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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被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他狠狠攥住徐安阳的肩膀,把人拽到自己面前,用一种几乎绝望不甘心的语气道。
“这一世是我求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再不会放开你的手,徐安阳,你如果不喜欢我,那就杀了我!”
徐安阳瞳孔猛然放大,心口一窒,他想说什么叫这一世是你求来的,可是这幅身体实在是太过亏损。
刚才淋了雨,如今心绪一震,便瞬间晕了过去。
只剩下晏言酌满脸的惊慌,头一次不顾徐安阳的意愿,将人打横抱起塞进马车,要求立刻回府!
-
晏府。
大夫诊断后开了药,道:“这位公子身体本就不好,不要说些让他激动的话,这样只会加速他身体的破败,但多久能醒来,实在是不好说。”
送走大夫后,虞南吟忍不住指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是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仗势欺人?你喜欢他还要让他这么激动?”
晏言酌死死握着拳,眼里全是红血丝,他语带偏执道:“就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他猛然朝着虞南吟跪下,重重磕了一头,道:“儿子原本只想远远看着他安全就好,是母亲告诉儿子,若是真的喜欢,便勇敢去追,莫要让往后留下遗憾,儿子勇敢去追了,可是母亲,越是靠近,儿子的心便越是不受控制!”
“如今儿子只想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无论他是否愿意,便是强娶,儿子也不是不敢做。”
话音落下,整个屋里都安静下来。
一旁的下人低着头全当听不见,虞南吟更是被他的这一番话惊到了,她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扇过去。
“放肆!感情之事岂能强求?!你可在意过安阳的感受!”
谁也没注意到床上原本晕过去的人睫毛微颤。
一个小厮从门外跑进来打破了屋里的沉重,小厮道:“夫人,公子,丁先生来了。”
虞南吟重重呼吸两下,强行压下怒火,对着晏言酌警告道:“把你那些心思全给我压下,我们晏家绝对不能出强取豪夺的畜生!安阳身体还不好!若不是顾忌着你喜欢他,我打心眼里是拿他当亲儿子待的!要是让我发现你胆敢伤害安阳一下,别怪我这个当娘的不客气!”
“行了,别跪了,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看见晏言酌从地上站起来后,虞南吟才换回寻常温柔的语气,对下人说:“好,那快去将丁先生请进来吧,突然造访,想必是有急事。”
不多时,丁元正便跟着下人进来,拘完礼后才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徐公子的。”
晏言酌目光微动,刚想说什么,就被虞南吟一记眼刀打了回去,虞南吟疑惑道:“为安阳?”
丁元正摸了摸胡子,意味深长一笑,道:“徐公子沉溺往事不肯自救,已生死意,若是再不施以援手,只怕不幸会再次发生。”
顶着虞南吟莫名其妙的眼神,丁元正没有再解释,对晏言酌道:“晏公子,你也随我一起来吧。”
-
屋里的下人全被遣了出去,虞南吟意识到他们有什么话要说,也就主动关上门离开。
屋内一片安静。
丁元正坐在徐安阳身旁,拿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道:“徐公子如今梦魇,虽为沉睡,却能听到外界声音,这也确实是好事一桩。”
他收回手,含笑看向一旁的晏言酌,“晏公子,你可否还记得我?”
那股奇异感越发明显,晏言酌第一次对他生出了警惕,“你在说什么?”
丁元正道:“陇州,玄马寺。”
晏言酌原本的警惕瞬间变为惊讶,他似是有些不可置信道:“薛仙人!”
丁元正笑容加深,“是我。”
晏言酌愣住了。
前世,他替徐家手刃仇人,给徐家安了墓后,原本想了却此生去地府与之相伴,却意外听说陇州玄马寺门口,薛仙人偶尔会出现,人世间苦难他都可解。
彼时,晏言酌跪在徐家墓碑前想着。
徐安阳死的太冤了,他那样娇气的人不该是这样的结局,他或许该去求一求,若是能给安阳一个重来的机会就好了。
而这一世,就是他向薛仙人求来的。
晏言酌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丁元正也没打算让他说些什么,只是道:“晏公子向我求来了这一世,可觉圆满?”
晏言酌道:“看他安好,我便觉得圆满。”
“倒是个情种,”
丁元正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递去,道:“去给他服下,如今他困于混沌无路可走,这药可助他前行。”
晏言酌丝毫没有犹豫的接过来,“多谢仙人。”
丁元正起身摆手,“无需客气,既然要带的东西带到了,那我也该离开了,晏公子,我们有缘再会。”
等人离开后,晏言酌小心翼翼的把药塞进徐安阳的口中,捏住他的下颚强行将药咽进去。
然后一个人坐在床边守着他。
-妍衫听
徐安阳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他听见晏言酌和虞南吟争吵,也听见丁元正的声音,但眼前依旧是白茫茫一片,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直到晏言酌把那个药给他喂下。
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从腹部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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