么不能把弟弟也接过来,得到的回答是母亲冷漠的表情——我只养得起一个,你要心疼他就去和他换。
“之后我和小瑾断了联系,直到高中……”
冉瑜虽然比程瑾大两岁,但上学的时间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同级。高中报道的时候,她偶然和程瑾撞见,才发现他们是同校。
正在生长期的少年连件衣服都撑不起来,普通的短袖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宽松。
冉瑜的眉头越皱越深,眼睛越来越红,“我看见他快瘦得没有人样。”
她深深吸了口气。
何兮摸向自己的口袋,发现没带卫生纸,只能伸手拍了拍冉瑜,以表安慰。
说起来她高中报道那会撞到过程瑾,看来那时候叫他的那个人是冉瑜。
“我问他怎么过的,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和那个人一起生活……”冉瑜满脸的不忍,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她抬手擦掉溢出的眼泪,“不过幸好,父亲在高二那年就意外去世了。”
冉瑜仍然记得那天葬礼上,程瑾披着一身白麻,无悲无喜。
“妈的事业那时候已经稳定,提出接走小瑾。”她的声音低落,充满遗憾,“但是被拒绝了。”
月亮挂在黑夜中,静谧沉默。
房间没有开灯,程瑾坐在床边,瞳孔里印着城市的璀璨灯光。
从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独自一个人生活。
父母离婚之后,易怒暴躁的父亲像是被泼了盆冷水,不再一个不爽就殴打妻子和孩子,但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在一次晕过去后,他发现这样等下去真的会死。
于是他去外面的餐厅,想要用打工来换口饭吃。
遇到过善意,但恶意也有。
特别是他大了一些,分化成oga。总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他,尽管他都没有成年。
意识到问题后他立马买了抑制链,从此便养成了一直戴着抑制链的习惯。
所以他一直讨厌第二性别,更讨厌管不住下半身的人。
学习之余抽空打工不容易,特别是未成年一般没人敢要,经常饿一顿饱一顿。
总之万幸,他没有饿死。
某一天,父亲突然良心发现,面目不再可憎,外出工作后,每个月会寄给他一点钱。春节回家,也会在饭桌上问他的学习,像个寻常家的父亲一样。
时间久了,他觉得这样就是安稳的生活。
高二那年,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
很俗套的死法,在工地上被钢筋砸到了。
举目无亲,程瑾茫然地接过骨灰盒。
多年未见的母亲带着姐姐赶过来,讽刺地说了一句“报应”。
程瑾说不上伤心,但也不能平静,浑浑噩噩地办完葬礼。
母亲提出可以带他走。
程瑾看着已经变得强势锐利的女人,想不起记忆中妈妈的影子。
从前会在混乱中护着他们的母亲,也已经舍弃糟糕过去。
他没有答应。
母亲没有留下别的话,扯着冉瑜走了。
她们的背影越来越远,就像小时候,他无论怎么哭喊也追不上的画面。
“幸好现在我们都活得很好。”冉瑜说完,嘴角勾起,露出清浅的笑,面上释然。
何兮一言不发地听完冉瑜的讲述,内心毫无波澜。
冉瑜描述的只是她的视角,只能让人有感而发“程瑾好可怜啊”之类的同情。
在冉瑜的眼里,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但是程瑾如何想呢?谁都不知道。
毕竟只有他是被一直抛下的那个。
如果是程瑾自己来和她说说以前的事,她也许还会心疼一下。
“一不小心扯远了,其实我是想让小瑾去趟国外,这些年妈她一直在心里担心着他,就是没有说出口。”冉瑜不好意思地笑,“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嘛,我想着都一块儿去,好久之前就让小瑾问问你行不行,但是他一直没给我答复。”
何兮不自觉地扯了扯嘴角。原来嘴硬是遗传母亲。
“我和程瑾已经离婚了。”
她淡淡地扔下一个雷,把冉瑜炸得外焦里嫩,过了好几秒才像没听清似的,疑惑地问:“什么?”
程瑾坐在地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离婚而已,一个人也能活。
他是这么想的。
何兮与他完全相反的一类人,家庭幸福,性格开朗。
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类型。
原生家庭造成的伤口随着时间已经痊愈,但疤痕不会消失。
他面对爱意不知所措,对痛苦却欣然接受。
于是各种感情杂糅在一起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伤害了何兮。看她为自己难过,内心可耻却地产生了满足感。
虽然父亲已经死去多年,但作为他的儿子,继承了他恶劣的基因,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伤害着一个人。
程瑾每次面对何兮时,脑子都是一团缠绕着的线,太过复杂,他完全理不清爱恨。
其实离婚对双方都好,何兮和他待在一块不会快乐……
程瑾抓着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恨不能直接撕下一块肉。
他应该开心才对。
明明一直觉得应付何兮很麻烦。
程瑾将头埋在胳膊之间,尽管这间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也死死掐着自己不发出声。
面对冉瑜惊愕的目光,何兮悠悠地说:“刚离,一个星期左右?”
她向来拿得起放得下,加上这几天都忙着收拾新家,确实忘记自己已经离婚多久了。
何兮的态度过于淡然,冉瑜张了好几次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是从惊讶转为了然。
“小瑾的性格很别扭吧?”冉瑜没有质问原因,似乎已经猜到他们是为什么离婚。
何兮并不想讨论具体是谁对谁错,走到这个地步又是谁的问题,但很赞同冉瑜对程瑾的评价。
一肚子心思九曲回肠的,让人看不透。
她干笑了两声,接着说:“何止是别扭啊,拧成麻花了。”
冉瑜跟着笑了两声。
天色已晚,公园的人都陆续地回家。
夏夜,微风吹来有点热,伴着蝉鸣,显得格外静谧。
“谢谢你这些年来照顾他。”冉瑜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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